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說說看,那人得了什麼病?」
「我不清楚她真正的情況,只知她燒壞喉嚨、磕到腦子。」
燒壞喉嚨、磕到腦子?李安然唇角一抽,怎麼有一種遇到宅斗的感覺?「沒見到人,我無法斷言是否能治得好。」
「我一定會說服她接受醫治。」
「時候不早,我得趕緊回去了。」雖然陳林鎮屬於慶州,但緊鄰襄州,離景溪鎮只要半日的車程,要不今日她就不能拿「偷溜出門遊玩」當藉口了。
衛容淵可沒忘了她不只是大夫,還是個姑娘,趕緊送她回家。
回到衛府,衛容淵坐下來用了晚膳,衛夏就回來了。
「英姑來了,可是打了五斤的酒便離開酒樓,我覺得奇怪,隨後跟上,很快就發現另外有人在跟蹤她。」衛夏簡潔的敘述當時的情況。
衛容淵微蹙著眉,「可有查到對方的身份?」
衛夏點了點頭,「同樣住在陳家村,是個混不吝的,是陳家村最有名的惡霸陳山。」
雖然他猜想過說不定早有人盯上英姑,可沒想到是同村的惡霸……這說明什麼?衛容淵輕敲著榻幾,有人僱用同村的惡霸盯著英姑,目的當然是想透過英姑找到雲貴妃的下落,換言之,有人早他一步……不,也許更多步找到英姑了,只是,這個人是哪一派人馬——是想追殺還是想擄人?
「陳山身手不錯,是打獵的好手,可是貪財好色,寧可給賭場當打手,所以他結識的人很複雜,因此村裡人人懼之畏之。」
「陳山跟陳武可有關係?」
「陳武出生北方,而陳山是陳家村土生土長的獵戶,不過我還是悄悄打探了一下,陳山有個名喚陳武的隔房兄長,同樣住在陳家村。」
「沒關係也無妨,只要盯著陳山,總能尋到一些線索。」
「是,我會派人盯著,英姑呢?」
「英姑能夠察覺到有人跟蹤,還轉個彎提醒我們,這就表示她並未失去記憶。」
「英姑是暗衛出身,察覺到人跟蹤並不奇怪。」
「沒錯,她可以察覺到有人跟蹤,但並不會意識到這件事與雲貴妃有關。」
衛夏略微一想便明白了,「是啊,因為什麼都記得,她才會小心翼翼深怕曝露雲貴妃的行蹤。」
「我不是說過了,只要她來赴約就可以證明失去記憶有假。」
「如此一來,我們要找到雲貴妃就省事多了。」
此事真的如此簡單嗎?衛容淵倒不覺得,若說有人僱用陳山盯著英姑,難道不會對英姑失去記憶或不能言語起疑心嗎?又是失憶又是不能說話,任何人都會生出懷疑,更別說那些緊追著雲貴妃不放的人,一定會想方設法試探英姑,而英姑能躲過試探,若單靠裝模作樣,實在不可能。
見衛容淵一臉深思,衛夏便知道他另有想法,「公子,有何問題?」
「沒事,陳山那兒別盯得太緊了,免得教他察覺,另外我再給英姑一封書信,我們幫她引開陳山,請她直接來景溪鎮的百草堂。」
衛夏怔愣了下,有些摸不著頭緒,「公子為何請她上百草堂?」
「我們可以引開陳山,但不能保證沒有其他人關注她,沒有比上百草堂尋小神醫治病更好的掩護。再說了,治病也不是一兩日的事,總不能教那丫頭成日扮男裝跟我去慶州。」他好不容易讓她點頭應了治病,當然要盡量配合她。
「確實如此,引開陳山不難,但是次數多了總會教人起疑,不過,」衛夏略微一頓,轉而擔心的接著道:「英姑會不會不肯治病?」
「為何不肯治病?」
「見到我們,她就知道我們假冒雲貴妃,只怕不會乖乖配合。」
「不,她會配合我們,我們可是領了皇命。」
衛夏想想也對,可若英姑真不願意配合,他們也莫可奈何。
「這事不急,我們首先要見到人,再來決定是否需要治病。」
衛容淵隨即吩咐衛春備上筆墨紙硯,撰寫書信,再讓衛夏交由女暗衛謄抄後送給英姑。
第三章 公子撩人又難纏(1)
出門一趟沒掙到銀子,還花了銀子……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只能買一些吃的回來討好大家,不過這是白費心思,一個姑娘三更半夜歸家,怎麼可能不挨罵呢?娘親罵了一遍,換成弟弟……總之,李安然覺得自個兒虧大了。
「姊姊是大夫,但也應該記得自個兒是女兒身,因為貪玩就換男裝出門混了一日,若教外人知道了,還嫁得出去嗎?」
李文暄板著一張臉,簡直像個老頭兒,若不是氣氛不對,李安然肯定要吐槽一番,小小年紀就如此愛操心,難道不怕年少就滿頭白髮嗎?
李安然張著嘴巴半晌,小小聲的道:「我就是嫁不出去,也用不著你養我啊。」
李文暄炸毛了,他覺得自個兒受到嚴重歧視,「哥哥他們可以養你,為何我不能養你?」
「他們是哥哥,你是弟弟。」姊在上一世可是新時代女性,獨立自主慣了,從來沒有靠別人的想法,當然,兄弟姊妹應該互相扶持,而根據長幼的觀念,哥哥照顧弟妹,姊姊照顧弟弟,這不是常理嗎?
「弟弟又如何?弟弟就不能養姊姊嗎?」
「……我有兩個哥哥,還用不著弟弟養我。」李安然的舌頭差一點打結了,這個小正太幹啥在哥哥弟弟上頭糾纏不清?
李文暄冷哼一聲,「你就是看我沒兩個哥哥重要!」
這個話題會不會歪得太厲害了?李安然試著安撫的道:「什麼哥哥弟弟,這不是重點我又不是沒本事掙銀子,用不著人家養我。」
「你看我就是沒有兩個哥哥重要。」李文暄很堅持。
「我說了,這不是重點……」
「這就是重點。」
瞪著李文暄,李安然覺得自個兒快抓狂了,「你幹啥抓著這種小事不放?」
「這不是小事。」李文暄已經氣得滿面通紅。
李安然的耐性徹底瓦解了,嗓門當然再也管不住了,「在我看來,這是無聊至極的小事,也只有你這個小孩子會在這上頭鬧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