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草包小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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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蔣三閒為何知曉慶國公府?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你說我嫁不出去?」是湖廣總督之子眼光差,不識金鑲玉,她一招手,多得是青年才俊等她挑選。

  「非也,是你趕緊找到良人,別擋住妹妹的姻緣。」他等得急。

  「表哥也好自為之,別自誤誤人。」她看了庶妹一眼,隨即仰著頭,帶著婆子、丫頭離開。

  千金大小姐是不會虧待自己,有損體面的,因此她每一回來青花小院,身後都跟了七、八人,一是排場、二是威嚇,她要讓所有人看清嫡庶的差別,沒人能越過她。

  「嚇著了沒?」人一走,蔣三閒的手就往小姑娘的頭上一放,輕輕揉了兩下。

  她搖頭。「被你嚇到。」

  「我?」他一愕。

  「你實在太厲害了,幾句話就把她們氣跑了,以前我怎麼趕都趕不走,非把我喜歡的東西都拿走方肯罷休。」她不是沒有怨言,只是找不到人傾訴,娘親只叫她忍耐,家和萬事輿。

  「人善被人欺。」她要是敢拿起燒火棍一揮,相信沒人敢來打擾她。

  陸青瑄小嘴一噘,托著下巴一臉苦惱。「我也知道我這性子太軟和了,所以我也在振作。」

  「太慢了。」她根本是得過且過,別人不打上門就當沒這回事,坐以待斃,不會主動出擊。

  她裝傻的笑笑。「我努力,不過你要幫我,人家人多勢眾,我打不過。」

  「為什麼要幫你?」他無法時時看顧,她必須強硬起來。

  「因為你是我的金大腿。」她淘氣的一眨眼。

  女人一有依靠就會變軟弱,陸青瑄真當自己只有十三歲,小姑娘的嬌氣展露無遺。

  「金大腿?」她還真敢說。

  「三閒表哥。」表哥幫表妹,天經地義。

  蔣三閒一歎,拿起毫筆沾墨寫了個「天」字,意思是天塌下來有我頂著,你大可四下撒野。

  第五章 許諾傾城(2)

  「中了、中了、中了!」

  天大的喜事要喊三遍。

  「什麼中了?」

  「表少爺中舉了,還是榜首的解元公,報喜的衙差都到了門口,等著領賞呢!」

  「快快快,快把這事告訴夫人,她一定非常高興,咱們表少爺是解元呀!」與有榮焉。「是呀!是呀!趕緊去,我都聽到敲鑼打鼓聲了……」外頭肯定熱鬧,一群人來賀喜。謝皎月高興嗎?

  不,她一點也不高興,還有些冒火,在她眼皮子底下的人本該是個庸才,高不成,低不就,養著昭顯她的賢惠。

  再說,她給的月銀根本不夠他買書,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好出息?

  明明不想讓他有冒出頭的一天,偏偏他偷著、藏著,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耍得團團轉,甚至他還幫著外人欺負自家表妹,把女兒屋內物品搬走了一大半,不看僧面看佛面,難道他連姨母也不放在眼裡嗎?

  太糟心了,讓人氣到心口疼,這口氣她無論如何也嚥不下去。

  可是表面上她還要裝出歡喜不已的表情,替他招待報喜的人,給賞銀、請人吃糖、大宴賓客,陪笑到臉僵,把場面弄得熱熱鬧鬧,賓主盡歡。

  「恭喜、恭喜,是頭名呀!你們真會養孩子,連個外甥都能養出解元公,日後前途無……」

  「托福、托福,也是他自個兒成器,早讀晚讀都快讀成書獃子了,叫人看得好不捨。」平時悶不吭聲的,都快忘了有這個人,誰知是大鵬展翅、一飛千里,叫人不容小覷。

  「有夫人心疼他,哪能飛不出九霄雲外,你就等著他蟾宮折桂,捧個狀元來孝順你。」

  她自個兒有兒子還用得著別人孝順嗎?狀元是她兒子的,誰也不能搶,外甥又怎樣,還不是她養的一條狗。

  謝皎月一心念著等蔭封的兒子們,卻忘了他們根本不走科舉之路,連秀才都不是的陸大、陸二少爺還想考狀元?

  無疑是癡人說夢。

  兩人的目標是國子監,一旦授業完畢後,在平遠侯府的操持下,應該會進入六部,從七品官做起,所以考不考都無所謂,身為高官子弟自有他們的去處,還是勳貴之後,未來根本不用擔心,早掛上號了。

  「多謝姨母操持。」身著一襲青衫的蔣三閒態度恭敬的拱手一揖,少年風姿清朗若月。「姨母能做的也不多,全靠你自個兒爭氣,你娘年輕時候就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才華動天下,這點你倒是像了她,都是慧黠剔透的人兒。」聰慧過了頭又如何,還不是落得芳魂無所依。

  看著和堂妹有三分相似的面容,面色慈和的謝皎月在心裡冷笑,報應呀!這就是報應,家破人亡、生死兩茫茫,天各一方、夫死妻亡,唯一的兒子也流落到無所依靠,嘗遍人間苦果。

  謝離月呀!謝離月,你便是名字取得不好,有個「離」字代表分離,誰在你身邊都留不住,注定要生離死別。

  人在福中不知福,所以遭天譴,當初那麼好的一段婚約居然不要,還和皇家公主搶夫婿,你哪來的大臉置謝家於危難之下,用整個家族三百七十五條人命來成全你的愛情。

  你知道什麼叫求而不得嗎?那便是我當年的煎熬,和皇甫世清訂親的人應該是我這謝家嫡長女,雙方爹娘已有了約定,偏偏你追著小貓雪兒進了廳堂,多麼天真無邪、笑容純淨,我期盼多久的美夢在你的一笑中化為雪花片片。

  融化了。

  「我娘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女子,父親在世常說翩翩一佳人,細足踩輕蘿,舞蝶弄清波,人間唯一人。在我爹的心目中,娘才是世間第一人。」無人能出其右。

  方方面面皆是第一,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謝離月說了第二,沒人敢誇口說第一。

  當年的她真可說是冠絕群芳,從十一、二歲便名動京城,有她的地方四下無顏色,唯她真牡丹,令所有待字閨中的閨秀對她又恨又愛,既想成為謝離月,又怨她無法模仿,一枝獨秀、國色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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