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注定要休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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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盧華辛見狀,心又酸了一溜溜,這小丫頭,是誰給她把屎把尿的,竟三兩下就投奔敵營?

  但能怎樣?誰讓人家是血脈相連。

  沒錯,就是血脈相連,陸潯封被女兒一個可憐眼神扯痛心臟,手指一伸往秦寧穴道戳去,迫得秦寧手軟、沒法兒抱緊孩子,下一瞬思思讓陸潯封搶回去。

  回到親爹懷裡,思思的頭猛往他懷裡塞,像蚌殼得窩進泥沙裡才得安全感。

  陸潯封沒好氣地瞪秦寧一眼,低頭對女兒說:「有沒有學到教訓?以後要記住,不是所有好看的男子都是好人。」

  知書:「……」

  秦寧:「……」

  知書並不明白秦寧突如其來的急怒,他是「姚知書」死前最後一抹溫柔,這個橋段她反覆看過幾次,心想著,如果姚知書在作死之前先遇到秦寧,會不會從炮灰搖身一變成為人生勝利組?

  可惜作者不這麼安排,她只能為姚知書悲慘人生終結前的小浪漫心酸。

  板起臉孔,知書問:「不知小女做了什麼惹怒王爺?」

  在陸潯封朝自己動手時,秦寧就警覺到自己錯了,他沒想欺負思思,只是心急、只是……「對不起,請告訴我,你在哪裡找到亞繼的?」

  「買房附贈的唄。」她不滿他的態度,便吊兒郎當應付。

  秦寧用力抓住她的肩膀,鄭重道:「不要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陸潯封發現不對勁了,秦寧出身皇家,最擅長的就是隱忍,更別說他是只名符其實的老狐狸,笑是怒,怒極反笑,他從不透露真表情,相交近十年,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秦寧。

  陸潯封將思思塞給盧華辛,一推一格,撥掉秦寧的掌控,他將知書護在身後。

  他先對秦寧道:「有事好好講。」再對知書說,「把你收留亞級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他。」

  知書也發覺不對了,於是她從一開始的鬧鬼事件講起。

  故事結束,他問亞繼,「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

  多年過去,記憶已然模糊,他只有少許的片斷記憶。「我住在很遠的地方,家很大、腿跑斷了也跑不完,爹不在家,娘老生氣,常有人在耳邊叫我要乖,別惹娘傷心。」

  沒錯,他們原本住在京城,但妻子蠢笨,老被人設套,一次兩次拖自己的後腿,而唯恐天下不亂的皇上總往自己身邊塞人,塞得王府後院變成一團混水。

  他並不喜歡她們,卻為掩人耳目,不得不弄出一副風流多情、熱愛溫柔鄉的姿態,為此妻子憤怒不已、手段凌厲,那時京城寧王府的後院是女人最多也是女人死得最快的地方。

  後來皇上強迫他出征,他順勢將妻兒送回封地,那兒的寧王府不精緻卻大到不行,可是他沒想到,班師回朝後,迎接他的竟是妻兒的死訊。

  望著秦寧凝重的目光,知書猜出幾分。

  作者並未在書裡提到亞繼、亞初、亞琛,她以為自己創造了另一本書,裡面的人物與京城三傑並不重疊,但作者提過秦寧悲慘的後院,他的妻兒在蜀州被匪賊所害,從那之後他再沒回過蜀州。

  知書問:「亞繼,你還記得你和娘親碰到什麼事嗎?」

  過去不問,是擔心亞繼心靈傷口難以復原,現在必須問,是因為秦寧的激動,她猜,他懷疑亞繼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娘帶我去廟裡,半路碰到壞人,他們把娘半邊身子給砍掉,亮晃晃的大刀就要朝我頭上落下,但一個土匪出手阻止,他們吵架吵得很凶,有人堅持殺我,有人講道:『就說他掉進山谷、屍體找不到……』最後我被賣掉,坐很久的車……」

  這段始終是他心底的陰影,再次回想,有說不出口的厭惡和恐懼。

  但在知書的引導下,他還是慢慢說了,說他被帶到京城、被賣進小倌院,最後淪為乞丐。

  滿腔怒火升起,秦寧咬牙切齒,小倌院嗎?他銳利了目光,京城就那麼一家,很好找的,人人都道他性情溫和,殊不知以德報怨從來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他們不是土匪,是買兇殺人。」知書道。

  此話一出,所有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知書皺眉,暗罵自己愚蠢。

  她沒有證據啊,之所以知道此事,是因為作者寫得清清楚楚,寧王的妻兒之禍源自於混亂的王府後院。

  見她遲遲不語,秦寧追問:「你怎麼知道的?」

  她……無法回答。

  陸潯封見不得她被逼迫,代她開口,「匪徒之間的爭執。」

  爭執?是了,「就說他掉進山谷、屍體找不到」,為什麼要「說」?要向誰「說」?是誰買兇殺人,是……

  知書舔舔嘴唇,她知道不該多嘴,卻又捨不得亞繼遭此橫禍,於是不顧一切道:「王爺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後院?」

  秦寧目光冷冽,他也想到了,那並非王妃第一次遭侍妾毒手。「我會查清楚。」

  這一查便查出遠在蜀州的袁側妃,她腹中胎兒曾被王妃弄掉,因而生恨。

  結果出爐時,知書意有所指地看著陸潯封。

  他被看笑了,說:「我們家不會有這個問題。」

  然後訂出陸家家訓——陸家男子不得納妾,終生只能娶一妻。此為後話。

  「你怎能確定亞繼是你兒子?」陸潯封問。

  他並不喜歡妻子,她的手段令他厭惡,但對於唯一的兒子,已嘗過後悔滋味的他相當重視。

  「他叫做秦繼,這名字是我取的,我找玉、雕玉,把他的名字刻在玉珮上。」秦寧問:「亞繼,你的後背靠近肩胛處,可有顆硃砂痣?」

  亞繼沒說話,知書替他回答了。「他有。」

  不會錯了,當時三個孩子當中,只有他清清楚楚告訴自己,他叫做秦繼,再加上玉珮的「繼」字,她方為他取名亞繼。

  莫怪秦寧見過一回便對亞繼上心,那是父子之間無法形容的聯繫吧。

  「亞繼……」

  她還沒說話,就聽見他賭氣道:「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裡。」

  「為什麼不?」秦寧不幹了,過去不知道血緣關係便罷,如今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他還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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