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敲門。「誰在裡面?」
席舞嚇一跳,伸手摀住嘴,可不知是誰一直選在這個時候拚命打她的手機,那號碼不是存在她手機上的號碼,所以她也不知道是誰打的,重點是她又不敢接,只能慌亂地把音量調小到只剩震動,誰知電話斷了之後,對方不死心又繼續打來……
該死的!現在好了,她被藍琳發現了……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齊籐英樹究竟跑哪兒去了?竟然會讓藍琳找進房裡?
「出來!不然我叫飯店保全上來了!」藍琳氣極地大喝,伸手去拍門。「還是要我報警,說有人偷了我的東西躲起來?」
聞言,席舞只好打開廁所的門,藍琳沒想到會看見她,頓時愕然不已。
「……藍小姐。」席舞跟她打招呼,心虛得要死。幸好剛剛她一進來就快手快腳地把衣服給套上身,否則現在的她一定會更加狼狽不堪。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昨晚跟她說要嫁人的那個雜誌社攝影師嗎?藍琳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沒錯過她赤裸雪白沒穿鞋的腳丫子,也沒錯過在洗手台上那散亂的包包和她手上那一直響不停的手機。
「我……藍小姐,你不要誤會……是昨晚我喝醉了,齊籐先生看見了才把我帶回來睡一晚……我睡我的,他睡他的,真的,我們沒有發生任何事……」
「那你藏起來幹什麼?」藍琳的臉都綠了。
「我藏起來是因為……怕你誤會。」席舞說到都快流汗了,她真的很不會說謊啊,真的。「一般人看見有女人在自己男人房裡總會誤會的,不是嗎?所以我很自動地就想到要躲起來,真的沒別的意思。」
「我不信!」
嗄?那是要怎樣?席舞有點急了。
「那就相信你眼前所看見的吧,不必勉強。」一道低沉的嗓音突然插了進來,正是不知何時講完電話的齊籐英樹。
藍琳回頭,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你剛剛不是問我,我怕不怕我們的婚事吹了嗎?答案就是我剛剛說的那個。」
齊籐英樹越過藍琳,長手一伸,把席舞從廁所裡拉出來。
「肚子餓了吧?席舞小姐?陪我用餐吧。」
「齊籐英樹!你給我站住!」藍琳氣得直發抖,衝到他們面前指著席舞的鼻子瞪著他問:「你昨晚是不是跟她睡了?」
「沒有!真的沒有!」席舞不住地搖頭再搖頭,沒被他拉住的那隻手也跟著揮舞著。「藍小姐,你千萬別誤會!」
啪一聲,藍琳出其不意地甩了席舞一巴掌——
第17章(1)
又辣又疼,席舞半邊臉都紅了,她伸手撫著,沒有再說話,微微低下頭去。說到底,是她理虧在先,拐了人家的未婚夫上床,被打是活該。
「你幹什麼?」齊籐英樹沒想到藍琳這種大家閨秀會出手打人,不由得皺眉,伸手把席舞拉進懷中,低頭去瞧席舞。「把臉抬起來我看看。」
「不要。你放開我!」他到底是想把誰氣死啊?竟當著他未婚妻的面護著她!
「我沒事,我要先走了,你別管我!」
席舞想掙開他,他卻把她擁得更緊。
「我怎麼可能不管你?」看見她被打,他真是滿心怒火。
「你為什麼要管我?」
「因為你已經是我的女人!」
噢,讓她死了吧……
他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火上加油?他到底想不想娶藍琳這個財團千金啊?
席舞抬眸瞪著他,趁這空檔,齊籐英樹抓開她撫著臉的手,看清她臉上被打的部位,雪白肌膚上有被指甲劃傷的血痕,他的眉蹙得更緊。
「你這個笨蛋,人家要打你,你不會閃嗎?」真要氣死他。
席舞看著他眼中的心疼與氣急敗壞,心不禁柔軟了,幽幽地看著他,癟著小嘴兒。「是我活該。」
「誰說的?」
「就是,是我……」
「你們兩個當我死了嗎?」藍琳再也受不了地衝著這兩人大叫。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一切。這個昨天還主動說要跟她訂婚的男人,才過了一夜,就對另外一個女人如此珍惜在意,完全無視她這個正牌未婚妻?這真的太傷她的自尊了!
「藍琳,我們談談吧。」齊籐英樹板起一張俊顏。
「誰要跟你談!你完了!齊籐英樹!我們的合約作廢了,我藍家絕對不會跟你合作進軍大陸市場!」說著,藍琳氣呼呼地跑走了。
席舞看看那個跑掉的,再看看眼前這個氣定神閒的,不由得開口。「你不追上去嗎?雖然我不懂生意,可是,你這樣把她氣跑了,你的損失應該很巨大吧?如果東洋因此倒了……我可不負責。」
「現在是擔心這個的時候嗎?」
齊籐英樹把她拉到椅子上坐好,叫服務生送來冰敷袋和急救箱,親自替她搽了藥,再讓她拿著冰敷袋敷臉。
「現在怎麼辦?」席舞還是擔憂著他,不管是婚姻還是事業,她都不希望他出任何問題。
齊籐英樹斜睇她一眼。「你把我的未婚妻氣跑了,當然由你來遞補。」
什麼?瘋了吧他?
席舞震驚得快說不出話來。「我是絕不會嫁給你的!還有,你的婚姻總是那麼隨便嗎?喜歡的女人可以輕易讓人?換人?」
這話,當真是直戳他的要害呵。
齊籐英樹寒了臉,淡道:「藍琳不是我喜歡的女人,我說過了,我唯一喜歡過的女人只有一個,她叫舞冬末。」
又來了……
他總是要打亂她的心思,增加她的混亂!
「你不喜歡她,為何說要娶她?你不知道這樣利用別人對你的真心,是一件很過分的事嗎?」就像當年他利用了她一樣。
「我和藍琳的聯姻是互惠互利,沒有人會愧對誰,吹了就吹了,就像掉了一樁生意一樣,只不過這筆生意比一般的大上許多罷了。」齊籐英樹淡淡扯唇,笑了,意有所指地盯著她瞧。「不過,我原先之所以願意娶她的確是利用她,就像我當初不得不利用了舞冬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