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們還未成婚,我無法替你分憂解勞,現在你嫁給我了,我心裡不知道有多開心,只希望你和我在一起,不會再有那些愁苦和煩憂。」
「你所思也是我心中所想。」她的聲音雖輕,卻飽含了濃烈的深情。
回雍王府的馬車上,沈瑯嬛聽完了千兒的回報,托著腮,忽然有些可憐起沈瑛來了。
一個兩個女兒都給他找事,現在連沈仙都懷了太子的孩子,不過不管她爹怎麼想,太子迎娶太子妃和良娣的時間恐怕除了提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沈瑯嬛有些惡劣的想,要是她那大姊有點心機,非要把婚期拖著,沈仙的臉上不知道會有多精彩。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雖這樣報復了沈仙,可這兩樁婚事是板上釘釘,大姊到底是太子妃,良娣比她早懷上身孕,那也不是有臉面的事,實在沒必要現在鬧開。
一般都是到了婆家才跟著婆婆學著如何理家。
但是這些問題在雍王府都不是問題,重點在於沈瑯嬛能不能擔起這麼大的責任,管好一個王府的吃穿用度、人情往來、支撐雍王府的後院內宅,使雍王無後顧之憂?
這天沈瑯嬛也是早早就起來梳妝打扮,作為新任當家主母頭一遭管事,不能像平日那般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見人,必須好好收拾一下,才震懾得住下面的人,不敢拿她當孩子看。
雍瀾覺得梳妝打扮過的嬌妻比從前還要美上三分,更多了幾分韻味,散發著讓人想去採擷的衝動,他的眼神又落在沈瑯嬛的胸脯上,那高高聳起的胸脯令他想起如癲似狂的那一夜,只有知道那是如何的彈性柔軟,觸感又是如何的細膩如凝脂。
一想到這裡,他覺得自己又要坐不住了,他每天睜眼都能發現她比昨日更美,怎麼看都看不膩。
「我來幫你挑簪子。」他靠近沈瑯嬛,看見香楠木首飾盒裡各式各樣的髮簪步搖,挑了根玲瓏點翠嵌綠松石花簪。「這支好。」
沈瑯嬛對著鏡中的雍瀾微笑。「就知道你眼光好,我也是看中了它。」
丫頭們屏氣凝神,自從姑娘嫁給了王爺,這日日都要上演的簪花簪釵和畫眉的活兒就被王爺搶走了,在她們以為王爺替王妃戴釵就已經夠叫人驚訝的了,沒想到王爺還不過癮。
「以後要是我在家,都由我來替你插簪畫眉吧!」
沈瑯嬛心裡甜蜜極了,「好!」
丫頭們見王爺幾乎要親上去的模樣,不由得都害羞了起來,默默垂下眼。就算看了好幾天,還是習慣不了,但是不習慣歸不習慣,心裡的羨慕卻與日俱增,莫不希望以後自己的良人也能這般待自己就好了。
親了一會,雍滿輕輕捏了沈瑯嬛的下巴,顯然有些意猶未盡,可看了眼外面的日頭,到底站起身來。「不過就是府裡的日常。要是有不明白的交給江阮就是了。」
兩人的臉不過一拳的距離,呼吸交織在一起,溫暖而曖昧的流動著,沈瑯嬛閉著眼睛都能聞到雍瀾特有的氣息。
「我沒什麼本事,要是連個家都管不好,不就把你的臉面丟光了?」
「你能掌管鋪子,又哪管不了區區一個王府,我對你有信心得很,再說,隨便你怎麼管,我的家底就在那,管好、管壞了都不重要,你開心最要緊。」
說完。兩人視線相對,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我不過是不知者無畏,鋪子裡可都仰仗著拾兒,我就是甩手掌櫃。」
「左右除非你真不想管,否則是逃不掉的。」
這個沈瑯嬛還真沒在怕,前世的東宮和太子府她都能料理自若,就算她對管家一點愛好都沒有,把它理得不出錯倒也不難。
因為雍瀾的態度擺在那,江阮早早將府裡的帳本、人事冊子、庫房鑰匙,都交到沈瑯嬛手裡,但是單單帳冊就有三十幾本,這還不包括細部的帳冊。
沈瑯嬛還是花了三夜,在拾兒的幫忙下才把王府的總帳摸了個大概。
根據沈瑯嬛的瞭解。雍瀾身為親王,每年有一萬兩的俸銀,銀庫的來源則是王爺每季的固定收入和各處莊子、鋪子的收入和開支。
另外影響支出最大的原因就是節慶,還有官家過壽,進奉、送禮、祭祀的開支會陡增,年末的時候下人來預支正月的月例也得算進去,總而言之,別看王府正經主子以前就雍滿一人,支出開銷並不能撙節出什麼來。
也就是說,就憑雍瀾的親王俸祿要養這麼大一家子的奴才,能維持在水平線上已經很了不起了。
她才在議事廳坐定,就聽百兒通報說各處的管事都來了,沈瑯嬛傾心知肚明這些管事們都是開府便在道裡做事的老人,有不少還是雍瀾從宮中帶出來的,多少會倚老賣老,欺她年輕,仗著點功勞便不把主子放在眼底,這樣的人走到哪總會有那麼一兩個,她要想在王府站住腳,便得在這些人身上立威。
百兒扶著她走到門外。竟見滿滿當當站了三十幾個管事,男女都有,最年輕的媳婦看起來都三十好幾了,江阮就站在眾人的最前頭。
這麼多的人立在屋外竟然聽不到一聲咳嗽還是其他聲響。王府的規矩可見是不壞的。
江阮和沈瑯嬛說過。王府很大,府中事項因為主子以前就王爺一人,倒也不複雜,最主要是公中收支、銀庫、煤炭房、廚房菜錢,加上祭祀、掃除、修整……等等,其中王府與宮廷的人情往來,算是大宗。
沈瑯嬛讓人搬了椅子和几案紙筆墨就坐在廊下,幾個丫頭則是立在一旁。
「我剛嫁進來不久,年紀也輕,以前府裡只有王爺一個主子,他是男人,府裡有許多事多少顧不上,以後府裡的諸事還要仰仗各位,前幾日我已經看過總帳,對各位分管的事務帳簿有些粗淺的瞭解,今日我也不多說,就讓各處把細部帳冊交上來,我看過之後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