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弟弟沈筱帝是故意接下這個工作想支開她,因為去廁所前她明明千交代萬交代叫他別隨便接下要外出的工作,沒想到她才離開不過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就造成了她現在的狼狽樣。
「老兄,我修好了,麻煩你,材料費加工錢一共是……」還沒說出金額,沈筱婕便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到。
她……她有看錯嗎?這位溫柔的大帥哥竟然拿著一條白色的浴巾遞到她面前。
「給你。」伍棠羽漾開了一抹溫柔的微笑。
「幹麼?」沈筱婕有些吃驚。
「擦一擦,你濕透了。」
「不用了吧。」她覺得有些彆扭。
「至少把水擦乾。」伍棠羽堅持的道。看著她的臉頰、髮絲、手臂仍是濕答答,他想上前替她擦拭,但卻覺得有些不妥。
「跟你說不用,會弄髒你的浴巾。」沈筱婕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出過這麼多次外務,遇到這樣的情況還是頭一遭。
「弄髒了再洗就好,你感冒就不好了。來,擦一擦,我到外面去拿錢給你。」伍棠羽溫柔又堅定的將浴巾塞給沈筱婕,隨後便走出浴室帶上門。
真是個怪人!
沈筱婕做了個鬼臉,卻不由有些感動,她一向很少被人家這樣關心,一邊擦拭著身體和頭髮,她的心暖暖的,對他的印象也變好了。
她脫下了上衣,想盡辦法將衣服盡量擰乾,然後她留戀的望了望這輩子大概都無緣的按摩浴缸一眼,才走出浴室。
方纔進屋時被那位面目猙獰的老女人氣得忘了好好看看這個男人的家,好不容易心情平復些,沈筱婕邊走邊打量著屋內的擺設。
寬敞的空間,充滿設計感卻不俗氣的擺設有著低調的奢華,他果然是個有錢人啊!可這人雖然長得又帥又溫柔,家裡還這麼有錢,但真是可惜了,有一個母夜叉女朋友。
走到客廳,見他背對著她站在餐桌前。
「謝謝你,我好了,浴巾我放在浴室,還有這樣一共是……」金額未說出口,她又傻住了。
「來,先喝點果汁吧。」伍棠羽轉過身,遞過玻璃杯,裡頭裝的是澄黃的果汁。
這人也太好客了吧……沈筱婕有些無言的想著,她只不過是來他家修理東西的水電工,要不要這麼客氣啊
見沈筱婕沒有反應,伍棠羽開玩笑的道:「你別擔心,我沒有下藥。」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她調皮的反問。
伍棠羽笑著搖頭,覺得這小女生在他面前很自然,不像其他女人見了他總是裝模作樣的。「那不然我這杯給你?」
他拿起桌上的另一杯飲料,遞了過去。
沈筱婕狐疑的看著,「該不會下藥的是你那杯,然後你用心理戰術騙我喝?」
伍棠羽開懷大笑,她真可愛。「被你看透了啊!那還是你要喝原本這杯?不擔心這又是我的戰術?」
「喝就喝,誰怕你啊!」沈筱婕伸手就要接過原本要給她的那杯飲料,但在手指觸碰到冰涼的杯子後卻突然搶過伍棠羽的那杯,還向他做了一個鬼臉。
她的反應實在是太可愛了,他似乎很久沒有笑得如此開心。
「對了,你剛剛說做水電工不是你的興趣?」想起方才未完的話題,他想要知道答案。
不知為何,他就是很想再聽她說說話,看看她生動活潑的表情,才會不急著打發她走,想再和她聊一聊。
「你以為我願意喔。」沈筱婕將杯子就口,豪氣的大口將果汁喝下。
「不願意為什麼還要做呢?」看著她毫不做作又自然大方的表現,伍棠羽不禁又笑了。
「你不懂,這叫做命,誰教我老爸是做水電的,老媽過世的早,又有一個小我七歲的弟弟,我只好跟著老爸做水電,幫忙分擔家計。」
唉,若有選擇她也不願意當水電工呀!有哪個女生喜歡把自己搞得髒兮兮的,一天到晚接觸那些冰冷又粗重的東西呢?她當然也希望打扮得漂漂亮亮,光鮮亮麗的出門,可是她更捨不得爸爸一個人辛苦工作。
「你真孝順。」伍棠羽點了點頭,忍不住稱讚道。
「沒有啦。」沈筱婕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有些奇怪自己怎會跟一個陌生男子說這麼多。
「對了,我叫伍棠羽,海棠的棠,羽毛的羽,很高興認識你。」伍棠羽向沈筱婕伸出手自我介紹。
沈筱婕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除了浴巾、果汁以外,現在是想和她做朋友?
「你到底有什麼企圖?」他一再的示好讓沈筱婕有些防衛的看著他。
「我沒有什麼企圖啊。」伍棠羽無辜的攤開雙手,他真的只是覺得她很有趣,想與她做朋友。
「才怪。」像他這種有錢有閒,長得又不差的優質男人,多半是想消遣她而已。「本姑娘沒空陪你玩遊戲,何況你已經有那個漂亮姊姊了。」
「天大的冤枉啊,小姐。」伍棠羽笑道,這個誤會可大了,「我對你沒有什麼不良企圖,只是覺得你很有趣,什麼話都敢說,所以才想認識你,和你做個朋友。」
「你當真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咦?怎麼這話好像是要沈筱婕承認自己一點魅力都沒有。
「當真沒有。」伍棠羽忍不住逗她,「你至少要到那位漂亮姊姊的 Level,才有可能達到引起我興趣的標準。」
沈筱婕癟了癟嘴,雖然很清楚自己的確是沒什麼魅力,但不知為何當他說出對自己一點興趣都沒有時,她還是覺得心裡酸酸的……
「那我還真該感謝你對我沒有興趣呢!」儘管心中酸楚,但她又怎麼可能對他說出口,她只能笑得尷尬。
「別這麼說,興趣是有,只是不是男女之間的就是了。」
沈筱婕有些不甘心的說道:「我也不想和你有什麼男女之間的關係,哼!」
伍棠羽對於她的反應感到訝異,卻也覺得有趣,真久沒有這樣跟人鬥嘴了。
「既然這樣,那就勉為其難的多交我這個朋友吧?」伍棠羽有些慵懶的倚在桌邊,將手中的杯子舉了起來,做了一個乾杯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