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甜嘴小悍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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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一輩子身不由己,一輩子操之在旁人之手,就是怕他成了父皇和四哥手中的棋子,她才強逼自己要與他斷絕關係,可她是真的喜歡他,為他的喜而喜,為他的悲而悲,為了保住他所珍愛的,犧牲也無妨,只要他開心。

  「公主……別哭……」

  易珂勉為其難地張眼,就見齊墨幽已經哭成淚人兒,她不由咧嘴笑著。「你哭得真慘,好醜……」

  「本來就比不上公主的美。」她長得不差,可是和公主一比,那就真的不值一哂。

  「我真的美?」她勾唇笑得很驕傲。

  「美。」

  「現在呢?是不是變醜了?白薇……替我上點妝,幫我畫得美美的,讓他見我最後一時,讓他誇我美……」她說著,呼吸急促了起來。

  齊墨幽見狀忙催促著,白薇胡亂抹著臉,沾了粉給易珂上妝,點上口脂。

  「美嗎?」她問,已經虛弱得連眼都張不開。

  「美,公主是我見過最美的人了。」

  易珂想笑,可卻扯不動嘴唇了,眼淚不斷地從眼角滑落……如果可以,她想見他最後一面,冷著臉也無妨,看看她吧,誇誇她吧,不要那麼討厭她……

  「墨幽!」

  門板被推開,齊墨幽一回頭,見是衛崇盡,開心得淚不斷滑落。

  「衛家哥哥,快!」她忙朝他招手。

  衛崇盡急步走到床邊,看見床上的被褥被染得通紅,而易珂正奮力張眼看著他,像是對他有所求。

  「衛家哥哥,公主很美,對不對?」齊墨幽揪著他的袍角問著。

  衛崇盡垂眼看著易珂,剛剛進府時他已經聽人說起先前發生的事,要不是易珂出手相救,他不敢想像墨幽會變得如何。

  「易珂,你本來就是美人,這有什麼好問的?」他說著往床畔一坐,輕撫著她的發。「謝謝你幫我救了墨幽,如果有下輩子,你來當我的妹妹吧,我疼你。」

  易珂輕抽了聲氣,笑了,淚水落下,緩緩地閉上雙眼。

  「公主……公主!」白薇見狀,抱著白芷放聲大哭。

  齊墨幽則在衛崇盡懷裡泣不成聲。

  這一夜,戰火平息,紛亂趨於平靜。

  十日後皇上駕崩,剩下的皇子裡頭,只餘三皇子和遠封到通州的八皇子,想當然耳,朝臣必定是推舉嫡皇子登基。

  三個月後三皇子正式登基,衛崇盡榮升為京衛指揮使,然而衛家卻在幾個月內葬了三名家人——易珂、衛和、衛崇興。

  那夜過後,衛崇興的屍體在角門被發現,是被腰斬而死,而衛和則是在得知其死訊後鬱鬱寡歡,最終虛弱而亡。

  衛和去世,衛崇盡本該丁憂,卻被皇上奪情起復,讓衛崇盡極為不滿——

  「我都死了老爹,難道丁憂個三年,聊表心意都不成?」

  某日夏燁來訪時,他如此抱怨著。

  他本來想趁機帶著墨幽回老家守孝,再趁機雲遊四海的!

  「你那點心思省省吧,大夥都知道你有老爹跟沒老爹是一樣的,守孝給誰看呢,噁心。」夏燁毫不客氣地唾棄他。

  「我去你的,你是對我哪裡不滿?」他的手往夏燁的肩上一搭,突地像是想到什麼,一把將他拉近。「對了,我想起來了,當初坊間傳言咱們有關係,是不是你故意造謠的?」

  夏燁濃眉微揚,拍了拍他的臉。「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你是貴人多忘事。」

  「你什麼時候說的?」

  「在榮國公府時我就跟你說過,那時我心想,你要是無心成親,這事渲染開對你也有好處,至少皇上不會亂點鴛鴦譜,哪知後來你急著成親,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可問題是我娘子一直認為咱們很有關係,你要不要去幫我解釋?」

  「你不覺得有些時候,事情過了就算了,現在突然提起會教人覺得欲蓋彌彰。」夏燁一臉嫌棄地逕自喝酒。

  衛崇盡想了下,覺得好像有點道理,畢竟從那回講開後她再也沒提起,應該已經信了他的說法。

  「說真的,我不知道你會這麼懼內?」夏燁說著,給他斟了杯酒。

  「哪是懼內,我是要她開心點,別胡思亂想。」

  「我倒覺得要是傳言咱倆如何,反倒能刺激你家娘子,也許她一吃味就會更黏你,可不教你開心死了。」

  說的也是。衛崇盡最缺的就是齊墨幽的在乎,要是吃味就代表在乎,是吧?

  正逕自想著要怎麼讓齊墨幽吃味,他一把將夏燁再勾近一點。「說說有什麼做法,讓我參考一二。」

  「你拿這種雞毛蒜皮之事麻煩我,怎麼好意思?」有沒有難一點的?

  第十五章 塵埃落定(2)

  衛崇盡曬著嘴,正要再說什麼,書房的門板被推開了,他見是齊墨幽,正要對她招手,她卻立刻關上門離去,二話不說,他拋下夏燁追了過去。

  「墨幽,你不是來找我的,怎麼話都沒說就走了?」衛崇盡跑得飛快,幾步便把她給攔下來。

  「不打擾你倆。」她垂著眼,面無表情地道。

  「你吃味了?」衛崇盡笑咧嘴,盼她能多分點心思在他身上,而不是什麼薛隱、什麼耿懷、什麼卯叔,還有齊化幽那傢伙。

  「不敢。」她淡漠抬眼,道:「讓讓。」

  「等……等一下,你生氣了?」怎會是這樣,跟他想像的完全不同。

  「不敢,你就去陪陪他吧,橫豎我一直都知道你心裡最重要的人是誰,我也不會跟他爭寵。」

  「等等,你這話說得太噁心了,什麼爭寵,我不是跟你說了,我跟夏燁是兄弟,只是兄弟而已!」

  「嗯,南方很多斷袖都稱為契兄弟。」他不動,她就乾脆繞過他。

  「齊墨幽,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原來你根本就不信我!」他惱火地再擋。

  「你要我信,你好歹也要端出心意,可你剛剛在做什麼?勾著他的肩,貼著他的臉,說你們沒關係?你問三歲娃兒,三歲娃兒都不信。」

  「不是,那只是習慣,我們-直都是這樣的!」衛崇盡惱火了,但不是對她,而是對夏。混蛋,都怪他長得太好又當殿承認是斷袖才會連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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