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夫人不當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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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頁

 

  他一急就把怒氣發洩在不肯應戰的瑞王頭上,連夜派人在敵方的駐地下毒,隔天他們去收割,地上倒了一大片的兵士和獸群,瑞王和他三個兒子及幕僚卻不見了。

  他率親兵去追人,最後將人圍困懸崖時,他心中牢記妻子說過的一句話——

  「不管跳崖、跳海都別讓人跳,通常神轉彎死不掉,被世外高人相救,學會絕世武功回來報仇。」

  雖是無稽之談,聽過就算了,可是一看瑞王有跳崖解脫的意圖,皇甫少杭在他縱身一跳時飛身捉住他的腳,讓他頭下腳上垂吊著,其他人趕忙將兩人拉起。

  但是好死不死,瑞王跳下時一隻腳猛地被拉住,身子像鐘擺般晃動,他的頭在擺動中撞上山壁,一塊凸出山壁的尖石便插入他的腦殼。

  這下尷尬了,怎麼也拉不上懸崖,同時又無法放手,只好在那僵持,想著怎麼把半死不活的瑞王拉上來。

  這時候有個弓箭手射了兩箭,將尖石射碎,這才順勢一拉,解決了危機。

  瑞王上了崖沒拖多久就斷氣了,一代梟雄死得悲憤。

  可是誰也沒料到他有一個兒子裝死,和準備焚燬的屍體躺在一塊,他見父親死得淒慘想報仇,忽然詐屍拿起丟棄在地上的弓箭,拉弓射向害死親爹的兇手。

  聽見破風聲的皇甫少杭已經來不及閃躲,他就地撲倒,但那支箭像長了眼睛似的射入他大腿,差點毀了子孫根。

  他的傷很嚴重,軍醫治了好久不見好轉,等回京覆命時,黎玉笛氣得要把他休了,因為箭上有毒——他中了屍毒,因此好不了,而她明明給了他解毒丸卻未用,分明找死。

  為了這件事,黎玉笛整整三個月不跟皇甫少杭說話,有藥不用是不是傻,她幹麼跟傻子做夫妻。

  可是更叫皇甫少杭憤慨的是,他爹娘居然跑了,在皇上下令封皇甫鐵行為成國公的次日,兩人撂挑子走了,說要雲遊四海,行俠仗義,將成國公之位讓給兒子。

  反正也沒人會礙事,因為太后比瑞王死得更早,在服了「酸棗湯」後漸漸沒有體力,清醒得少,睡得多,拖了一年後「壽終正寢」。

  後宮這座大山被搬走了,皇上更方便行事。

  如今四海昇平,百姓富足安樂,此外更到了又一年新科狀元遊街的日子。

  「夫人快看,少爺的馬快到樓下了,那一身御賜蟒袍的威武,整個人都抖起來了!」

  當了娘的喜兒還是一樣毛毛躁躁,拉著黎玉笛趴在窗邊往下瞧,看得皇甫少杭心驚膽顫,護得緊緊的跟在身後。

  「哎呀!我弟弟真好看,這是怎麼長的,一表人才,風度翩翩,眉目如畫,唇似櫻桃,天人化身不為過!」

  嗯,果然是她家簫哥兒顏值最高,上看下看都是美男子。

  至於旁邊那兩個拐瓜劣棗是什麼東西呀!長成那個樣子也敢出來嚇人,存心噁心人嘛!

  黎玉笛一顆心偏到胳肢窩裡,她弟弟什麼都好,文采好、人品好,長相出眾,身邊那兩個長什麼樣她一點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一眼。

  不過不看也罷,省得犯噁心。

  本來黎玉簫是本屆狀元,三元及第,可是皇上一看榜眼、探花,一個快六十了,一個滿臉麻子,即便本朝取士不看重容貌,仍然在當下傻了眼,掩面不忍卒睹,他雖有龍氣護身也怕作惡夢呀!

  因此秉持著「敬老」之意,六十歲的榜眼往上一升成狀元,入翰林院做個編修,兩年後告老還鄉,榜眼空缺由原本探花遞補,至於探花郎,還是非容貌出色的黎玉簫莫屬。

  所以狀元成了探花郎,這讓黎玉笛有著小小的不滿,但皇上說了,允探花郎自擇去處,看要外放還是留京。

  「阿笛,你這話虧不虧心,你說簫哥兒好看跟說自己好看有什麼兩樣?你們是面容相似的雙生子。」

  雖說多少有些不同,但乍看之下還以為是同一個人,只是一個柳眉細長,一個雙眉較為剛正。

  「滾!」不會說兩句好聽話?

  「那可不行,我得護著你,瞧你那個肚子……」他真無奈,夫綱不振,妻子的性子跟娘越來越像,是耳濡目染的緣故嗎?他娘把他媳婦兒帶壞了。

  「肚子怎樣?」她目露不悅。

  皇甫少杭笑著挪肚。「頂到窗台了。」

  「呃……」黎玉笛面一臊,惱他多事。

  「欸?夫人,您看那個是不是三小姐?她怎麼一直跟在少爺的馬旁邊走?」不會想幹什麼壞事吧?

  喜兒一指,窗邊的黎玉笛杏眸一瞇。「山茶。」

  「是。」

  倏地,山茶不見了,又過了一會,只見底下一名未綰髮的女子被強行拉走。

  黎玉仙已經十七歲了,可是並未婚配,她眼光太高,一心要與嫡姊一較長短,挑人挑得狠,這也不要,那也不要,挑得媒人都不上門了,最後她大伯母也撒手不理,叫她自個找去,看上誰再去說親。

  其實她的嫁妝銀子也不算少,老夫人的一半私房給了她,公中也貼補了一些,然後黎仲華私下又給了兩千兩銀子,清風齋也留給了她,雖是祖產不能賣,但裡面有不少黎玉笛種的珍貴藥草,她要是識貨拿到藥鋪去賣,至少值個七、八千兩。

  可是她挑來挑去竟挑上太子,想入東宮為媵妾,她異想天開有一天太子登基為帝,她便是後宮最受寵的嬪妃,到時她就能壓嫡姊一頭了。

  黎大夫人當下覺得被打臉,叫黎玉仙哪邊涼快哪邊待著,黎太傅身為太子的老師,他的孫女豈能與人為妾,尤其那還是東宮太子,他們丟不起那個臉。

  不過黎玉簫倒是訂親了,對方是國子監祭酒的小孫女,說好了春闐發榜就過門,如今就等著迎娶了。

  「姊姊、姊姊,我看到你了,你也來瞧大哥遊街嗎?」十三、四歲的膚白少年一頭汗的衝進廂房。

  「笙哥兒,慢一點,都幾歲了還這麼毛躁,別碰到你姊姊……」張蔓月變得愛嘮叨,手裡抱著兩歲大的紅衣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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