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不行啦!少謙,放手啦!至少得讓我求救……」
想當然耳,梅霖接下來的話語全數被鍾少謙的唇封住,連個單音都迸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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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爾台灣分公司的展示會正式定案,日期與展出的項目、以及當天的活動和場地等等詳細情況都已經決定,所以接連著兩天,梅霖等人幾乎是忙到不可開交。
「很累吧?梅霖。喏,這個給你。」小東遞上一瓶冷飲,冰冰涼涼的沁透人心」。
「這兩天事情好多,我頭都暈了。」梅霖喝著飲料,覺得腦袋在發暈。
「只因為太忙才頭暈的嗎?」小東話中有話。「不是因為總裁的關係?」
這兩天來,梅霖和鍾總裁走得極近,而且笑容比以前更加可愛而迷人;加上總裁又會三不五時地來探梅霖的班,所以大夥兒都心知肚明,梅霖八成是與總裁在談戀愛。
「你在說什麼啊?」梅霖紅著臉反駁:「我跟總裁沒有你們想得那麼誇張啦!」
「我可是什麼都沒說喔!」小東舉起雙手放作無辜,「什麼誇不誇張的,你跟總裁到底到什麼地步了啊?」
「沒、沒什麼啦,」梅霖窘得想挖個地洞躲進去。
「看你的表情,一定有吧?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
小東和過來湊熱鬧的同事們開始起哄。
「哪、哪有那麼快!你們別再取笑我了啦!」梅霖漲紅著臉,面對同事們的攻擊,還真不知道該躲到哪裡去。
「誰要你什麼都不說,大家可是好奇死了。」小東首先代表同事發言:「快點從實招來,你怎麼跟總裁走在一起的?全公司上上下下的女同事都等著你回答喔!」
「小東!」梅霖拿起文件夾打算開溜,「我……我把文件送去給總裁,你快點工作啦!」
「哦,這樣呀,好,你慢慢送吧!我會跟羅經理知會一聲,就說你下午請假,因為要陪總裁出公差。」未了,小東還不忘取笑她兩句。
「小東!」梅霖真想拿膠布把他的嘴巴黏起來。
「你們在胡鬧什麼?」羅經理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板,試圖讓大夥兒安靜點。
梅霖連忙搖頭,「沒、沒什麼事。羅經理,我送文件去給總裁過目,等會兒就回來。」
「等等,文件讓小東去送吧,會客室有你的客人,是位姓黎的女士。」羅經理一把拉住梅霖,把她手裡的文件放到小東桌上,「我看那位女士的神情很是焦急,你先去看看吧。」
「嗯,我知道了。」梅霖沒有多想,整了整衣服後便匆匆往會客室奔去。
***
會客室透著明亮的燈光,長型的桌邊,一位氣質優雅的中年婦女端坐桌旁。
她有張染上歲月痕跡的臉孔,但仍看得出昔日風韻,而且舉手投足之間帶著貴氣,忍不住讓人聯想到某張驕氣的臉蛋:『邢芊芊!』這個女人和邢芊芊應該有某種程度的親戚關係吧?
仔細一瞧,梅霖發現她和邢芊芊長得有幾分相像。
按捺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梅霖踏入了會客室。
「你好,我就是梅霖,請問……」
「你就是我們家寶貝芊芊說的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我是芊芊的母親,請你立刻離開芊芊的未婚夫少謙,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只消這麼幾句話,梅霖便理解了。
果然,這個姓黎的女人就是邢芊芊的母親。聽她說起邢芊芊時那種寵溺的語氣,想來邢芊芊會有那樣的個性,應該是母親溺愛下的結果。
「對不起,我對少謙是真心的,這和錢沒有關係。」梅霖搖了搖頭,「對於邢芊芊小姐的事我感到很抱歉,但是要回絕或是不回絕這樁婚事,都是少謙的自由,所以問題並不只出在我身上。」
她也許迷糊、也許遲鈍,但是當她認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時,她可不會退縮。
尤其鍾少謙又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哼,什麼和錢沒關係?你會勾引男人,為的不就是錢嗎?少謙現在還年輕,我可以原諒他一時糊塗被你拐走,但是你讓我們家芊芊傷心難過就最不應該。」
傷心難過?勾引男人?梅霖暗忖,這八成是邢芊芊在她母親面前搬弄是非的結果。
「對不起,我想你誤會了,關於這件事情,我想邢芊芊小姐似乎沒把所有的事實告訴你。」父母親寵愛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但若是寵過頭就不好了,而邢母就是最佳典範。
「你怎麼辯解都沒用,我們家芊芊是個乖孩子,從小到大沒做過什麼傷人的事,所以今天她會哭得那麼難過,一定都是你害的。」邢母指著梅霖生氣地說道:「那孩子從小就乖得不得了,做事有分寸,人又有禮貌,而且氣質好,長得又漂亮,完全遺傳到我們邢家的優良血統,像這樣好的女孩要上哪兒找?少謙是個聰明人,絕對不會拋棄我們家芊芊的,所以這一切一定都是你從中搞的鬼!」
從中搞鬼的人是邢芊芊吧!
梅霖很想這麼反駁,但是想想對方是長輩,又是鍾少謙熟識的人,所以她只能默不吭聲。
「你不說就是默認了,是吧?」邢母高傲地睨著她,「這樣吧,你到我們戚風集團來,我另外介紹工作給你,薪水是你現在的兩倍,但條件是你得馬上離開這裡,而且從此以後不許你再糾纏少謙。」
「這個請恕我無法接受。」梅霖堅決地回答:「如果邢芊芊小姐真的愛少謙,請她自己來跟我說,也請她自己向少謙說明,因為對於這件事,有資格說話的人只有我、少謙及邢芊芊小姐而已。」
「你在說什麼?我們家芊芊是多麼嬌貴柔弱的孩子,怎能跟你這種人爭吵?」邢母輕哼了一聲。「不愧是狐狸精,淨找些對自己有利的話說。」
「我不是狐狸精,而且我也相信,邢芊芊小姐並不是那麼柔弱的人。」梅霖覺得自己已經沒必要再和邢母談下去了,因為那根本沒用,這個母親跟她女兒是同一陣線的,而且兩個人的個性有夠像,她根本是有理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