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富貴田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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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根據她的觀察,此人尚未斷氣。

  「喂!你死了沒,需要幫助請哼一聲。」若是差不多與佛祖同在了,她不會白費功夫救人。

  不是她見死不救,而是要量力而為,畢竟若此人救不活了,她又多管閒事搶救一番,萬一他的家人找來,硬是說被她所害,她救人不成反惹一身腥,那就太糟心了。

  男子受傷太重,氣力逐漸流失,意識也不太清醒,昏昏沉沉間聽見女人的聲音,喉間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不出聲,那我就走了,不是我不救你,是你時候到了,早早去投胎,下輩子投戶好人家,別再不得好死,死無埋骨處了。」

  別再不得好死了……

  聽到這一句像詛咒的話,奄奄一息的男子幾乎要絕望了,他很想念多年未見的妻兒,想不到見不到他們最後一面。

  他們好嗎?

  是否會想他?

  還是,早就忘了他,當他是遙遠的記憶?

  他想見他們,好想好想,他不想死不瞑目,連小女兒的容貌都沒見過,不知道她長得像誰,像爹或像娘。

  氣息漸弱的男子緩緩閉上眼睛,他想那女人應該走了,而自己短暫的一生也要結束,再無機會重來。

  「唉!算了、算了,誰叫我天生心軟,你也好運,命不該絕,遇到我是你祖上積德,記得日後要報答我。」羅琉玉嘴上說得無情,但壓根狠不下心,向前走進草叢裡,將面朝下趴著的男子翻過來,再將掏出小瓷瓶,將收集了快一個月的靈液往他嘴裡倒。

  要喂靈液的時候,她稍微打量了男子的面容,他滿臉的落腮鬍,頂著雜草一般的凌亂雞窩頭,臉上是幹掉的血跡和污泥,整個人好不狼狽。

  「咕嚕。」男子神智不清的吞嚥一下。

  咦……她沒走?

  她給自己喝了什麼?像糖水,可是又不那麼甜,滑順入喉,當即口齒一陣清冽香氣,身體轉瞬間暖了起來,就連氣力也恢復了一些。

  「這靈液的確是好東西,血不流了。」可是她心疼呀!一天才能得兩滴,這一瓶她又得收集好些日子了。但救人一命,好過受良心譴責,靈液再收集就有了,她認了。

  血不流了?怎麼可能,他知道自己的傷有多重,命在旦夕。「你……你是誰?」他勉力出聲,這回終於順利擠出聲音。「你救……救了我……」他勉強睜開一條眼縫,眼前的人面容模糊,一張臉好像分成好幾張,重疊在一起。

  「是,你會沒事的,是不是很感動?要以身相許?」她打趣對方的同時又檢查他身上的傷口,血雖止住了,但傷口仍要加以治療。

  「……」

  「哈,不過我嫌棄你,因此你不用想太多,等你傷好了,自己走便是,不必辭行或報答,我施恩不望報。」他得感激能遇上她這個正義凜然的檢察官,可不是尋常人都有這樣的善良心腸。

  男子臉頰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多謝姑……姑娘的救命之恩,日後定當回報。」

  「我不是姑娘。」她今天只做隨意的打扮,難怪他誤會了。

  「那你是……」

  「奇怪,你話怎麼這樣多?都傷得這麼重,就省點力氣吧,否則你死了,豈不是浪費我的一番苦心。」她的靈液雖然效用神奇,但這人傷得這樣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說不定他這只是迴光返照,下一句話就魂歸故土了。

  男子面色一僵,凌亂的頭髮和鬍子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想我應該死不了,你的藥很有效,我一下子感覺好多了。」

  「那不是藥。」

  「不是藥?」他一怔,那是什麼?

  僅僅服下一小口竟讓他消失的氣力也慢慢地恢復,不能動的雙手和腳也漸漸能使上勁。

  「咦,你能動了?那能自個爬起來吧?」她不是四喜,沒法將一個大男人扶起,這對她而言困難度太高。

  男人試著一動,但一動作就扯了傷口,讓他痛得冷汗直冒,「不行,只怕走不到一里路。」

  勉強行動,只怕會傷得更重。

  「你真沒用。」她噘起嘴、皺了眉,這人好歹撐一撐,不試怎知成不成?

  他苦笑,使勁坐起身,讓後背靠著樹幹,乾裂的嘴唇一抿,「也許你再讓我喝一口那神奇的甘津,我會有體力自行行走。」

  「沒有了,做人不要太貪心,貪得無厭的人會遭雷劈。」這人知不知道那靈液多珍貴啊,她就帶了半瓶出來,都給他了,即便這樣也是割心的疼呀!平常連她自個都省著用的,以防不時之需。

  見她一臉小氣巴拉的防備,男子心中好笑,「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天,你救了我總不能半途而廢,你搬不動我,只能把我丟在這裡等死,那不白費了你的善心?」

  隨著甘露入胃,一股緩緩的熱氣流向四肢,他沉重混沌的腦袋感受到一股清涼,原來模糊不清的視覺逐漸清明,但他看不到救命恩人的面容,因為她是站著的,而他恢復的元氣還不足以令他抬頭仰望。

  「不用操心,本人自有妙法。」羅琉玉想了想,抬起手,抓起胸前掛著青竹做的小竹笛。

  她吹響竹笛,沒多久,山腳下也傳來一長一短的笛音,似在詢問有什麼事,她再回兩長一短,意思是——速來,急。

  不久後,一道淺黃色身影像狂牛亂奔似的循著笛聲往上山找人。

  不一會兒,四喜往樹叢後探出頭,眨著綠豆大的小眼,不解主子身邊為何多出一個滿身是血的……野人,尤其對方那一身的惡臭叫人想捂鼻。

  「娘子,這人是你打的?」她驚恐的瞧對方一眼,心中感歎,好殘暴哦!把人打得半死不活,主子越來越厲害了。

  聞言,羅琉玉往她腦門上一拍,「我看來像毆人成殘的人嗎?」

  「像。」她老實的點頭。

  上一回有三個男人潛進莊子想行竊,還起了色心想染指主子,結果主子二話不說,將對方打得頭破血流。

  這事也就她們幾個丫鬟知曉,連前院的二牛哥都不曉得,三桐說罪有應得,殺雞不儆猴,後患無窮,兩條腿的蝦蟆也敢妄想生吞嫩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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