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無禮!阿陽是我最好的朋友,受了我父母之托,千里迢迢跑來……你在幹什麼?」她愕然停下指責。
「我,」齊磊咬著牙脫下長袍,用力甩到房間的某個角落。「要和妳結定!」
「結……結……結定?」她傻住了。
「對!」他解開腰帶,扯下長褲,踢飛短靴,轉眼間全身上下僅剩一條勉強蔽體的小褲。他兩腳劈開,站在床尾惡狠狠的瞪視她。
「啊……呃……」她的櫻唇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忽然覺得口乾舌燥。
他漂亮得不可思議!
他的皮膚光滑得像一匹深褐色的上等絲緞,肌肉矯健的胸膛形成完美的倒三角形,在體格中段收束成一個讓男人羨慕的瘦腰,在瘦腰下方連接一個讓女人傾倒的窄臀。
「身上沒有一絲贅肉」幾乎是所有小說用來形容男主角的老掉牙台詞。很無奈的,她必須一字不漏的引用在他身上。他的體魄絕對非那種肌肉發達到令人反感的地步,而是屬於更溫和的質感--胸肌與腹肌的形狀完美,適當的結實,恰好得令人垂涎。
平時的他若稱為傲然獨立,半裸的他則更氣勢磅礡。薄短的小褲幾乎遮掩不住任何……東西。
他的熱度和體息隨著空氣微波蕩漾在她的鼻端,熱辣辣的紅流漫掃過她的臉頰。
「你……你……你不能和我結定!」青蘿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為什麼?」他低吼。
「因為……因為……」她無助的揮舞著雙手。「你應該比我更明白結定的意義。那不只是……不只是上床而已!那是更複雜、更永久的承諾。」
「然後呢?」
「然後……然後……」她衝口而出。「你為何要給我承諾呢?你又不愛我!」
「誰說我不愛妳?」他更氣憤的咆哮。
「啊?」青蘿又傻眼了。
「如果我不愛妳,幹嘛千方百計把妳絆在身邊?如果我不愛妳,何必不辭辛勞的跑去救妳?如果我不愛妳,當初妳被那群痞子綁走的時候,我為何會比自己失陷或受傷還痛苦?如果我不愛妳,那個一天到晚吃妳豆腐的麥達又怎麼會被我流放出沙城?如果我不愛妳,現在臨時冒出一個台灣來的情敵,我為何會這麼生氣?妳居然敢說我不愛妳!」
青蘿呆呆聽他吼完。
「你……你在向我示愛嗎?」若是,那他的方法也未免太特殊了。齊磊。麥地尼克拉那八成是全世界首位以臭罵心上人一頓來示愛的男人。
「對!」他大聲響應完,迅雷不及掩耳的將她放倒在床墊上,沉甸甸的體重立刻翻壓下來。「現在示愛完畢,我要開始了。」
「開始?開始什麼?」此時此刻,她的腦袋完全失去作用。
「開始和妳『結定』。」慍怒而俊美的臉孔就在她眼前五公分處。
「結定?」她喃喃重複,看著他用力扯開自己的衣襟,打算除去兩副軀體之間的礙事衣物。「結定……結定?結定!」她突然用力推開他,翻身坐到床角,怒目瞪著他。
「我、不、要!」
「為什麼不要?」他盛怒的捶褥榻一拳,震得整頂床隱隱晃動。
「不要就是不要!」她索性背轉過身去。「你想要就儘管使強好了,反正我的綿薄力量也反抗不了你。」
他居然怒氣沖沖的就想和她……和她那樣!他就不能先培養一點溫存的氣氛嗎?好歹這是她的第一次啊!
四下寂靜無聲。
她僵直著背脊,莫名的覺得委屈和想哭。
良久,齊磊挫敗的揩了一把臉頰,咕噥幾句只有他自己聆見的詞彙。
溫厚的手掌從身後繞上她的蠻腰,讓她倚躺著他寬闊的胸膛。
「妳願意留下來嗎?」他誘哄似的在她耳畔低語。
「留下來做什麼?」她冷冷的問,仍然不回頭。
「替我暖床,順便生小孩。」
「暖……?」她嗆到,兇惡的回過身來瞪他。「你當我是母羊、母豬嗎?」
一迎上他狡黠又笑意吟吟的眼,立刻明白他故意拐她這一句。
「我可不會找母羊、母豬替我暖床。」他輕笑,輕咬著她的耳垂。
軟綿綿的熱力蕩漾在她的四肢百骸之間。
「……你是真心的嗎?」她垂下眼瞼,手指在他的胸口畫圈圈。
「妳何不留下來,自己挖掘答案?」
她揚眉睨他一眼,似笑似嗔。他再也把持不住,渴切的攫取那一笑中的芳美。
所有抗拒,全被綿綿無盡的情火融化……
※※※
「我真的應該留下來。」
「嗯?」
「即使沒有你,我也應該留下來。」
沉默持續半晌。「為什麼?」
「麥氏部族有太多陋習必須被根除!所有女人必須接受再教育,兩性平權主義必須打進社會結構裡,婦女的工作權必須獲得保障,還有女童的教育和生活目標……」
「老天!」
無力復無奈的呻吟聲中,滔滔不絕的兩性演說依然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