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只有外貌,而你的外貌配上那種城府,還不夠噁心人?」
「她有嗎?」她詫道。
范逸歎氣了,心想要是把她丟在哪個後宅裡,真不知道她要怎麼活下去。「我說過了,故事是故事,設定是設定,可這是活生生的人生,你我是有血有肉的軀體,我們有自己的意識,那不是幾個設定就能圈縛住,除非是你甘心被縛。佟熙嫻早已跳脫你的設定之外,她是個非常狠毒的角色。」
「是嗎?」不像啊,她到底是哪裡狠毒?
「反正我能確定的是你心裡有我,我就滿足了。」他不想聊不相干的女人,好不容易相逢了,何苦拿別人殺風景?
「誰心裡有你?」她嘴硬道。
「剛剛是誰撲進我懷裡的?」他笑得很邪,魔性十足。
毛知佳薄薄的臉皮浮現淡櫻色,嘴硬反駁著。「你不知道他鄉遇故知,會讓人失控嗎?」
「我只知道看見你身邊多個男人會讓我失控。」
她啐了聲。「你自己身邊的女孩子才多咧,還敢說我?」怎麼有臉吶。
「什麼時候?」
「很多時候,大多時候,你身邊老是有女人圍繞,你不要以為我沒發現。」反正他從學生時代就是風雲人物,一直到他當了警察還是一樣引人注目。
范逸輕呀了聲,總算明白她那時義憤填膺地罵他時,口中說的你們,這個複數指的都是他。
「所以,你是因為這樣才開始疏離我?」
毛知佳抿著嘴不語。
「你怎麼就不會問我?只要你問,我什麼都會告訴你,你何必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而疏離我?」
范逸真的覺得自己很嘔,直到今日才知道她疏離自己的原因竟是他身邊的女孩子太多。饒了他吧,他連那些人到底是誰都不知道。
反倒是她,從國中開始身邊的蒼蠅就沒少過,要不是他在旁邊幫著趕,她在就被蒼蠅掩沒了。
「我瞧你笑得闔不攏嘴,有什麼好問的?」
「我對哪個人不是一視同仁?」
「哪有?你一直在取笑我欺負我。」哪裡一視同仁了?
「那是因為你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可以不要嗎?毛知佳心裡想著。
「你以為我是為了誰吃全素的?」
毛知佳抿了振笑意,道:「那你可以開始吃葷了。」
「我也有此打算。」
他啞聲喃著,俯近吻住她的唇,嚇得她瞬間瞠圓眼。
「你做什麼?」她嚇得趕忙摀住自己的嘴。
「是你建議我吃葷。」面對她的要求,他向來有求必應。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羞紅臉,想起昨天被他瞧見她穿肚兜的樣子,更是羞得不知道要把自己藏到哪裡去。
「但我是那個意思。」
他直接壓上了她,她又羞又怕,手腳並用地推他,然而他卻像座山,推也推不動。
「我還未成年,你不可以這麼做!」她喊出口,見范逸頓了下,心喜他還有一絲良知。「執法人員不能知法犯法,是吧。」
范逸瞅著她,唇角突地勾得很邪惡。「我是執法人員,自然清楚律例,好比大鄒律例十四歲就能嫁娶,你十五了,已經成年了,而且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要你是天經地義。」
毛知佳呆住,只能眼見他欺近,吻上她的嘴,舌頭不容她抗拒地鑽進她的唇腔裡,不住地勾纏著她,大手更是滑入她的衣衫底下,羞得她不斷地扭著身子閃避。
進度跑太快,她沒有辦法認同!
「二爺,藥熬好了。」
羅與的聲音傳來,對毛知佳而言就像是天籟,她忙喊道:「我要喝藥,我是病人,你不可以欺負病人。」
范逸氣息微喘,勾唇笑瞇眼。「行,等你病好了再欺負你。」
第十一章 侯府內的聯手(1)
佟熙嫻坐牡丹園的亭子裡,時值四月,本是盛開的牡丹,有的已經開始殘敗,顏色斑駁,蕭瑟淒涼。
「佟四姑娘怎會一個人坐在這兒?」
孟氏的嗓音從身後傳來,佟熙嫻充耳不聞,兩個守在外頭的丫鬟則是睨了她一眼,不屑搭理。
孟氏強壓下心裡的惱意,輕步踏進了亭子。
「怎麼,看人家夫妻恩愛,心裡不舒服?」在佟熙嫻的對面落坐,孟氏笑睇著佟熙嫻微變的神色,再道:「佟四姑娘是不是在想,怎麼自個兒萬般好,二爺卻是看上了那個庶出的?」
「我喜靜,如果孟姨娘喜愛在此欣賞殘敗的牡丹,就把這兒留給你。」佟熙嫻保持著她一貫端莊得體的舉措要離開。
孟氏咬了咬牙,心想明明就是連臉面都不要了也要賴在侯府裡,還裝什麼清高!
「佟四姑娘之心,路人皆知,儘管佟四姑娘留宿在侯府裡的事讓姜氏尋了個好由頭給掩蓋過去,可是誰不知道佟四姑娘的用意?偏偏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如今只剩下兩條路可走,要不是灰溜溜地回平安侯府,就是得一擊中的,否則再待下去,怕是姜氏也不允許。」
佟熙嫻充耳不聞,逕自踏出了亭外。
「我這兒有個東西能助你心想事成,你要是有興趣就拿去試試,也許能將二爺一舉拿下,總好過灰溜溜地回平安侯府,被當成棋子,隨意婚配。」孟氏狀似瀟灑,也不管她到底是怎麼想,擱下一隻小瓷瓶便逕自離開。
佟熙嫻在她走後才緩緩地轉過身,看著擱在石桌上的小瓷瓶。「四姑娘,孟姨娘放著的肯定不是好東西。」蕙蘭低聲道。
佟熙嫻垂斂長睫不語。她知道那裡頭裝的許是什麼下作東西,好比是能迷人心魂的春藥,她向來不屑使用這種手段,可是孟氏有一句話說進她的心坎裡。
儘管她是侯府嫡女,依舊是父親聯姻的棋子,如果今天她無法留在武定侯府,一旦回去,她就只能被隨意婚配。
她已經十六歲了,婚事拖不得,要不是一紙聖旨打斷他倆的緣分,今日成為他妻子的人合該是她。
那年,她救了他之後,他明明說要報答她,給了她玉珮,她一直等,從他娶了第一個沖喜的妻子,一直等到聖旨落在她家裡,可是上頭的名字卻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