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有人賣大方,寧馨樂得獅子大開口。「首先,告訴我你是誰?」
他的身份之謎已經困惑了她許久。
「嗯……」韓偉格並未直接給與回答。
「我就知道你只是嘴巴說說,哄著我好聽的。」姑娘她翻臉想走人了。
「等一下。這麼沒耐性。」他立刻將逃妻抓回原位,舒舒服服地安置妥當。「我正在揣想該從哪裡開始說起。如果要論出身的話,就我印象所及,我是由五位特殊人物秘密撫養長大。」
「哪五位?」她眨了眨好奇清亮的杏眼。
韓偉格吐露五個名字,她著實倒抽了好大一口寒氣。這五位大人物分別居住在全世界的五大洲,正好一洲一個。他們的共同點則是:都曾擔任過該洲陸最強勢國家的元首。
寧馨錯愕透了天。不可能的!沒有證據顯示這五位重量級人物彼此相識,更別提共同培養一名男孩成人。
「總之,這五個人等於壟斷了全球的政治勢力,再加上他們各自擁有龐大的金錢背景,當我長成之後,自然而然接收了五人集合出來的精萃。」韓偉格輕描淡寫的,彷彿陳述一個單純的床邊故事。
「他們暗中進行這項撫成計畫的目的是什麼?」她想不出合理的解釋。
「那種老而不死的怪物還能想出什麼好事?」他冷笑,眼眸深處一抹殘酷又野蠻的閃光幾乎嚇住她。「中國歷史中曾經出現慈禧太后與宣統皇帝的垂政關係,他們打的算盤不外乎如此。」
舉凡一個人爬到最頂層,嘗盡了權力的美味,要能捨得放手的人只怕微乎其微,非但如此,往往還渴望更上一層樓。而比「國家」更高一層的權力地位,當然就是放眼世界了。寧馨直覺聯想到亞維斯塔的奪權野心。如果權勢欲比亞維斯塔強烈的人產生「帝天下」的妄想,所造成的後果足以影響全人類歷史。
可以想像得到,當年這五個人必定是互相牽制,誰也不信任誰,卻又缺一不可。因此折衷的方法就是培養出一位優秀的傀儡,供他們使喚而成就王天下的大業。
顯然,他們終究沒有成功。深沉的「傀儡」最終反噬了主子一口,登上勝利者實座。
這麼看來,憑韓偉格個人區區之力,居然鬥得倒五大強權的幕後主人,他才是最可畏的強中手。
寧馨只要遙想到這場權力鬥爭包含了多少驚心動魄的謀術,徹骨的冷顫不由自主地浮上水膚。
「妳又怕我了!我就知道不該把內幕故事告訴妳。」他密切觀察著沉默不語的東方美人,突然歎了口氣。「不過妳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繼續!告訴我妳還想要什麼?」
就是這種頤指氣使的口氣最惹她反感。寧馨瞪了瞪眼,沒好氣地提出:「第二,你必須答應將我視為平等的個體,就像事業合夥人一樣,不許再對我呼來喝去,日後對我的家人也必須同樣尊重。」
「可以。」他忽然曖昧兮兮地淺笑。「可是我有一個原則:不跟合作夥伴發生關係。妳確定還想當我的『事業合夥人』?」
洶湧的紅艷嘩啦淌滿她的薄嫩臉皮。「第三點,不可以貧嘴!」
「多麼特殊的要求。」他咕咕噥噥地笑著。「成。妳還想要什麼?」
「第四,你答應我以後不能再碰其它紅粉知己。」
「嗯……」他故意裝出一臉苦思的表情,然後搶在佳人翻臉之前開口。「好吧!妳還想要什麼?」
第五點提案,寧馨頓了一頓,突然垂下眼瞼,思索著應該如何開口。羞怯的小女兒嬌態宛若朝露,明明淨淨的吸引人。
他的心中情動,忍不住拉過她,索求密密實實的吻。
「第五點……」她柔音低低的,俏臉紅紅的。「我想聽你說……說『你愛我』。
還以為她打算謀求什麼難以啟齒的大事呢!
「我愛妳。」他滿足地擁著心愛佳人,傾躺在床上。「再給妳最後一個願望,妳想要什麼?」
寧馨抬眼掃量他的眉、他的眼、他的俊偉和傲慢、他的溫存和體貼。一直以來,她只想要一樣東西,卻不曾真正開口向他索討,以前是擔心她得不到,或者留不住,而今,終於可以求取。
「你。」
韓偉格輕笑,深深切切的柔情在他眼底,迴盪成纏綿。
這才是他一直等待的答案。
跋
不能免俗的,小女子也得來上一段歲末紀事,才能真正為本年度畫下句點。回思整個九五年度,凌某人終於完成了幾件心願。
第一,猶記得前年「歌劇魅影」在香港公演時,我因為事忙而沒有法子前去聆賞,當時簡直遺憾得想打暈自己,最後只好自我安慰,反正我已經在聖路易市欣賞過一次了。而去年四月,「悲慘世界(孤星淚〕」同樣也在香港舉行巡迴公演,這一回,愛好音劇樂的凌小女子無論如何也不願再錯過。當下約妥了好友小孟,兩個人興匆匆地飛到香港,只為了趕赴這場音樂饗宴。
終於,讓我聽見喜愛已久的歌劇,讓我瞧見號稱「舞台布景最壯觀」的雨果名作。
第二,凌某人在(禾馬)混吃混喝居然也屆一年多了。很感謝(禾馬)的詹姊、淑華給我的發展空間,讓凌淑芬努力耕耘之後獲得一片寬廣的天空。更感謝所有讀友的來信支持,即使是批評也銘感於心。雖然我看不見你們,卻可以感受到你們總是站在我身邊,隨時為我打氣鼓勵。(雖然很多來信只是為了催新書、催續集、催回信、催摧摧催……〕
第三,今年凌某人的「朋友宮」可能特別旺盛,除了認識幾位有趣的新朋友,連許久未曾聯絡、或者以為無緣再會面的朋友突然都冒出來,事隔經年,昔時的友情卻沒有降溫,真的很令人感動。
我想,以上三點,應該就是我今年最大的收穫了。
接下來,凌淑芬想留話給一些特定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