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市井嬌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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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如此,不過,衛容淵可不會承認,只能硬著頭皮道:「小神醫對我來說不是女人,而是了不起的大夫。」

  衛紀明笑而不語。

  衛容淵很識相的摸摸鼻子不再言語,向衛明峰要了一杯茶,專心品茶。

  李安然上一世擅長外科,針灸是來這兒經由祖父親自傳授,不過底子好,學什麼都快,因為有她這個聰明絕頂的「徒孫」,祖父還心滿意足的說這輩子值了。

  李安然是個極度重視隱私的人,雖然每次看診杏兒都會守在外面,但還是堅持要有一個單獨施針的地方,於是診間分兩部分,前面看診,隔著一道門簾是可以躺下來施針的地方。

  「嫂子別怕,扎針不會痛,我陪你聊個幾句,這針就紮好了。」李安然的聲音有一種魔力,輕柔而堅定,教人不自覺放鬆下來。

  「雖然我就快及笄,但是因為行醫的關係,所見所聞未必不及嫂子,若是嫂子有什麼想知道的事,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皆可問我,我必是知無不言,遇到不知的,我也會想方設法為嫂子尋到答案,總之,我會盡力解答你心裡的疑惑。」

  英姑覺得應該禮貌性的回應一下,可是張開嘴巴只能啊啊啊,她有口難言。

  頓了一下,李安然後知後覺的想起一件事,「對不起,我忘了嫂子還不能言語,沒關係,只要嫂子願意放下心中的執念,接受治病,相信遲早能開口說話。」

  放下心中的執念……英姑腦海頓時有個聲音在迴盪——記住,從此你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什麼都忘了。

  「有時我也會想忘了過去,人生原本就是往前走的,何必回頭看?可是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如同一段旅程,缺了一段就不完整,當然也不能稱之為我的人生。」雖然不清楚發生在英姑身上的事,可但凡是人,都曾有忘記過去的念頭,就好像她,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上一世是上一世,忘了吧,但是沒有上一世,她又如何會鑽研縫合之術?

  英姑怔住了,缺了一段就不完整嗎?可是主子有令,她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對,她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不對,缺了一段,就不能稱之為我的人生……

  「人生有悲歡離合,有喜怒哀樂,無論過去是好是歹,皆是生命的軌跡,即便努力遺忘想抹去,也否決不了曾經存在的事實。」她無意當說客,不過是就事論事,更別說身為一個大夫,能治得了的病就治,若是絕症,想治也治不了。

  英姑看著李安然,感覺內心的某個圍牆正在瓦解。

  「我啊,絕對不會跟自個兒過不去,過去我會記住,而且還牢牢記住,免得重蹈覆轍,但我的目光是看向前方,期待著未來。」她覺得自個兒簡直成了心靈導師。

  英姑不自覺的張開嘴巴,想說什麼,但終究吐不出話來。

  李安然見了她的反應一眼,自顧自的又道:「放下過去,不是忘記過去,而是不讓過去成為心魔。」

  英姑的眼神轉為迷茫,不讓過去成為心魔……

  「總之,嫂子要當個聽話的病人,配合我這個大夫,何時該來針灸就來針灸,我開的藥要按時吃,還有,保持心情愉快,每日大笑三聲——哈哈哈,煩惱少一半……好啦,我要收針了。」

  第四章 相思病求心藥醫(2)

  過了一會兒,英姑怔愣地回過神,而李安然已經收好針。

  回到前面的診間,李安然幫英姑開了藥方,親自將英姑送出診間,待見不到人,她轉身走到一旁的梧桐樹下等候衛容淵現身,過了一盞茶,衛容淵現身了。

  「今日如何?」

  「什麼如何?我做了該做的,接下來就看她的,只要她放下心結好好配合我,她一定會恢復健康。」至少可以將英姑的身體長年所受的虧損補回來。

  「今日可有進展?」

  李安然沒好氣的送上一個白眼,沒想到他如此天真,「你不會以為我跟她閒聊幾句,再針灸一下,她就會有什麼重大的進展吧。」

  略微一頓,衛容淵難為情的道:「我以為多少有點進展。」

  「我記得說得很明白,她是心病,心結一日不解,我就是給她扎針扎上一年半載,她還是不能開口,還是找不回過去的記憶。」其實,她可以看得出來今日英姑有所鬆動,但只是鬆動,並不代表心結解開了。

  「她不是已經答應接受治病了嗎?」

  「她是接受治病,但不表示她放下心中的執念。」

  「這是什麼意思?」

  「腦子告訴她應該接受治病,可她的心還藏在高牆裡面一這只是我的猜測,至於真相,也只有她自個兒知道。」這是她根據英姑今日的反應所做的分析,英姑願意治病,絕對是有她的考量,只是情感不等於理智,因此內心深處她是抗拒的。

  衛容淵不由得皺眉,「有什麼方法可以解開她的心結嗎?」

  「我會試試,想方設法誘導她,相信假以時日必有進展,你要耐著性子等候。」

  衛容淵聞言苦笑,「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雖然不清楚衛容淵跟英姑的關係.,但是不難猜測衛容淵正在執行某個任務,而英姑是這個任務非常重要的線索,沒想到英姑失憶了,有線索等於沒線索,只好先幫英姑找回失去的記憶。

  若他真的與宮中有關,他的任務想必很重要,難怪會如此心急。實在不忍心,李安然安撫道:「其實,她願意接受治病,這已經等於她的心打開一扇窗,看著窗外的天空,看著看著,就會不自覺的打開門走出來。」

  衛容淵明白她的意思,但又覺得她的用詞很新奇,忍不住打趣的反問:「你說看著看著,這是要看多久?」

  李安然雙手一攤,「不知道。」

  「她會不會永遠想不起來?」在他看來,英姑能否找回記憶比開口說話更重要。

  李安然想了想,提出中肯的看法,「我覺得不可能,不過需要一個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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