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醫說,只要她真正放下心中的執念,她就可以開口說話。」
衛紀明聽得很明白,但又覺得腦子一團亂,不過他也不是個喜歡糾纏的人,最重要的是——「我們總不能一直等著吧。」
「英姑這邊只能等著,但我們並沒有放棄尋找其他的線索。」雖然從慶州、鄺州到襄州他全找遍了,只找到英姑,但從英姑這兒可是尋到許多線索。
「你還有什麼發現?」
「衛夏一直派人盯著陳山,從那兒得到一些有意思的發現。」
衛紀明很快就想起來了,「陳家村的惡霸,一直暗中盯著英姑的人?」
「對,就是他,他與武陽侯府的侍衛有接觸。」雖然那次在慶州驛站他便一直派人跟著,可是三日後那人就離開慶州回京了,這件事他隨即放下,畢竟人家的老家在慶州,出現在慶州也不奇怪,直到昨天衛夏發現他回到慶州,今曰一早跟陳山在酒樓的雅間密會。
衛紀明很意外,「怎麼會是武陽侯府?」
頓了一下,衛容淵大膽的說出他的猜測,「當初武陽侯府有人參與雲貴妃的意外。」
「武陽侯府想害死自家的女兒?」衛紀明很難相信,「當時幾乎確定四皇子會登大寶,雲家應該使勁護著雲貴妃母子,怎麼可能反過來害她?武陽侯最看重家族利益,更別說雲貴妃是他引以為傲的女兒。」
衛容淵不以為然的冷笑,「祖父確定武陽侯府每個人的想法都一樣嗎?」
衛紀明仔細回想了一下,「武陽侯府有四房,雲貴妃出自長房,也是長房唯一的嫡女,至於其他三房,除了四房也出了一個嫡女,其他全是庶女。」
「雲嬪是四房的嫡女?」目前沒有任何跡象顯示雲嬪跟雲貴妃的意外有關,但雲貴妃出事,雲嬪因此得以入宮,他實在不能不懷疑雲嬪有問題。
衛紀明搖了搖頭,「雲嬪是三房的庶女,可以說是武陽侯府雲貴妃這一輩年紀最小的姑娘,雲貴妃出事之後,雲家還未訂親的只有她,武陽侯便作主將她送進宮。」
衛容淵若有所思的皺著眉,「雲嬪能不能進宮取決於武陽侯?」
「武陽侯是雲家的掌舵人,雲家未來主要是看他的態度。雲嬪只是庶女,若她的本事不足以在後宮生存,雲嬪不但不會成為武陽侯的助力,說不定還會拖累武陽侯府,武陽侯斷不一會送她進宮。」
「如此說來,雲貴妃出意外,雲家三房參與的可能性不大。」除非他們可以保證武陽侯看得上雲嬪,願意讓雲嬪代替雲貴妃。
「這還要仔細調查武陽侯府,還有確認這位侍衛究竟是誰的人,才能做出判斷。」其實衛紀明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但謹慎一點也無妨,畢竟武陽侯府的人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不可能視而不見。
「我知道了,我會讓衛門仔細調查武陽侯府。」
衛紀明低頭看著攤在几案上的紙,右手食指落在最後一段,英姑的信息很混亂,甚至有的用畫的,但還是可以拼湊出大概。
「跟雲貴妃分開之前,她們主僕三人遇到一名獵戶,因為雲貴妃動了胎氣,無法再前進,只能將雲貴妃交給獵戶,由琴姑假冒雲貴妃,英姑陪同冒牌的雲貴妃出去引開敵人——你覺得可信嗎?」
「我相信英姑有所隱瞞,但應該沒有說謊。」
「若是如此,這倒是好事,至少雲貴妃活著的可能性大增。還有,英姑是在三澗村附近跟雲貴妃分開的,救了她們的獵戶不是附近的人,也是經常出入那兒打獵的獵戶,我們只要找到這名獵戶,就可以進一步查到雲貴妃的下落。」衛紀明向衛明峰伸手,衛明峰立馬取來輿圖。
「我記得三澗村屬於慶州。」衛容淵看著迅速在几案上攤開的輿圖,很快就找到三澗村,毫無意外,三澗村離陳武丟下她們主僕的無名坡很近,換言之,也就是離玉霞嶺很近,這一點令人鬆了一口氣。
衛紀明也看出來了,「還好陳武丟下雲貴妃她們三人不久之後,雲貴妃就跟英姑她們分開了,要不我豈不是一直在白費功夫。」
「我想那名獵戶應該是專門上玉霞嶺打獵的獵戶。」
擺了擺手,衛紀明提醒道:「這事不容易,玉霞嶺那麼大,慶州、鄺州和襄州的獵戶都喜歡上這兒打獵,且事隔五年,上這兒打獵的獵戶還是同一批嗎?這事要找獵戶打探,尤其玉霞嶺山腳下幾個村落的獵戶,他們長年守著玉霞嶺的出入口,應該很清楚進出玉霞嶺的獵戶。」
提到獵戶,衛容淵突然想到李承何,不過念頭很快就閃過去了,應該不會這麼巧吧。
「我會讓衛夏直接上玉霞嶺四周山腳下的幾個村落查探。」
「小心一點,別教人察覺。」
「祖父放心,最近我們附近可熱鬧了,我可不想在找到人之前就大動干戈。」他無法保證尋到人之後還一點煙硝味也沒有,但至少在這之前不要激起任何火花。
事情有了進展,衛容淵心情非常愉快,尋找獵戶的事有衛夏,他的炮火可以說是完全對準李安然。
如同祖父所言,連人家姑娘的心思都還沒把握,其他的就不必說了,總之,尋到獵戶之前,他一定要擄獲佳人的芳心。
不過他也知道,有李承何杵在他們中間,他的真心在她心中就是摻了雜質,他想要攻破她的心防真的不容易啊。
沒關係,他從來不怕困難,想要有所得,本來就應該有所付出,最重要的是是否值得,而她值得他傾盡心力。
衛容淵忙著擬定作戰計劃,李安然則是唉聲歎氣的宅在家裡,若非要給英姑看診,不得不見衛容淵,她覺得自個兒老實一點待在家裡好了,若是在百草堂之外被爹再逮到一次,肯定禁她的足,這不只是表示她會有一段日子不能外出給人看病,更重要的是不能上酒樓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