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彩蒙沒吭聲。所以,他這是在給她打預防針的意思?做他的女人,避不開朝堂鬥爭,她必須要有所成長。
她怎麼覺得有些難?她潤了潤唇,「我們,不能隱姓埋名道宮外行醫過日子對吧?」
「母后還在,至少目前不能。」紀玉琢無奈地道:「我是母后高齡產下的么子,如珠如寶的捧在手掌疼愛,我若說要去民間生活,她肯定第一個不依,而且我也不能那麼自私,拋下母后、皇兄離開。」
「我明白。」馬彩蒙感同身受地說道:「就如同現在的我也無法拋棄家人離開一樣。」
「你明白就好。」紀玉琢摸了摸她的頭。「你人已經到京城了,很快會知道一件要緊的事,所以我今天非得過來先親自告訴你不可。」
「什麼要緊事?」馬彩蒙一聽心臟便伴伴跳,她抬起頭來直視著他。「事實上,你已經成親了?有孩子了?」
紀玉琢認真的看著她。「相去不遠。」
馬彩蒙的心臟差點驟停,一時亂了方寸,有種受騙上當的感覺。
他是尊貴的親王,不可能過了二十歲還未成親,只是他從未提過,她就自行將他當成單身,是她的錯,是她不察,若是身份懸殊,她還能克服,可若他是已婚身份,她就成了第三者,她還能克服什麼?
一瞬間,她整張臉都板得冷冰冰的。「那你還招惹我做什麼?還與我相認做什麼?就算那不是你的意願,是原主成的親,可你畢竟還是成親了,有妻子了……」
想到他今日回到王府時那裡有他的妻子在等他,她的心就萬般難受,又痛楚又酸澀。
紀玉琢將一切看在眼裡,他滿意的擁緊了她,望著她的眼睛說道:「傻瓜,我是定了親,但還未成親,就如同你與黎家退親一樣,我也會退親。」
她的臉上依然沒有絲毫血色。「真的?」
「當然是真的。」他把她冰冷的小手貼在自己面頰上。「我不想你從旁人口中知道這件事,特意來告訴你,不想卻嚇到你了。」
馬彩蒙閉上了眼睛,久久吐出一口氣來。「她是怎麼樣的姑娘?」
「不重要。」紀玉琢伸手將她緊緊擁在懷中。「反正會與我共度一生的人,是你。」
馬彩蒙並未被他的輕描淡寫說服,她已來到大錦朝一段時日了,自然明白退親對女子的名聲損傷極大,不能因為她而去傷害另一個無辜的姑娘,何況那姑娘還可能再也嫁不出去。
她輕輕將他推開一點點,瞬也不瞬的看著他。「你要如何與那姑娘退親?這不是容易之事。」
紀玉琢同樣凝視著她。「我早該知道若不與你說清楚,你是不會輕輕放過的。」
若她是可以將任何事都輕巧以對、我行我素之人,也就不會因為他母親的請托而躲開他了。
「我當然要知道。」馬彩蒙無比認真的說道:「不能因為我而傷害了別人。」
紀玉琢的嘴角慢慢地揚起來。「若是有一個深愛她的人在等著她呢?是不是比跟不愛她的我成親要好上百倍、千倍?」
「你的意思是?」
紀玉琢微微一笑。「高陽侯府世子洛子千,亦是今年科舉的探花郎,他與原主是至交好友,一直愛慕著那姑娘,這份感情卻從未對人說過,只長期以兩家世交的身份在那姑娘身邊呵護,直到皇上將那姑娘賜婚原主,他才在一次酒後對原主吐露了心聲,原主原就對這椿婚事無可無不可,只是順了皇上的意罷了,既然知道了好友心意,他便有意撥亂反正,退了這門親事,成全好友的相思之苦。
「誰知他還未辦成這事就死於非命,我穿來了之後,幾次藉由對飲將洛子千灌醉,再三確定了他對那姑娘的一片癡心,至於那姑娘,我也派人收買了她身邊的丫鬟,探詢了她對我並無感情,不過是因為我的身份貴重便答應了這門親事,她對洛子千是有些許情意的,只是未曾在外表露。」
馬彩蒙生性嚴謹,聽完又問道:「你確定退親之後,洛公子會向那姑娘提親?」
「百分之一百確定。」紀玉琢噙著微笑。「事實上,我已向洛子千允諾過我會退親,自然是欣喜若狂,他說他會鼓起勇氣在我向皇上提起退親之事前向那姑娘告白。」
這時,馬彩蒙才真正的放下心來,她垂下了眼眸。「那我就放心了。」
紀玉琢倒是有些不悅,用眼神譴責。「你老實交代,若是我沒萬全的法子,你又要逃開我了嗎?」
馬彩蒙抬起了頭,揚起了睫毛,深深的看著他。「不會逃開,我會等待,等你好好解決事情,再到我的身邊,在那之前,我會在你身邊靜靜的守候。」
「要命。」紀玉琢歎息一聲,重新將她摟進懷裡。「前世你怎麼不這麼做?害我繞了一大圈才能與你相愛。」
馬彩蒙朝他悠悠的笑著。「當時的我太愚蠢了,以為逃開才是對你最好的方式,我以為我會是阻礙你光明前程的絆腳石。」
他的唇游移到了她耳邊,低沉性感的說道:「你確實愚蠢,蠢得分不清你是我人生的絆腳石還是我人生的寶石,非要我穿越古今追你而來才肯吐露心意,如此磨人,今夜我非得討回來不可!」
他的頭湊了上去,她的身子輕輕一顫,他已堵住了她的唇,她的唇瓣被含入了他的唇裡,被他肆意吸吮。
她的雙目一閉,手慢慢環上了他的腰。
第十七章 進宮請安救太后(1)
這一大清早的,雞才蹄叫,許鳴熙便奉皇命到尊親王府請人,不為別的,只因皇上和太后要和尊親王一塊兒用早膳,尤其是太后娘娘,兒子失蹤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尋回來了,她還有好多問題要問他,只昨晚一起吃了一頓飯怎麼夠?她特地要御膳房燉上最好的藥膳給她認為瘦了一圈的寶貝兒子補補身子。
「不在?」許鳴熙瞪視著來覆命的王府大總管徐遇。「這麼一大早的,王爺便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