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蜜謀甜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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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人,悠著點,這麼衝動會害死自己。」

  「別擔心,我在棋局的掌握度上衝動比深思熟慮更好一點。」

  因為她不假思索、突破傅統的下法,常讓對手亂了腳步,再加上飛快的落子速度,會帶給對手很大的壓力,因此不過短短一個時辰,她已經把蘇葉逼到角落,苟延殘喘。

  這時,後院的門又被敲得砰砰作響。

  蘇木打開門,夥計苦著臉道:「東家,那個嬌蠻女又來了。」

  燕瑀受傷的事到底是隱瞞過去了,京中沒人談論這件事,不過從那之後,玉珍公主倒是經常出現在蘇氏醫館裡,吵吵嚷嚷的非要蘇木出來見她。

  身為公主,許是因為她的母妃受寵,也可能是她外祖勢大,因此她這個公主當得無比恣意,虧以芳還是鄭國公府的唯一女兒,出入若非喬裝打扮,就得有哥哥弟弟相伴,無法像玉珍公主那般肆意而為。

  蘇木被玉珍公主弄得一個頭兩個大,但人家是公主,他又能奈她何?

  以芳對他充滿同情,卻也提醒,「玉珍公主性格特殊,你不能和她逆著來,否則她寧可玉石俱焚,也不會讓你好過。」

  聞言,蘇木低眉淺笑想玉石俱焚?玉珍公主還沒這等本事,但是擔心她一個腦殼發熱,直接求皇帝賜婚,到時就無從挽回了。

  蘇木這會兒滿心盼望以芳能快點把棋局給贏了,免得皇帝亂點鴛鴦譜。

  「我去前面看看,很快就回來。」蘇木同以芳說道。

  很快?才怪,玉珍公主的花癡沒發夠,哪肯輕易放過他,想到情敵,以芳滿身不爽,拿起兩枚棋子對蘇葉說:「你應該會下在這裡,那我會下在這裡,你下這裡,我下這裡,然後就沒救了,得尋人上我家提親。」

  蘇葉不滿。「誰說我會照你指的下?」

  「你別無選擇呀,好吧好吧,那你慢慢想,反正我接下來的兩步棋是這個,我待會兒再回來,看看你有沒有破解方法。」丟下話,她飛快追著蘇木背影跑去。

  蘇木躲進診間,讓病人進來看診,他假裝忙碌,可玉珍公主還是追進來了,若不是有病人在場,說不定她會整個人貼上來。

  「我幫你磨墨。」她提起墨條,可她哪做過伺候人的活兒,墨條剛提起就滑入硯池,激起墨花,林地!蘇木衣袖染上點點墨黑。「啊……怎麼辦?我不是故意的,我幫你擦……」

  這麼柔、這麼軟、這麼嬌甜的嗓音?站在診間外的以芳肌膚上迅速冒出一片雞皮疙瘩,認識玉珍公主十幾年,怎麼都想不到,真驕蠻、假高尚的玉珍公主會有這等表現,萬花樓的姑娘都得甘拜下風。

  同夥計交代兩聲後,以芳進入診間,就見玉珍公主拿起帕子要往蘇木身上撲,幸好哥哥是練過的,一提腳、一旋身,蘇木迅速轉到病人身後,躲開她的糾纏。

  「蘇哥哥生氣了嗎?人家不是故意的。」

  「公主幾時到的,正想問問您,二皇子的傷勢怎麼了?」

  「方公子」上前搭話。

  「你不要胡說八道,二皇兄幾時受傷了?他好得很,還打算帶我去狩獵呢!」

  玉珍公主急著反駁,她的表現讓蘇木、以芳下意識對視一眼。

  都睜眼說瞎話了?為啥瞞得這麼緊?燕瑀那人再嬌氣不過,一分疼都得搞出五分事,哪回生個小病,不鬧騰得皇后人仰馬翻不罷休,這麼會鬧騰的人,為什麼把受傷之事藏得這麼緊?

  以芳連忙改口,「是我記錯了。不知道這幾天二皇子去哪兒了,蘇大夫進宮幾回都沒碰到他。」

  「二皇兄最近可忙著呢,他想進禮部當差,得經常到禮部侍郎家中請益。」

  「哪位侍郎?」

  難得地,蘇木同她搭上話,惹得玉珍公主又羞又喜。「我不懂得朝堂上的事,怎知道是誰-不過聽說那位侍郎好像姓簡?」

  簡正堂?蘇木眉心微蹙,那人在朝中與梁尚書是一脈的,兩人雖然不在同一個部門,但是子女聯姻。

  「二皇子一心為百姓,令人佩服。」以芳拱手道。

  「可不是嗎,我二皇兄厲害著吶。」玉珍公主滿面得意,母妃可悄悄同她說了,二皇兄是她的同母哥哥,日後入主東宮、登基為帝指日可待,屆時有二皇兄撐腰,誰敢不敬她三分?

  「是,二皇子與公主一樣,都是卓爾不凡、人中龍鳳。」

  這馬屁拍得她通體舒暢,玉珍公主驕傲地抬高脖子,笑容滿面。

  見玉珍公主開心了,以芳輕咳兩聲、清清嗓子,在外候著的夥計掀起診間布簾,對蘇木道——

  「東家,長公主請你過去為駙馬看診。」

  「長公主嗎?好,我馬上過去。」

  聽見長公主三個字,玉珍縮縮脖子,姑母再苛刻不遇,每次見著自己,嫌是將她從顏挑剔到腦,好像她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她哪有那麼糟糕?

  某次她被氣哭,母妃才安慰她道:「那個老虔婆是在替皇后出氣呢,她們從年輕就交好,為著皇上寵我,她便時不時敲打我,你是被母妃拖累了。」

  蘇木開好藥方將病人送出去,轉頭收拾好藥箱,問:「在下要出診,不知公主……」

  「你忙,我有空再來尋你。」說完,玉珍公主飛也似的跑掉。

  藥箱放下,蘇木鬆口氣,再讓她多纏幾天他可受不了,他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在她身上弄點病出來。

  見他如釋重負,以芳無奈說:「難為你了,可玉珍公主真不能得罪。」

  要不女裝時她何必處處裝弱扮委屈?當一朵連自己都噁心的白蓮花。

  「有惡例在前?」

  「嗯。」她鼓起腮幫子說:「之前她喜歡林御史的長子林清風,可那人性子和他爹一樣耿直,一番請玉珍公主自重自愛的勸說掃了她的面子,不過兩天,林清風莫名其妙被惡人堵了路,斷一條腿,一張臉被劃花,身有殘疾,他這輩子都別想走仕途了。」

  以芳長歎,果然會投好胎就是最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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