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手中的蔭樹子,想,是不是外婆在保佑她,讓她聽到了這些,不然自己傻傻的,,搞不好還會說服自己跟房玉蘅當姊妹,沒想到蘇家壓根從頭到尾都不承認自己。
不喜歡,為了面子也不休她,就這樣拖著她,耽誤她的人生與青春。
蘇子珪,你真令人失望。
回到躍鯉院,一時傷心,一時又不敢相信,可那明明就是蘇子珪的聲音,騙不了人,原來自己現在對他來說,只是「救命恩人」,還把她留在身邊,也只是為了前程著想,怕讓政敵抓住小辮子。
上次這樣哭,還是外婆過世的時候。
「得好好的,少哭,多笑。」
外婆,少哭,多笑,說來容易,但做起來好難啊。
外婆,我想你了……
向清越讓眼淚一直流,想起自己進入蘇家後,多方的忍耐,以為是夫妻一起前進,沒想到只是一廂情願。
蘇子珪早就不喜歡她了。
那自己留在這邊也沒意思了吧——他會娶房玉蘅,然後帶著她到岳父管轄的太原府,當個八品縣丞,自己會被留在蘇家,孝順長輩。
她又不是為了過這種日子才到京城的。
還以為考完試,會是苦盡甘來的一日,怎麼樣也想不到是這樣的結局。
哭了一陣,向清越一抹眼淚,想,好,蘇子珪你這個王八,想娶新人,把我留在這裡一個人,我偏要讓你吃癟——她離家出走,看他拿什麼跟人交代,妻子不是病了,不是回娘家就是不見了,也夠他頭大,報官是醜事,不報官又顯得心虛,有得你頭痛。
現在只要他不開心,她就能開心。
想想自己還能給他一個回馬槍,向清越突然間振作起來,把丫頭都趕了出去,開始清清理起財產,入門時公公給了五間鋪子,每個月都有收益,兩年多下來,鋪子收益總共是一千四百多兩。
雖然大宅院有賞賜文化,但向清越就是不給,所以這一千多兩都存了下來。
然後還有春秋公中會發派二十項首飾,加上蘇大夫人平時給的,現在也有快一百件,值錢,得包。
衣服,不用,太貴重了,穿綾羅綢緞逃家,那簡直是告訴路人:快點注意我,我很奇怪。
取了個包袱,向清越把值錢的東西都放了進去,看到抽斗那個對牌,也順便拿出來,不然出不了門啊。
然後是最重要的東西——爹娘的牌位。
打包好的束西全都放在抽斗裡。
當然,她不是無腦怪,就這樣跑了當然不行,她的戶籍在蘇家,這樣就走,沒有戶籍紙,沒有休書,哪兒都寒了。
於是她找個蘇大夫人狀況比較好的午後——蘇大夫人還真能裝,若不是親耳聽到她自己說裝病,根本看不出來。
她說自己不想耽誤蘇子珪的前程,想想他還是娶了房玉蘅比較好,請蘇大夫人幫兒子寫休書。
蘇大夫人臉上露出喜悅模樣,什麼也沒問就寫了,「我會轉告子珪說是你受不住大宅的生活,自行求去,你拿著這休書悄悄去官府辦手續,千萬別驚動任何人,畢竟是你自己要離開的,可不是我們蘇家對不起你,一夜夫妻百日恩,希望你能看在這點上,別聲張。」
向清越懶得說什麼了,只點點頭,「好。」
沒多久,京城開始流傳起消息,因為蘇大夫人久病不癒,大媳婦因為孝順,所以上山念佛去了,念的還是長年佛,不下山,不見人,足見孝心,堪為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