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甜嘴小悍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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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哥,你知道我爹?」

  「有過幾面之緣。」他是遇上福星了,否則他這條命就要交代在雁領山上了。

  「喔,難怪,爹爹交代要好生照料你才成。」小姑娘點點頭,一副小大人模樣,逗得他想笑。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大哥哥,要問人家姓名,你得要先報上名字才成。」

  他眸底笑意更濃。「小妹妹,大哥哥我姓衛,名崇盡,你呢?」

  「衛家哥哥,我姓齊,名墨幽,是我在雁領山上發現你的。」

  「喔,原來齊家妹妹是我的救命恩人,那麼我是否該以身相許?」他打趣道。

  齊墨幽偏著頭,很認真地思索了下。「我爹說過,救人不過是舉手之勞,哪裡需要回報,所以衛家哥哥不用以身相許。」把身體給她做什麼呢?救了人就是盼他好好的,如此罷了。

  衛崇盡聞言不禁笑瞇了眼,齊將軍把小姑娘教導得真好。

  背傷又是一陣刺痛,他微微蹙起了眉頭。

  齊墨幽見狀細聲問:「衛家哥哥是不是傷口很疼?你再等等,下服藥快要熬好了,一會讓小廝服侍你喝下,很快就不疼了。」

  衛崇盡扯唇笑了笑,忍著痛摸了摸她的頭。「齊家妹妹多謝你了,這份恩情我記下了,他日要是需要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齊墨幽偏著頭,黑亮的眸子直睇著他。

  雖說爹有時也會這樣摸她的頭,但感覺好像有哪裡不一樣。

  正忖著,門板突地被推開,她回頭望去,跳下床像蝶兒般撲去。「爹,衛家哥哥醒了,你看看他吧。」

  見他試圖翻身坐起,齊徹大步走到床邊,大手一按,揚笑道:「趴著,大夫說了,口子頗深,你得要靜養個幾日才能動。」

  「多謝侯爺,晚輩啣草結環以報。」衛崇盡扯了扯唇笑著。

  齊徹爽朗笑著。「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我女兒,是她從山坳把你給扛出來的。」

  「嗄?」

  瞧他一臉愣怔,齊徹笑得更樂了,拉了張椅子坐在床邊,示意寶貝女兒坐到椅子上。

  「我這個女兒天生力大無窮,別說扛你,連我都能扛。」

  衛崇盡目光直盯著嬌俏的小人兒,那般纖弱秀美的小小姑娘,到底是怎麼把他扛上山道的?要是被人撞見了,他這臉還要不要?

  「衛家哥哥,那時你就倒在山坳處的樹叢後頭,一身是血,我怕要是不趕緊把你帶回來,你會……所以就把你一路扛進馬車了。」她因為貪玩,把身邊的丫鬟都甩開後獨自跑到山坳處,這才撿到了他,說來也是他命大,好運氣地碰到她。

  「……齊家妹妹,這事,你千萬別跟任何人說。」雖說他現在很狼狽,早就顧不上臉面,但他好歹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郎,被一個小小姑娘扛上山路再扛上馬車……他連想都不願意想像那情景,所以大夥都忘了吧,就當沒發生過。

  「當然。」她用力地點著頭。

  雖說爹什麼都沒說,可沒有人會莫名其妙一身是血倒在樹叢後,他必定是遭人追殺,昏厥之前把自己給藏了起來,這危急狀況她自然不會往外說。

  衛崇盡見狀,不由笑瞇眼,只覺得這小小姑娘真的好可愛。

  「墨幽,你該是累了,先回房歇著吧。」齊徹摸了摸她的頭。

  齊墨幽下意識想回答不累,可是一對上爹的眼,她就知道爹應該是要和衛家哥哥聊些不適合她聽的事,於是乖乖點著頭,回頭對著衛崇盡道:「衛家哥哥,我有點累了,等我歇過了再來找你。」

  「好。」他笑應了聲,待她離開之後忍不住歎道:「侯爺將小姑娘教得可真好。」聰穎又正直,小小年紀,態度泱泱大方,直教人疼進心裡。

  「她整天舞槍弄劍,我可愁得很。」齊徹搖了搖頭,嘴裡說愁,臉上卻掛著為人父的騎傲,可神色一轉,他道:「崇盡,可知道是誰對你下重手?」

  他看過傷口,只要再深一寸這條命就救不回來了。

  衛崇盡眸底滿是狠戾。「侯爺,我家裡的事你是知曉的,至於是誰下的重手,不需要我說你也該猜得到。」

  齊徹與他父親和外祖父家是舊識,多有走動,其中內情自然不需他多說。

  齊徹黑眸一黯,為衛崇盡感到一絲悲涼。

  衛崇盡的祖母是大長公主,乃是當今聖上的姑母,衛崇盡的祖父出身鄉野,因為隨軍征戰有功封了將軍,在皇宴上露面時大長公主一見傾心最終下嫁,先皇為此破例封了衛崇盡的祖父為鎮國將軍。

  登時衛家成了京城新貴,京官莫不討好,衛家好不風光,而衛崇盡的父親衛和則迎娶了震北大將軍府尚家的嫡女為妻,衛家的氣勢直達巔峰,可惜三年後衛和寵妾滅妻,大長公主因而活活氣死,尚家也一怒告到御前,皇上奪了衛和在禁軍裡的差事,只留鎮國將軍的頭銜,年僅一歲多的衛崇盡則被帶回外祖父家照料。

  直到衛崇盡十二歲時,衛和以衛崇盡乃是衛家嫡子,硬是將他帶回鎮國將軍府,從此開始了衛崇盡朝不保夕的命運。

  「侯爺不用替我擔憂,我既然逃過這一劫,定會記得教訓,不會再有下一次。」衛崇盡哼笑著,野性的眸中閃動著危險的戾氣。

  截至他回到鎮國將軍府這一年多來,明槍暗箭他都不知道躲過多少回,眼前這一趟要不是巧遇貴人,他怕是要下黃泉與他母親團圓了。

  齊徹張了張口,最終還是閉上了嘴,畢竟是衛家的家務事,他插不了手,倒是——

  「當初你回衛家時,你外祖父不是在你身邊添了不少人,怎麼這回外出沒帶個人在身邊?」尚家挑選出的人都是一等一的身手,不夠俐落的當不了他的護衛。

  「我把人留在家裡。」他就是心煩,找了友人相聚之後獨自上山,誰知道就遇到禍事,分明是日日夜夜盯著他,恨不得他去死。「說來好笑,她就算真弄死我了又如何?她永遠就是個妾,她的兒子永遠就是庶子,繼承不了鎮國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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