就這樣混進來了?宮裡的禁軍簡直飯桶!雍昊淵很是無語,但想到自家娘子那逆天的好運氣,他又覺得宮裡的禁軍有些無辜了。
「找我做什麼?」他索性不去想那些,單刀直入問明來意。
「是了,二皇子妃找到我,想將二皇子與倭寇勾結的證據,以及這麼多年他收賄及賄賂官員的證據通通交給你,讓你帶進宮裡給太子,可你早就進宮了啊……」向冬兒簡單的說了一下顏喬的考慮,遞給雍昊淵一個布包。「她也是為了家族豁出去了,所以我相信她。」雍昊淵很快拆開向冬兒給他的布包,裡頭果然是許多書信及賬冊,他隨即翻出了幾封信讀了一下,那神情的變化簡直無比精彩。
「我們費盡心思要找的東西……」他啼笑皆非地望著她,「居然這麼容易就到你手裡了,還這麼隨意的讓你找到我?」
這些很難嗎?向冬兒很想這麼問,但她總覺得問出來可能會被雷劈死,只能無辜地看著他。
「你……我真不知該不該罵你。你肚子都這麼大了,孩子隨時要出來,居然冒這麼大的的危險闖進宮裡,你有沒有想過現在局勢不明,萬一被二皇子的人抓起來,該如何是好?我寧可晚一些得到這些證據,也不希望你出任何意外……」雍昊淵一向寡言,但這次他真的氣壞了,竟滔滔不絕地碎念起來。
「當然不能晚一些啊!」向冬兒可憐兮兮地睜大了眼,「二皇子妃還說,二皇子的兵馬已經聚集在京城外了,就在十里坡,十天內就要攻城呢!」
雍昊淵虎軀一震。
「十里坡……竟是十里坡……」
他與太子早就備好兵馬在等著二皇子叛變攻進京城,但如今已知道二皇子屯兵之處,他們就可以預先佈置,將二皇子的私兵截擊在京城之外,降低京城人命財物的損傷。
至於二皇子本人,也不需要他真的領兵進京謀反才能定罪了,光是他手上這些信函與帳冊就能讓二皇子砍頭個幾十次了。
雍昊淵無可奈何地瞪著向冬兒,真是罵也不捨得,誇也不能夠,這種內心的衝擊簡直讓他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我先去安排這些東西,等會兒我請太子妃帶你入東宮。至於德貴妃那裡你無須擔心,她是支持太子的,太子妃自會派人去和她解釋,你放心在東宮等我。」
由於情況緊急,所剩時間不多,雍昊淵又不放心向冬兒出宮,只能這麼安排著,等他將向冬兒帶進東宮後,隨即匆匆離去。
太子妃慇勤地招待了向冬兒,還打聽了她來的過程,一番解釋下來,太子妃亦是聽得目瞪口呆,下定決心日後若是入主中宮,一定要勸勸新皇好好整頓一下這些禁軍,簡直太無能了。
向冬兒這一進東宮便待了三天三夜,她在東宮吃好睡好,看得太子妃嘖嘖稱奇,因為她自己心裡可是很不踏實。向冬兒解釋了這一切都是出自於對雍昊淵的信任,只要有他在一定會成功,這個理由讓太子妃驚覺,自己似乎對太子太沒信心了,未來她若當皇后,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這樣無心的提醒,太子妃對向冬兒又高看了一層,心中對她隱隱存著一絲感激與欣賞。
就在第四天的夜晚,雍昊淵終於一臉疲憊的出現在向冬兒眼前,此時向冬兒正坐在床沿吃蛋羹,看到他先是呆了一呆,確認自己不是作夢後,興奮地跳了起來。
然而她卻忘了自己是個孕婦,這麼一跳,肚子卻是緊了一下。
雍昊淵大步行來,也顧不得自己的勞累,輕輕地擁她入懷。「讓你久等了,外面的一切都佈置好了,若這回能一次將二皇子了結,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
向冬兒卻沒有他想像中的笑容,只是表情有些古怪地問道:「夫君,你說我立功了,那我能不能要個賞賜?」
「賞賜?你想要什麼?」雍昊淵意外於她的反應,她的好運氣早為他立下不少功勞,但她可是從來都不邀功的。
「那個,能不能去幫我找個太醫啊?我們的孩子好像迫不及待想出來了,不知道這孩子出生在皇宮,以後有沒有什麼特殊待遇?比如可以終生免費吃御膳房的菜餚點心之類的,讓我這個娘親也沾個光……」
當太子將證據直接呈到皇帝手中時,便已決定了二皇子的死期。
在皇帝震怒時,雍昊淵替太子收攏的東北大軍早已悄悄的圍住二皇子在十里坡的軍隊,由於敵明我暗,再加上雍昊淵特地選了凌晨發動,打了二皇子個猝不及防,二皇子的軍隊幾乎是兵敗如山倒,戰事不到一天便結束了,敵人死傷三千,俘虜八千,主謀二皇子被當場斬殺。
至於曾經協助二皇子陰謀的顏家,因為顏喬舉報有功,所以將功抵過,原本該全家抄斬的命運被顏家躲過了,不過也避免不了丟了鹽運使的官職,眨為庶人。二皇子事敗,皇后也免不了受牽連,直接被廢後眨到了冷宮去,從此算是一蹶不振了。
當然,二皇子身後拉出了一連串有關係的人,一個個全沒逃過。
鎮南大將軍被奪了虎符入獄等候秋決,刑部尚書還牽涉多起刑案,不僅自身難以倖免,整個家族也被抄家流放西南,去和歸遠伯府的人作伴,那裡可是比東北金州衛更艱困的地方,到處是瘴癘沼澤,還有凶狠的南疆異族,先不說能不能成功抵達,半路可能就先死一半了。
畢竟,他們可沒有另一個福星高照的向冬兒。
其中比較特殊的是于氏,她因為與晉王和離後回到尚書府,結果最終也逃不過被流放的命運,至於雍暻雲及雍昊平因為當初選擇跟著于氏,同樣躲不掉,連晉王想幫他們開脫都無法。
第十二章 重新回到天子腳下(3)
這一場政治上的風波,足足燒了一個月,直到雍昊淵的兒子雍燁安舉辦了滿月宴,才稍稍轉移了京城裡眾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