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棄妃秘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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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周旭鏞強壓的怒氣在此刻揚升,周煜鏞是什麼意思,不滿意萱兒住到這裡嗎?好,他馬上把人帶走。

  周旭鏞拉住李萱的手腕,一語不發將她往外拉。

  小瓶子哪裡見過這陣仗,心一驚,連忙抓住李萱另一隻手,慌忙道:「王爺,您這是在做什麼啊,皇上說……」話未說完,聽見動靜的周煜鏞從屋裡快步走出,就看見周旭鏞和小瓶子一左一右拉鋸著。

  他冷冷一笑,陰沉問:「二皇兄這是在做什麼?難道在慈禧宮裡沒聽清楚?父皇說,要把李萱賜給我。」

  「父皇沒這樣說,他只是讓萱兒住到這裡,你沒權力傷害她。」

  那些礙眼的紅印,扯得周旭鏞心頭一陣發疼,周煜鏞問他做什麼?他才想問,這該死的周煜鏞想做什麼?「是嗎?永平宮是我的地盤,李萱進到這裡就是我的人,我要她生她便生,我要她死她便死,誰都無權多話。」

  「休想,我帶她走!」帶她走?李萱懷疑地望向周旭鏞,她有沒有聽錯,於他,她不是蛇蠍嗎?不是避之唯恐不及,怎地反過來要帶走她?李萱腦子有幾分迷糊,她被他們攪亂了。

  「二皇兄說錯了吧,應該是二皇兄不想要,父皇無處可塞,只好將她丟到我這裡。

  若非二皇兄不想要,她又怎會在冷宮裡蹲三年?」

  目光一閃,他譏誚地朝李萱投去一眼。

  心頭一陣清晰的疼痛揚起,李萱苦笑,周煜鏞還真是明白該往哪裡下針會刺得人痛不欲生。

  毋庸提醒,她明白自己是誰都不想沾惹的麻煩,可她也沒打算麻煩誰呀,她只是順應皇命,只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怎就這樣難?低下頭,李萱輕輕地掙脫周旭鏞的手,退開兩步。

  感激周煜鏞的提醒,她再不會拋卻自尊、妄想一個看不上自己的男人,她會懂得分寸,盡量離二皇子遠遠地。

  看見李萱掙脫周旭鏞的掌握,周煜鏞嘴邊的惡意益發張揚。

  「李萱,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想跟著二皇兄嗎?如果你想要,我馬上去稟明父皇,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何必一再侮辱她,一再提醒她有多卑微?她伸手將散亂的頭髮攏到耳後,露出那個明顯而醜陋的傷疤,她偏過頭望向周煜鏞,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眼神,周煜鏞心頭卻猛然一抽。

  她還能笑,而那個微笑讓他感覺,他侮辱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屈膝,她分別向周敬鏞、周旭鏞和周煜鏞低頭行禮。

  「不勞煩各位爺。」

  第七章 激勵起了大轉機(1)

  李萱在擦桌子,利用忙碌來遺忘那個遲到三年的訊息,很傷、很痛、很割人心,但那一刀也夠狠,一口氣切除壓在心頭上的那顆惡瘤。

  她還以為二皇子只是不喜歡自己,還以為只要她釋出善意,他們將會過得幸福,而原來……不是不夠喜歡,而是憎恨,恨得想將她除去。

  其實認真想想,早有脈絡可尋,二皇子對感情執著,他重情重義,他曾經說過今生今世只願求得一齊心女子,定不教她受罪於嫉妒。

  何況她怎不明白,他有多麼痛恨被安排。

  小時候,信王爺安排最好的師傅給他,結果他書念得敷衍,全然不在意糟蹋自己的天分,若不是她這個小小神童出現,激發他的競爭心思,他的課業怎會突飛猛進?在未允下兩人婚事之前,他疼她寵她、喜歡她,一有機會就把她打扮成小子帶她出門,給她買糖葫蘆、買果子,慷慨地買下所有她喜歡的東西,那時候啊,她過得多幸福。

  偏生那個婚事,離間了他與她,皇后娘娘眼底的大義,在他心底是強逼,二女共事一夫,更是他無法忍受的痛苦,然後惡性循環,一步步走到眼下的狀況。

  李萱自問,整件事她沒錯嗎?不,她有錯。

  她那樣懂周旭鏞,那樣瞭解他的脾氣,卻還企圖順應著安排迫他娶她,就是大錯特錯。

  今天這番遭遇,她半點不冤。

  心隨意走,她迫著自己念頭翻轉,她強行把心頭委屈卸下,她說服自己與周旭鏞本就是無緣無分的兩個人,怎能計較誰又辜負了誰。

  總之,全是她的謬誤,她承擔,然後從此丟棄對他的情感,落得一身輕鬆。

  只是誰都沒料到,五皇子說出那個教人痛得心碎的真相,竟是解除她多年桎梏的契機,也好,從此連怨、連恨、連放下都不必。

  雖然李萱還是不明白,那日周旭鏞為何會突然出現於永平宮?難道是因為……她再不是他的包袱,他松下戒備,又可以像小時候那樣真心待她?還是因為心存愧意,試圖要彌補過去?李萱深吸氣,又逼自己笑,她知道,逼久了那個笑就會益發自然真誠,越能說服別人。

  反正不管二皇子心裡想的是什麼,於她都不重要了。

  接下來,她該想的是如何討好五皇子,如何讓他同意送自己出宮,她很想去那個可以養雞養鴨,靠自己雙手生活的梅花村。

  她抬起頭,深吸氣,把臉上的笑弄得更自在愜意。

  真好,不心酸不心痛,真正的放下、再無半分委屈;真好,不在意一個男人,連靈魂都輕鬆幾分。

  輕哼著不知名的曲調,李萱的動作輕快,跪到地上一寸一寸地擦著地板,她擦得用力,像是在擦拭自己的心似的,彷彿這般日復一日地擦著,總有一天她渾沌的心情將和這片地板一樣,會讓她擦得光可監人。

  屋外,周敬鏞、周旭鏞不敢置信地互望一眼。

  她竟然在笑,還笑得那樣開心?周旭鏞進屋,走到她跟前,繡著青雲的皂靴進入她的視線,李萱微微一頓,仰頭順著那身錦衣玉袍緩緩往上,在接觸到周旭鏞的目光時,心微嗆。

  沒事的,她已經不在乎他!兩句提醒,李萱放下抹布,緩慢起身將水盆挪開,站直身子,這才發現周敬鏞也來了。

  「恭親王、靖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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