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嬌寵和離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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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頁

 

  半晌,皇上臉色凝重的道:「這事老嚴不知道嗎?」

  「雖然明峰鎮的滅門血案鬧到皇上都關注,但終究屬於北燕州歷川縣的刑案,京兆尹就是知道也無權查閱卷宗。」地方重大案件會呈上一份卷宗送到大理寺,連同刑部、都察院一起覆核,但京兆尹再關注也不可能越界查閱。

  「嚴大人一向關注各地重大案件,他必會尋找管道查閱,除非……」皇上的眼神轉為銳利,有人攔阻。

  楚蕭陵很快就想明白了,某人不想讓太多人看見這個案子,暗中向大理寺下達禁令,本來非相關之人就無權查閱大理寺的卷宗,無人可指責大理寺不對,但有權力有背景的人從來不受此限制,甚至大理寺還樂於藉這樣的事跟這些人交好。

  「皇上,這些人今日敢夜盜寧河村,明日會不會敢夜盜大理寺?」楚蕭陵不敢說夜盜皇宮,以免有暗示對方謀逆之嫌。

  沉默了許久,皇上低聲道:「這件事跟寧王有關是嗎?」

  「微臣並無此意,凡事要講究證據。」即便他真有此意,嘴巴上還是要否認。

  「雖然沒有證據,但他確實可疑!」

  楚蕭陵可不敢附和,皇上沒有對付寧王的決心,說再多都是廢話。

  「你可知道朕為何格外縱容寧王嗎?」

  楚蕭陵沒有回答,他豈能知道皇上的心思?

  「朕曾經對父皇發誓,除非寧王通敵賣國或者謀逆,朕絕對不可能動寧王。」

  原來如此,楚蕭陵不得不說先皇對寧王的維護真是費盡心機。

  「父皇對寧王真的很偏心,明知道冀州盛產鐵礦,還將冀州給了寧王當封地,也幸好父皇不是昏君,不敢讓庶子越過嫡子。」

  楚蕭陵可不認為先皇真知道庶子不能越過嫡子,是因為太后壓著,幾位大臣都不支持寧王這個武夫上位,逼得寧王不能不識相一點,先皇還能如何?不過先皇還算得上清醒,知道繼承大統的事不能隨心所欲,要不,可能會天下大亂。

  「若是朕猜得沒錯,寧王手上說不定還有保命的遺詔。」這也是皇上不輕易跟寧王對上的原因,皇上很不願意承認先皇是在不得已情況下將皇位傳給他。

  「若犯下通敵賣國之罪,遺詔還能保命嗎?」

  怔愣了下,皇上笑了,「朕想偏了。」

  「其實,皇上對寧王的維護之心令微臣感動。」這是實話,皇上重情義比卸磨殺驢值得臣子追隨。

  皇上好笑的挑了挑眉,「原來你也懂得奉承。」

  「微臣真的很羨慕寧王,微臣可沒有兄長維護。」

  皇上同意的點點頭,轉而問:「你認為此事該如何處置?」

  「皇上自有主張,微臣謹遵皇命。」

  皇上將棋盤上的白子收回棋笥,楚蕭陵也趕緊回收黑子,接著皇上拿起一顆白子落下,「凡事講證據是嗎?」

  「皇上賢明,自不願意言官為此鬧得沸沸揚揚,證據能讓眾人閉嘴。」楚蕭陵隨即拿起一顆黑子落下。

  「朕即便能確認那些賣給齊國人的是武器,這事也不見得能算到寧王頭上,最多拉下整個冀州和北燕州的官員。」

  略微一頓,楚蕭陵抬頭看了皇上一眼,「無論販賣什麼,總要有帳冊。」

  皇上又拿起一顆白子在棋盤落下,「主子不可能一直盯著,下面的人只能一筆一筆記下來,隨時供主子查驗,是嗎?」

  「是,而且微臣猜測可能有兩份帳冊,一份呈給主子查驗。」

  「兩邊的帳冊對上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這樣最好,只是同時拿到兩邊帳冊,並不容易。」

  皇上點了點頭,不願意再多說什麼,而是專心下棋。

  齊國公知道自個兒很沒出息,每次見到寧王,他就好像老鼠見到貓,怕得要死,問題是,寧王明明是風流倜儻的美男子,還笑得像朵花兒似的,姑娘見了不是摔絞就是撲倒,恨不得趴在地上讚歎他的俊美高貴,可是為何他見了只覺得從腳底寒到腦袋瓜?

  「一見到本王就臉色發白,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本王的事?」寧王突然湊到齊國公面前,嚇得齊國公一屁股坐在地上,寧王見了直搖頭,還伸腳踢了他一下,「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難道本王是老虎是豺狼嗎?」

  齊國公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努力穩住自個兒的聲音,「王爺……高大威武,我身子虛弱,一時招架不住。」

  怔了一下,寧王瘋狂大笑,轉頭看著他的貼身侍衛衛一鋒,「你有聽見嗎?本王高大威武,他身子虛弱?」

  衛一鋒唇角一抽,先看寧王,再看齊國公,從體格來看,高大威武的是齊國公,一點文人的樣子也沒有,反倒主子風度翩翩,完全看不出雙手沾滿鮮血。

  「……我是虛胖。」齊國公怯怯的補上一句。

  寧王深深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承認他虛胖,然後退回窗邊的椅子坐下,目光轉向窗外,可是雙手卻精準的接過衛一鋒奉上的茶盞。

  兩人拉開距離,齊國公頓覺壓力減了一半,不過他一刻也不敢放鬆下來,「王爺今日叫我來這兒有何吩咐?」

  寧王回頭看著他,似笑非笑的道:「本王能吩咐你嗎?」

  「王爺有事儘管吩咐。」

  「本王真的能吩咐你嗎?」寧王的目光瞬間轉為陰沉。

  齊國公不由得寒毛一豎,戰戰兢兢的道:「王爺請說。」

  「若本王真能吩咐你,你怎麼敢動用鐵騎隊?」

  微微一顫,齊國公一臉迷惑的道:「我不明白王爺的意思。」

  「不明白?」寧王陰森森的冷笑,「既然做了,就要有膽量承擔事情曝露的後果,一味的否認不會讓事情消失不見,只會讓你看起來更愚蠢!」

  略微一頓,齊國公還是堅持道:「請王爺明示。」

  寧王惱怒的將手上的茶盞往齊國公腳邊砸過去,「本王知道寧河村的事是你幹的,鐵騎隊的手法本王還會看不出來嗎?」

  齊國公緊張的嚥了口口水,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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