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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對門鄰居回來了(1)

  宛若紅寶石般的石榴越過牆垣,飽滿得教人想剝開來,將那一顆顆晶瑩的果實放入口中,甜而帶酸的滋味瞬間盈滿口腔……李安然忍不住嚥了口口水,比起直接食用,她其實更愛石榴酒,微醺的果酒帶著獨特的香氣,不容易醉人卻又教人為之醉了。

  「杏兒,請福伯幫忙搬梯子……呵!」李安然看到話還未落下就擺好的梯子、大竹筐,還有站在旁邊一臉求表揚的杏兒,只能嘿嘿嘿的傻笑,可想而知,她的記錄輝煌,看一眼就知道她接下來有何反應。

  「姑娘,還是我來吧。」雖然知道白費唇舌,杏兒還是非說不可,這是當奴婢的責任啊。

  「廢話少說,抓好梯子。」她不怕摔,但可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好歹掛了一個小神醫之名,不好不愛惜羽毛。

  「是,姑娘慢慢來,別……」杏兒看著轉眼已經爬到頂端的李安然,嘴巴還張開著,姑娘是不是猴子精變的?

  李安然坐在牆頭上,一眼望去全是紅寶石……不是,是石榴,突然間,彷彿可以聞到空氣中一股微醺的果香……真是太幸福了!

  「姑娘,你別晃來晃去,小心掉下來。」即便上頭的人是個「慣犯」,從來不懂得安分,杏兒還是看得小心肝差點招架不住。

  垂下螓首,李安然對著某人的噸位搖頭,「我就是掉下去也壓不扁你。」

  杏兒聞言一僵,這是重點嗎?

  「別緊張,我是老手了。」

  杏兒苦笑,是啊,姑娘是老手了,可是難道不能少一點驚嚇嗎?

  李安然不再廢話,動手採摘石榴,很快一個大竹筐就滿了,她讓杏兒回去找福伯幫忙,將大竹筐送回去,清空了再送過來,而她再接再厲,深入腹地,努力的採摘,目標是半日之內將目光所及的石榴都搬回家,然後全心投入釀酒……不不不,晚上還有另外一個地方,明日再專心釀酒。

  半日之內,她順利完成任務,放眼看去不再有石榴的身影,太有成就感了,可是滿心歡喜正要下來的時候,正好對上小正太李文暄的視線。

  「你……怎麼在這兒?」李安然很努力的擠出討好的笑容,無論如何不會承認她面對這個小屁孩有著莫名的壓力……開玩笑,她比別人多了一世的經歷,還大他快十歲,怎麼會怵他?

  「你不是三歲小孩了,也不怕別人笑話你。」李文暄板著一張臉,看起來完全不像五歲孩子。

  李安然不自覺縮了下脖子,嘀咕道:「除了你,誰會笑話我?」

  「若非我們家位於巷尾,你的行徑早就傳遍了。」

  怎麼有一種被人家當成小偷的感覺?李安然不服氣的撇了撇嘴,「陳伯親口答應我,只要我有本事,這些石榴全是我的。」

  「你的本事確實不小,爬牆爬到翻進人家府裡。」李文暄不以為然的道。

  這顆包子真是討厭,為何他的重點不能跟她一致?李安然微微揚起下巴,得意洋洋的道:「我一直待在樹上,並未踩進人家府裡。」

  「我知道,像隻猴子似的,可是你忘了,石榴樹是栽在人家府裡的。」

  「……」為何他們的重點不能擺在同一邊?李安然看著小蘿蔔頭,有一種身份對調的錯覺,彷彿他是高大威武的哥哥,她是柔弱膽怯的妹妹……這會不會太丟臉了?

  「怎麼了?」

  聽見娘親的聲音,李安然頓覺重獲新生,可憐巴巴的看著孟采華,「娘,您管管他嘛,誰家的弟弟像他一樣,姊姊當成了女兒訓話,這像話嗎?」

  「娘莫要縱著她,誰家姑娘像她一樣爬上爬下,還越過人家的圍牆,一點規矩都沒有,遠看還以為是哪家的臭小子。」李文暄對李安然真的很嫌棄,佔著姊姊名分,但毫無姊姊的風範,有時候甚至會覺得她生錯性別,別說跟他相比,就是兩個雙胞胎哥哥都沒她粗魯。

  孟采華溫柔的摸了摸小兒子的頭,「姊姊也是捨不得,這些石榴再不採就會爛掉,可惜了。」

  李安然用力點頭附和,「對對對,這家的主子久久才來一次,陳伯陳嬸只負責打掃,石榴往往放著爛掉,真的很可惜!」

  「姊姊可以花銀子僱人採摘。」

  「我半日就可以做好的事,為何還要花銀子?」她不缺銀子,但是不該花的不要亂花,這是好品性。

  「你不是捨不得銀子,是不甘於當個大家閨秀。」

  「我們又不是高門大戶,當什麼大家閨秀。」

  「你不必為自個兒不守規矩找藉口。」

  「好啦好啦,」孟采華趕緊打斷他們,「時候不早,肚子餓了吧?」

  兩人的肚子很有默契的發出咕嚕聲,你瞪我,我瞪你,一個傻笑,一個傲嬌的撇開頭,真是太丟臉了!

  孟采華溫婉一笑,牽起小兒子的手,同時道:「然兒趕緊下來。」

  「若不是某人囉唆個沒完沒了,我早就想下來了。」李安然低聲抱怨,但還是麻溜的下來,瞪著前頭的小傢伙,滿肚子的苦水,「這小傢伙也不知道像誰,一板一眼,比祖父還像老頭子,誰可以想像得到他剛剛滿五歲。」

  杏兒忍不住斜眼看過去,姑娘更不知道像誰好嗎,人家小少爺的性子好歹跟老爺有幾分相似。

  李安然側頭瞪過去,「你看什麼?」

  「……姑娘,梯子好重。」

  「能有你重嗎?」

  杏兒老鼠般大的心碎了一地,姑娘幹啥老跟她的噸位過不去?

  見她兩眼快要噴淚了,李安然立馬意識到自個兒說錯話了,心虛的趕緊伸手搬過梯子,「你家姑娘力氣大,還是我來好了。」

  「破碎的心很難癒合的。」杏兒蔫蔫的歎了聲氣。

  李安然的脖子縮得越短了,恨不得變成一隻鵪鶉,然後加快腳步越過眾人進府。

  石榴呢?衛容淵從這頭走到那頭,再從那頭走到這頭,一顆石榴也沒有,光景淒涼,可是他今早出門之前明明還瞧見坐落綠意之中的紅寶石,難道陳伯心血來潮全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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