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惹了姑娘挨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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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頁

 

  牧司風一聽,喜出望外,重重點頭。「二哥,你的傷……」

  「無礙,磨死你還綽綽有餘。」他沒說他的傷是假的,十天半個月便能痊癒,並非外傳的快成廢人。

  「好了,你們兄弟再找時間聊吧,我們該去清暉堂了。」再不去她就要被潑污水,說是懶媳婦一個。

  「二哥、二嫂慢走,弟弟先走了。」還算有眼色的牧司風一見二哥又想纏住二嫂,三步並作兩步離開。

  懷裡放著二嫂給的「見面禮」,他眼圈兒泛紅,笑著拭淚,有二嫂真好,知道他身上沒錢,以此為由給他銀子好治姨娘的病。

  「夫人,吹眼睛。」進沙子了。

  顧喜兒輕笑。「你還真來呀!」

  「吹。」他堅持。

  「好,我吹,我真不曉得要吹幾斤沙子……啊!」唇上落下一吻,她訝然地雙目圓睜。

  「我也心悅你。」

  說完,他像打完鳴的公雞大步往前走,好不威武,耳根卻泛起可疑的血紅色,見妻子沒跟上來又回去牽起她的手,並肩而行。

  第九章 簡單擋小人(2)

  「你們如果不想回來看我就不必勉強,反正我一把老骨頭也活不長了,早早做古省得拖累小輩,人老了管不動了,沒人肯聽我這老婆子的話,我的兒呀,你走得太早了……」

  一名髮絲梳得整齊的老婦坐在花廳上位,她頭上抹著桂花油,插上御賜的如意碧玉簪,腕上戴的是全無雜色的羊脂白玉手鐲,胸前垂掛的是祖母綠平安玉扣,一身的雍容華貴。

  本該是性情敦厚的侯府老夫人,手裡甚至還盤著一串佛珠默唸經文,可做出的行為卻與市井潑婦無異,一邊阿彌陀佛,一邊看也不看兒子、兒媳一眼,眼眶中沒有半滴眼淚的乾嚎。

  她話裡話外都是指責,暗指小輩不孝,他們不來看她還能多活幾年,這一現身可就要短壽一、二十年。

  「娘,你兒子還活著,犯不著一天到晚詛咒兒子早日歸天,若我死在你前頭才是大不孝。」牧司默冷著聲音,每次幾乎是千篇一律的話,他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他和娘親之間的結是越解越深,解到他不願再解,由著她去,想鬧騰就鬧騰,想哭訴就哭訴,他眼觀鼻、鼻觀心,八風吹不動,安之如素,任爾東西南北風。

  「我說得是我的大兒子!要是那時候去邊關的人是你,我的情兒就不會死,這會兒不知給我添了幾個孫子、孫女……」一想到早死的大兒子,悲從中來的楊氏又兩眼淚汪汪。

  都說父親重長子,阿娘疼么兒,當娘的總是比較疼小兒子,因為不需要有期待,所以多有縱容,和母親相處的時間多了,因而母子情深。

  然而楊氏正好相反,她成親多年未有子嗣,求神拜佛才得來一子,長子剛出生那一年她幾乎不離手的抱著,不放心奶娘還親喂,牧司情一直吃到兩歲才斷奶。

  後來雖然又生了次子,但絕對比不上長子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她把全部的希望放在長子身上,盼著他成家立業、光宗耀祖,而小兒子是懶牛不上岸,他愛泡水多久就泡水多久,她從不放在心上。

  久而久之,兩個兒子也看出母親的偏袒,於是牧司情自請去了邊關,三五年才回來一趟,希望母親能對弟弟好一點,而牧司默則越來越不願回府,每日面對親娘那張埋怨的臉,他真的懷疑自己是撿來的。

  「那也要你媳婦生得出來,瞧范小姐那肚子不像能生的,平得跟被石頭輾過沒兩樣,我大哥若是沒死,只怕也不肯在那塊肚皮勤耕耘,你想抱孫子還是得指望我……」被親娘不斷的厭憎,牧司默也有不快,忍不住說兩句賭氣話。

  兄長都死了幾年,他還得承受母親的責備和遷怒,對他而言並不公平,是人都有脾氣,不可能一味忍受。

  「你這渾子說什麼渾話!你大嫂是為了給你大哥守節才嫁入侯府,你不替你大哥照顧她遺給她添堵,你還是個人嗎?看我不打死你。」楊氏氣得要打兒子。

  在她心中大兒子永遠都在,愛花惜盆,未過門的大兒媳在未婚夫死後還肯嫁進來,她自然連兒子的份一起疼。

  「娘,你別生氣,你身子骨剛好不宜動怒,喝點蔘茶補補元氣,紫芊日後還要勞煩你多看顧。」眼眶泛淚的范紫芊輕拍楊氏的背,讓一名婆子端來沏好的蔘茶,細心地服侍她用茶。

  至少表面功夫做得不錯。看戲的顧喜兒在心裡點頭,能得到老夫人的眷顧,最起碼基本功要做好,這點她還有得學。

  「瞧瞧,這才是真正的孝順、體貼、懂事、聽話,你要能娶一個像這樣的媳婦,我就算是死也瞑目了。」楊氏喝著蔘茶,眼神從頭到尾都沒往旁邊瞟。

  她完全看不見立在小兒子身側的娉婷女子,即使容貌端妍,膚白似雪,一雙水眸好似會說話,模樣討喜的叫人想多看一眼,但村姑就是村姑,配不上侯府,她要無視之,不認這門親。

  「媳婦,去給娘磕頭、奉茶,你也孝順、體貼、懂事、聽話。」夫妻間若是心意相通,一個眼神便可心領神會。

  牧司默的渾性是做給府裡、京裡的人看,他越渾別人才越不設防,無人會自找苦吃和渾人對上,否則萬一被打了也是活該,明知他渾還上前挨揍。

  一旦出了京,他便是頂天立地的大將軍,渾身上下看不見一絲渾氣,俊顏冷峻,嚴以律己,他用鐵的紀律、血的教訓帶兵,帶出一支上下齊心的鐵血奇兵。

  他兩面做人,又是心繫家國,兩手染血的將軍,也是品性不端,出言不馴的渾子候爺,兩者皆駕馭自如。

  唯獨在妻子面前,他就只是牧司默,不是將軍,不是侯爺,而是一個能走進他心裡之女子的丈夫,這是他想做的。

  「娘,媳婦給您磕頭了。」顧喜兒二話不說的三叩首。

  「你……」楊氏身子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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