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吧。」溫瑩兒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答應。她雖很急著想見綾綾一面,卻也不好為了自個兒的事,耽誤到大家的行程,她很清楚一路上為了她,已延誤他不少時間,而且至少現在她知道綾綾安全無虞,那就好了。
思及什麼,溫瑩兒再拉著官鳳翔問:「你剛剛說有個朋友在保護她,那人是誰?靠得住嗎?」
「他是個大夫,醫術精湛,武功高強,我相信在他的保護下,南宮姑娘一定能平安抵達杭州。」
看在嶺南的藥圃分上,玉如意應該會將南宮綾平安送到杭州,只不過他喜怒難測,陰晴不定,希望南宮綾聰明點不要招惹他,否則……她恐怕得吃不少苦頭。
想到再過不久就能見到好友,溫瑩兒眉開眼笑的坐上馬車,一心期待能快點到杭州。見她如此雀躍,官鳳翔的黑瞳裡不經意漾開一抹寵溺,騎上馬,立刻率隊啟程。
上路後,段青騎馬跟在官鳳翔身旁,不解的低聲詢問:「爺,您這時候將南宮綾的事告訴夫人,妥當嗎?」
「無妨,屆時要讓南宮綾心甘情願的留在飛梭樓,還要靠瑩兒說服她。」
「可是那玉如意性子喜怒難測,行事向來隨心所欲,也不知會不會洩露與我們約定之事?」
「這你倒不用擔心,我相信玉如意還不至於蠢到告訴南宮綾他用她跟我交換嶺南藥圃的事。」思及一事,官鳳翔再說,「昨夜我已對瑩兒坦承我的真實身份。」
「夫人沒說什麼嗎?」段青非常驚訝,溫瑩兒今日看起來一切如常,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
「她是有些吃驚,不過很快就沒事了。」
「爺,您是怎麼跟她說的?」段青真的很好奇,主子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讓溫瑩兒這麼快就接受他?
只見主子但笑不答,段青低頭思索,半晌,他驀然醒悟爺前些日子突然命他派人去施藥義診、修橋鋪路,還要人四處宣揚的原因了。
他當時就覺得奇怪,爺並不是個在乎虛名的人,為何突然這麼做,原來……爺都是為了這件事在鋪路——讓溫瑩兒一路聽見爺所做的好事,自然而然就會對爺有所好感,所以當爺此時再透露自個兒的真實身份時,她便比較能夠接受了。
這招果然高明,爺果然厲害!
溫瑩兒從小在雕樑畫棟、美輪美奐的金絲山莊長大,萬萬沒想到飛梭樓竟會如此樸實雅致,完全沒有在商場上和金絲山莊齊名的恢宏氣勢——
大門左右各擺了一隻鎮宅的石獅,門楣上方掛著一隻木雕匾額,以黑漆書著「飛梭樓」三個字,簡單的門庭沒有任何華貴的裝飾。
大門一打開,由總管關百思率領著樓內的眾人,早已成兩列,迎接當家主子歸來。
「恭迎樓主與夫人回府。」關百思早已接獲通報,得知主子在外地成親的消息,禮數非常周到,沒有遺漏對溫瑩兒的稱呼。
官鳳翔牽著溫瑩兒的手,向前介紹自己的心腹給她認識——
「瑩兒,這位是總管關百思。」他指向站在最前方一名年約三十,穿著一襲青衫,身材高大、面容端正的男子說道。
聽見官鳳翔的話,關百思神態恭敬的上前一揖,「百思見過夫人。」
「關總管你好。」溫瑩兒臉上帶著笑,不卑不亢的朝他頷首示意。身為金絲山莊的五小姐,這樣的場面她見多了,若要相比,金絲山莊的排場要比飛梭樓大許多,所以她完全不覺得不自在或緊張。
官鳳翔再比向站在關百思右後方的一名女子,「這位是葉芷環,她是二總管,樓裡的僕從全都由她負責管理調度,以後若你有什麼需求,可以直接找她。」
容貌白皙秀麗的葉芷環上前一步,恭謹的道:「芷環見過夫人。」
「芷環姊,你好。」溫瑩兒同樣帶著和悅的笑容頷首。
聽她竟稱呼自個兒芷環姊,葉芷環當下不禁對這位新夫人多了一絲好感。
溫瑩兒接著再說:「今後還請你們兩位,還有大家多多指教。」她的舉止自然又大氣。
官鳳翔很滿意她的表現,眼神儘是讚許,「我們進去吧。」
走進飛梭樓的主要廳堂,他交代葉芷環先領溫瑩兒回他住的寢院休息,大廳裡只剩下他和關百思與段青。
「百思,玉如意他們還有多久會到杭州?」官鳳翔才剛坐下,便馬上開口詢問。
關百思答道:「他們目前人在徐州,至於多久能抵達杭州,恐怕要視玉如意的心情而定。」
聞言,官鳳翔微挑起眉,「百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玉如意那邊有什麼變數不成?」
「這倒不是,不過我昨日接到徐州分號,為玉如意送來的飛鴿傳書,他要我們派人佯裝成金絲山莊的人,去襲擊他和南宮綾。」
一旁的段青不解的問:「他為何這麼做?」
「他沒多加說明。」
官鳳翔又問:「那你派人過去了嗎?」
「還沒,屬下想爺今日便能趕回來,想等爺裁示後再做決定。」
官鳳翔暗忖了一會兒才開口,「玉如意這麼做也許是想取信於南宮綾,你就依照他的意思派人襲擊他們,不過記住,千萬不要傷到南宮綾。」
「是。」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樓裡還有發生什麼事嗎?」
「沒什麼大事。」關百思將這段時日的事情略作稟告,「爺吩咐我購置的煙火材料都已準備好了,我也將東邊那座閒置的院落打掃整理過了,夫人日後能在裡頭調製煙火。」
「很好。」官鳳翔點點頭。
遲疑了下,關百思謹慎的再問:「爺,您迎娶溫小姐為妻,金絲山莊的人可知道?」
「目前還不知道,不過我沒打算隱瞞,他們應該再過不久就會知道了。」既然娶了溫瑩兒,他就沒打算把她藏起來。
第6章(1)
領著溫瑩兒到寢院的路上,見她好奇的左看右看,葉芷環不禁失笑,「夫人是不是覺得奇怪,飛梭樓怎麼會這麼簡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