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甕中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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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羞死人了,段青一定聽見她和鳳大哥說的話了,可是她是真心覺得鳳大哥是世上最好的男子,他體貼又溫柔,不僅幫她打點一切,還熱心的幫她尋找綾綾,他是她見過的男子裡,對她最好的一個了。

  按著怦怦擂動的心口,溫瑩兒眸光柔如秋水,俏臉掛著止不住的笑,眉梢眼角都染著絲絲情意。

  第3章(2)

  午睡醒來,發覺窗外天色已黃昏,官鳳翔連忙坐起身,看見房內只剩下段青一人,沒見到這兩天一直陪在身邊照顧他的溫瑩兒,不禁問:「瑩兒呢?」

  「她到外頭去了。」段青答道。

  聞言,官鳳翔立刻皺起眉,「她到外頭了,可有叫人跟著她?」

  「爺請放心,她就在外頭的院子裡,我安排了兩個人跟著她。」

  聽到段青這麼說,官鳳翔這才舒開眉心,追問:「她在那兒做什麼?」他掀被下床,休養了兩日,中午又睡了長長一覺,體力已恢復泰半。

  「她說今晚是七夕,想焚香對牛郎織女祝禱。」段青立刻拿過衣袍,為主子披上。

  官鳳翔微訝,「今天已是七夕了嗎?看來這趟我們耽誤了不少時間。」依照原訂行程,這會兒他們應該已經到杭州城了。

  「因為碰上了溫小姐,又遇上前幾天的暴雨,所以延誤了好幾天。」

  「前面的路可以通行了嗎?」穿好外衣,官鳳翔問。

  「我已經加派幾個人手幫忙清理,再過一、兩天,馬車應該就可以通行了。」

  官鳳翔滿意的點點頭,走出房間,抬眸便可看見一彎弦月高掛在夜空中,他穿過迴廊,緩步走到院子,瞥見院子裡擺了一張香案,溫瑩兒就跪在香案前,持香拜了三拜後,喃喃的低聲祝禱——

  「牛郎星君、織女娘娘在上,祝你們今年的鵲橋之會能順利,希望天帝能改變心意成全你們,讓你們不必再忍受相思之苦,得以日日相守。」

  頓了頓,她接著再說:「若是可以的話,請你們兩位能保佑我的好友南宮綾能一路平安抵達杭州,千萬不要被金絲山莊的人找到,還有,我爹已臥病在床兩年多,這些年來他施糧贈藥、鋪路造橋、行善無數,請牛郎星君和織女娘娘庇佑我爹的病能早日康復。」

  說到這兒她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心緒,又再徐徐說道:「鳳大哥這一路上幫了我很多的忙,要是沒有他,我說不定早就被抓回金絲山莊了,牛郎星君和織女娘娘,你們兩位當初真心相愛,雖然最後落得一年只能見一次面,仍不後悔,所以你們一定能明白我為什麼逃婚吧!我不想嫁給一個我不愛的人,如今我已遇到了意中人,可是我卻害他生病了,請你們幫幫我,保佑鳳大哥的病能早點痊癒。」

  官鳳翔站在她身後不遠處一株芭蕉樹的陰影下,將她的祈求一字不漏的聽進耳裡,深沉的黑瞳晃過一抹溫柔。親耳聽到她的情思,一縷情愫在他心頭漾開,胸口有些發熱,卻不是因為發燒的緣故。

  所有的算計此刻全被他拋在腦後,墨黑的眼裡只看得見她——

  她持香恭敬的拜了三拜,才起身將香插進香爐裡,然後她仰起下顎,一臉虔誠的凝視著高掛在天穹的月兒,彷彿在祈求牛郎織女應許她的心願。

  沐浴在柔和清冷的月輝下,她唇畔微微上翹,讓她帶著英氣的眉目散發一抹嫵媚的麗色。

  他有股想上前將她擁進懷裡的衝動,卻被理智壓了下來。他沒有驚動她,只是悄悄旋身準備回房,看似平靜的神情下,心緒卻翻湧難平。

  他突然有些害怕,若是有朝一日她知道了他接近她的目的時,她會用怎樣憎惡的眼神看待他?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即使在明白真相後,仍能繼續用那種帶著傾慕和羞喜的眼神看著他?

  官鳳翔低頭沉思著,朝房裡走去,豈料段青匆匆迎上前稟報,「爺,剛才傳來消息,有一批金絲山莊的人朝這裡過來了,約莫再過半個時辰就會到。」

  聞言,他收回心神,蹙起濃眉,「難道溫瑩兒在我們手上的消息走漏了?」略一沉吟,他明快的下了指示,「先吩咐大伙暗中戒備,也許他們只是剛好經過,並不是衝著我們來的。」

  「是。」

  金絲山莊那批人當夜也投宿在同一間客棧裡,由於東廂被官鳳翔包了,他們便被掌櫃的安排住在西廂,廂房之間隔了座小院子。

  昨夜官鳳翔已告知溫瑩兒金絲山莊的人來此的事,因此她從昨晚開始便不敢踏出房門,唯恐洩露了行蹤。

  今早起來,她悄悄推開窗子,透過微敞的窗縫,窺視對面的廂房,觀察了好一會兒,沒有任何動靜,正準備要關上窗子時,突然有一個人開門走了出來,看清那人的臉孔時,她驚愕的瞠大眼,輕聲低呼,「是木二叔!」話一出口,她旋即掩住嘴,怕被他發現,趕緊退離窗邊。

  木二叔是木總管的弟弟,想不到居然連木二叔都出來找她了,看來這次二哥非抓她回去不可。

  自從二哥主事後,便不容許任何人違背他的意思,這次她和綾綾背著他私下逃婚,想必令二哥憤怒不已。想到他氣得火冒三丈的模樣,溫瑩兒不禁覺得有絲快意。

  二哥性子專斷,做事一向只問結果,不擇手段,當初得知他要將她嫁給李侯爺時,不管她如何反對,都無法改變二哥的心意,最後逼得她甚至說出寧死也不嫁時,二哥竟還冷酷的說——「我已將你許給李侯爺,你生是李家人,死也是李家的鬼。」

  氣得她當場苞二哥鬧翻,跑到爹床前痛罵二哥,可是癱在床上的爹,神智已不太清醒,壓根聽不懂她的話。若金絲山莊仍是爹在管事,一定不會這麼對她。

  現在想起來,她還是很氣惱二哥的無情,彷彿在他心中,只重視金絲山莊的利益,絲毫不顧念手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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