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學好武功,我跟他一起去拯救。」維維道。
「那個時候,地球和銀河系就被小灰人給佔領了。」
「娘……你叫陸叔叔別去好不好?我不想要陸叔叔離開。」
思思直接哭給她看,這招比辯駁更狠,讓知書無法招架。
「思思不要這樣,娘也沒辦法控制陸叔叔……」
「你可以。」一句話,阻斷她的說詞。
陸潯封大步走進屋裡,把匣子放在桌上,認真對她說:「只要你叫我不走,我就永遠留下。」
他是來拆台的嗎?等不及她罵人,維維、思思在榻上跳起來,他們展開雙臂,熱情大喊。
「抱我、抱我、抱我。」
他上前,一手抱一個,把兩個孩子抱起來。
失而復得的喜悅讓思思一口親上他的臉頰,軟軟的、濕濕的、麻麻的……他傻了,這是種陌生卻令人喜悅的感覺。
所以每回見著就捨不得分開,所以總是不自覺地想起他們、笑得莫名其妙,所以懷裡揣著銀子,腦袋就會不受控地想著他們喜歡什麼。
終於明白,這就是血脈相連啊!
「陸叔叔,你真要去拯救銀河系嗎?」
陸潯封不知道什麼叫做銀河系,但他問:「你想我去嗎?」
「想,但是可不可以等我長大,帶我一起?」
「好,等你長大,我們一起去。」
「耶!陸叔叔不去了!」兩個孩子在他胸前抱成一團,為自己親手爭取而來的勝利歡知書的白眼快翻到後腦杓,她無能為力阻止事情的發展,只能瞪陸潯封洩恨。
陸潯封注意到了,他對孩子們說:「你們先出去玩,我跟你們娘親談談。」
「談什麼?」維維問。
「談怎麼搬到你們家、當你們爹爹的事。」
「可以嗎?」
「你們娘親很固執的,我需要試試。」
「好,叔叔要努力哦,我們相信你能做到。」思思把娘平日對他們精神喊話的詞兒都用上了。
陸潯封覺得好笑,她都是這樣哄孩子勇往直前?這方法……真溫柔,如果小時候也有人這樣對自己說,不知道有多好。
他把孩子們放回軟榻上,彎下腰,拿起小鞋子要幫他們穿。
沒想到他們接過鞋子,滿臉傲驕說:「我會自己穿鞋子。」
連穿個鞋都能這麼得意驕傲,被她教出來的孩子,肯定充滿自信。
維維思思出去了,他關上門、把門閂帶上,大步回到知書跟前,「我們談談。」
「不必了,沒有你想像的那種可能。」她拒絕對話。
「我還沒開口。」
「四年前就寫下定局的事,不必多說。」
連話都不讓講?沮喪在陸潯封臉上滑過,他深吸氣,將懷裡的木匣子拿出來,當著她的面打開。
她愛錢,如果是金銀珠寶也許能讓視線暫留片刻,但……那不是,可她的目光卻轟地鎖定。
他竟然……
她不由自主伸出手,裡頭滿滿的一匣子鵝卵石,全是白色的、大小相似,重點是每顆都是心型。
很多很多年前,她穿越而來,曾撿到過一顆相似的石頭,他問她,「我想你時怎麼辦?」
她把石頭給了他,告訴他「牢牢記住我」。
「你從哪裡撿——」
「不是撿,是磨的。想你的時候,我就磨著石頭,磨成一顆心,把你的模樣在腦海裡刻一遍,我害怕忘記你,因為你是我夜空中唯一的一顆星星,你消失了,我的夜空會很黑、很寂寞。」
怎麼辦,又心疼了,分明是昂藏偉岸的大將軍,可她老覺得他是既委屈又無辜的黃金金獵犬。眼前的他,像若干年前那個衝動夜晚的衝動男人,那個衝動到讓她改變計劃的感覺回籠……
於是拒絕溝通的她,拒絕不了他的哀求。
「我生命的前十五年裡,母親佔據十之八九,她上吊對我衝擊太大,我一時無法接受,才會讓你鑽了空子,離開我的世界,現在你已經沒有辦法用同樣的話來說服我。
「這些年,我每天都在後悔,為什麼要在和離書上簽字,為什麼輕易讓你從我生命中消失。對不起,你說的對,知錯能改,人之大善,我已經錯過一回,不會允許自己犯同樣的錯誤。知書,我要把你重新娶回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宋紫雯才是你該成親的對象。」
「紫要並不喜歡我,選擇我只是想要榮華富貴,她不是我想要的妻子,我想要的妻子是你,一個待我很好,好到讓我無法捨棄的女子。」
「我沒有待你很好。」
「有,你會問我痛嗎,你在乎我的安全,叫我不要一個勁兒衝鋒陷陣。這四年裡,大大小小無數場戰役開打時,我都會想起你的話,是你的話讓我別躁進,讓我在危難中全身而退。你在乎我的感覺,你知道我苦、給我做蛋糕,那是我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滋味。」
「你要吃蛋糕,點心鋪子裡有得賣。」
避重就輕的女人,重點分明是前面那些句子,她非要把蛋糕提出來當重點。
「這四年,我沒有一天忘記過你,我告訴自己,這輩子再不會娶妻,我要找到你、看著你,如果你過得好,我就安靜待著,如果你不幸,我就挺身拯救,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拯救銀河系,但我會拚命往上爬、不斷建功立業,我只有一個目的,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有足夠能力維護你。」
「可……我、我……我已經把你忘記了。」她頻頻後退,言不由衷。
「沒關係,再想起來就好。」
「我再不是可以安分於後院的女人。」
「我從來沒要求過你安分於後院。」
「別欺騙自己,你的母親無法接納我。」
「是你騙我。」他突如其來道。
「什麼?」她有聽錯嗎?他說……
「你告訴我,母親能為孩子犧牲一切,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取代母愛,母親寧願自己痛也不願意讓孩子痛,你敢保證,母親再生氣,最後都會為我妥協。可是……」他指指心口。「我這裡,整整痛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