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蜜謀甜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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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他天生自帶一種不合邏輯的驕傲,師父說他冷漠、對世情不屑,說他高高在上的態度得改。

  可,改啥呢?他冷漠是因為沒有什麼事、什麼人值得他熱情,是因為他從不真正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一分子,然而……瞄見以芳白裡透紅的臉龐,笑起來時臉頰上的窩窩兒忽隱忽現,他的冷漠消失、熱情現世。

  是的,他沒碰到值得自己熱情的人事物,沒遇見讓他想融入這個時代的動力。

  他喜歡健康的以芳,也許是為了向以笙的「不喜」挑釁,也許是恍惚間他把以芳錯當成「她」,下意識地,他抓起以芳粉嫩嫩的手腕……

  蘇木碰她?砰砰砰,三個連撞音,以芳的心臟飛到雲端,繞圈圈。

  她樂得心頭開出一朵艷紅的鳳凰花,沒有飛上枝頭,被他輕輕一碰,她覺得自己變成鳳凰。

  他在為她把脈,把完左手換右手,她的脈象強健有力,沒有心臟方面的問題,非常好,她很健康,雖無習武內力,氣卻綿長,不出意外的話,可以活到八、九十歲。

  在花癡症發作片刻,在他換手號脈後,以芳這才理解他的動作,唉……想太多,他只是習慣性專業,習慣性為人們的健康把關。

  一時間,她有幾分沮喪,等他鬆開後,她悶聲道:「我身子很好。」

  「是。」比他想像中更好,只是寒物用多,脾胃略傷,是吃出來的毛病。

  突地以芳想起,彷彿、似乎、好像是……男人更喜歡捧心西施?她這樣會不會不夠嬌氣?不夠楚楚可憐?如果現在改口說自己經常頭暈、喘不過氣,會不會更好一點?

  後悔啊,她這個大家閨秀做得不道地。

  蘇木見她一臉懊惱,不解。「聽說就算身體很好,若輔以中藥,會更好對不?」

  她在自討苦吃?不過正中下懷,她在吃的習慣上頭確實需要改善。

  「對,若能輔以健胄整脾藥丸,確實會更好些。」他順著她的話說。

  燕幀聽見她在討藥吃?怪!聽說以芳受寒時,寧可把自己搗成一隻鱉也不肯吃藥,這會兒是怎麼了?

  「蘇大夫醫術高明,不知對毒物可有涉獵?」她擔心啊,擔心那個已經滲入肌膚裡的「小黑點」。

  「略懂,比方浮生散、醉人丸、倒松貼……都了『解』幾分。」他加強「解」字,見過燕瑀那副急色相,蘇木理解以芳的做法。

  聽到「倒松貼」時,以芳鬆口大氣,他懂、他會解……太好了。

  燕瑀好色,每回見著面總是有意無意的調戲、揩油,她氣急敗壞,可人家是皇子,能拿他怎麼樣?

  好不容易尋來倒松貼,聽說只要黏在衣服上頭,待人體溫度將之融化、滲入肌膚,日後再美的姑娘在眼前艷歌艷舞,也無法讓倒了的松樹恢復正直,而藥效至少持續半年以上,想到能讓燕瑀坐立不安長達半年,她就忍不住手舞足蹈,誰知意外發生……

  「今天是我對不住蘇大夫。」

  「無事,倒松貼易被察覺,下回給姑娘尋點更有趣的。」

  「更有趣的?」她興奮得都快發抖了。

  「對,更有趣的。」

  見兩人低聲竊語,還說得笑容滿面,以笙氣到頭頂冒火。

  你看那個死不要臉的,摸完左手摸右手,接下來咧,要不要摸臉?同居十二載,他只能在她熟睡時偷摸兩下,他居然光明正大就摸了。

  剁手!剁腳!這個淫徒,也不想想以芳才十五歲,覬覦國家未來主人翁,這種下流事,他怎下得了手。

  以笙咬牙切齒、快步走來,手肘一撞,硬擠進蘇木和以芳中間,順帶兩道淬過斷腸散的目光射到蘇木臉上。

  以芳發現弟弟的莫名惡意,皺皺眉心,視線掠過他落在蘇木身上。「蘇大夫初來乍到,對宮裡不熟,要不要陪你四處走走?」

  「麻煩姑娘了。」

  以芳引著他到皇太后跟前道:「皇奶奶,我們想出去逛逛。」

  兩人並肩而立,一個俊朗飄逸,一個嬌憨可愛,站在一塊兒極登對。

  呂氏看著蘇木,笑意流洩,表哥養出來的徒弟果真是人中龍鳳,打三人進屋,她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再聽姑母對他讚聲不斷,她更滿意了。

  至於自家女兒……用不學無術來形容,都有些污辱這四個字。

  雖說女兒在外頭名聲響亮,可真貨假貨,相處時日一久早晚會露餡,這也是他們不敢隨意給女兒定下親事的原因,她煩惱得睡不著,若非相公總是信心滿滿道:「放心,咱國公府的姑娘不愁嫁。」她那顆心吶……

  她從沒想過讓女兒高嫁,只盼著尋個家世普通、自家能壓得住的親家,讓女兒能夠平平順順噴、夫妻和和美美過完一生便罷,蘇木這孩子倒是適合。

  「我也去。」以笙抬頭挺胸說。

  「難道這潑皮猴子今日不吵不鬧,乖乖在這待這麼久。」皇太后道。

  宮女湊趣,「可不是嗎?我一聽到笙少爺要來,立馬把架子上的古董全給收進庫房,就怕明兒個宮裡得再進一批官窯瓷器。」

  另一名宮女也說道:「蘇小神醫可得把笙少爺看好,別讓他踩斷皇上最喜歡的龍爪槐。」

  皇太后大笑,呂舒娘卻笑得滿臉尷尬,潑皮猴子哪是以笙?分明就是幫姊姊背的黑鍋。

  她擔心死了,幸好兒子機靈,每碰到這種事,立馬跳出來頂缸。

  而寵姊成魔的以笙非但不介意頂缸,竟還說:「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有這身旁人沒有的力氣,是老天爺給的恩典,姊姊若是可以練上幾年,腳一跺能在地上踩出個窟窿,才叫大成。」

  過去,讓弟弟頂缸頂得很習慣的以芳,這回竟感到羞愧,低頭道:「蘇大夫別嚇壞,那不是以笙的錯,是二皇子太招人厭,以笙憋壞才會失手。」

  以笙很想翻白眼,這是在為黑鍋開解?

  一個白眼弟再加上一個羞愧姊,蘇木一看便明白。「我沒嚇著。」

  「真沒?」以芳勾起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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