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注定要休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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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放開趙掌櫃,我才是東家,要抓人得抓我。」

  男人目光微閃,他哪敢碰姚娘子半根汗毛,要真碰上,回去至少有二十杖等著。

  「我不打女人,可道理得辯明,今兒個非得到大人跟前說道說道。」吳景很清楚,民不與官鬥,只要提到官府,誰都要低頭。

  誰知陸潯封來得更快,他從窗裡一躍而下,手臂一格一擋就將趙掌櫃給救下。

  他不說廢話的,只寒聲道:「走開。」

  他認出來了,吳景是秦寧的人,這就是秦寧所謂的英雄救美?他不懂,秦寧怎就非得和知書槓上?

  陸潯封將知書拉到身後護著。

  知書仰頭,他寬寬的背像一堵牆,帶給人十足的安全感,好像往他身後一站,便是十級地震也有他給撐著,這感覺……真好。

  只是,哪能啊,她很清楚,這世間靠山靠海都不如靠自己來得實在。

  走開?事兒沒辦成,他哪裡敢走。

  吳景咬牙道:「不行,朝廷禁止百姓散播謠言,這書會讓孩子打心底相信謠言……」

  趙管事被陸潯封救下,知書再沒了顧忌。

  「謠言?大爺想興文字獄嗎?要不要再進去滿鋪子挑挑,看有沒有哪個字、哪個故事犯了朝廷忌諱?一次處理乾淨,免得往後天天來,擾了我們做生意。」

  他沒打算鬧這麼大啊,文字獄?好大頂帽子,他脖子不夠硬,戴不起。

  她從陸潯封身後走出來,問:「莫非,你想訛錢?」

  沒發現陸潯封猛給自己使眼色,讓他見好就收,吳景太緊張了,看著周圍的人對自己指指點點,慌亂中竟糊里糊塗蹦出一句。「爺是缺錢的樣兒嗎?你別看不起大爺。」

  「既然不是缺錢.那就是想伸張正義囉?」

  吳景正想不到怎麼回答,知書竟遞來橄欖枝,他當然要接下。「沒錯,爺就是想伸張正義。」

  「既然如此,我便來與大爺論論。你說人魚公主是謠言,為啥是謠言?」

  「又沒有人見過人魚,自然是謠言。」這麼簡單的問題還用問。

  陸潯封聽到這裡,心知吳景跌進陷阱了,很快就會輸得慘不忍睹,抿唇一笑,輕扶知書細腰,他將她帶到自己身旁,與她並肩而立。

  他樂意看她出風頭。

  「沒見過的就是謠言?請問在場的叔嬸兄姊,有幾個人親眼見過神鬼?」

  當然……沒見過,鬼神這事兒,聽過的人多,見過的人少,眾人紛紛搖頭。

  「沒見過啊,所以神是謠言、鬼是謠言,所以祭祀神鬼是不必要的行為?」

  她這一問,吳景冷汗涔涔,再也說不出半句話。

  這時秦寧也到了,眼看局面無法挽回,他只能待在人群裡。他看著與知書並肩的陸潯封,兩人說不出的登對。

  他沒猜錯,陸潯封也對姚娘子上心了?那……要放手嗎?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他不能為衣服放棄手足,但胸口酸酸漲漲的,他有說不出的難受。

  「你可讀過《山海經·海內南經》,裡頭記載:氐國人在建木西,其為人人面而魚身,無足。《山海經·北次三經》說:又東北二百里,曰龍侯之山,無草木,多金玉。決決之水出焉,而東流注於河,其中多人魚,其狀如篩魚,四足,其音如嬰兒。在古書當中,對於人魚的記載很多,不能因為沒見過就認定它不存在,對吧?」

  這話一出,吳景還有什麼話可說,只見百姓耳語紛紛,他赤紅了臉,看見王爺背身離去,他只好一拱手,低頭道:「是在下淺薄了。」

  吳景轉身便走,風波結束,人潮跟著散開。

  陸潯封轉身望向知書,目不轉睛。

  「幹麼這樣看人?」

  「你美。」

  他的話簡短到讓人抓狂,可偏是這麼簡短的話逼出她一臉緋紅。

  陸潯封一笑,拉起她的手往「知味樓」走去。

  「你做什麼?」知書沒弄明白。

  他說:「你瘦。」

  「我瘦我的,關你什麼事?」她甩開他的手。

  他停下腳步,迎上她的目光,片刻後他道:「我看不得。」

  這、這個前任……講這麼撩人的話,是想求復合?

  只是哪能啊?他們之間隔著一座山、一條河,一道任誰都無法跨越的鴻溝。

  京城三傑Chapter8

  河流旁,數名士兵拿著衣服搓搓洗洗,別人手邊都是三、兩件,但陸潯封手邊有一堆,因為是三人份的。

  秦寧坐在一旁欣賞著青青草原,一面吟著詩詞,雖然臉黑、手腳全黑了,少了那麼幾分儒雅斯文,但在這群目不識丁的粗魯漢子眼底,會吟詩作詞的就是天人了。

  於是一群人圍在他身邊,聽他講歷史典故,聽得如癡如醉。

  秦璋比較有良心,他坐在陸潯封身邊,討好道:「晚上,我的雞腿讓給你?」

  陸潯封:「……」

  「別這樣,我這不是沒辦法嗎?衣服洗不成還老弄破,將軍都罵我好幾次了。」

  陸潯封:「……」

  咬牙暴青筋,他是來當兵掙前程,不是來當保姆的。

  「你別不甘願,這天底下就沒個公平可言,你看,我父皇生那麼多兒子,幹麼非選我上場,不就因為我長得醜,丑哪是罪過?可我就得挨著對吧。

  「你是倒楣了些,沒事和我們分在同一小隊,每回將軍罵完我和皇叔也不會饒過你,咱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們不好,你也得不了好。」

  陸潯封:「……」

  他知道他們的身份了,也明白戚將軍發不出的火氣是為哪樁,真搞不懂啊,那麼尊貴的兩尊神,幹麼不乖乖蹲在廟裡,卻跑來跟凡夫俗子搶飯吃。

  「你那麼能幹,幫我們多做點事,免得我們老犯錯,牽連到你頭上,這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兒嗎?」

  陸潯封:「……」

  原來丑不是罪過,能幹才是。

  「秦璋、秦寧,你們在做什麼?」熟悉的吼叫聲出現。

  秦寧是來不及了,秦薄忙拿起衣服放進河水中搓,只不過……才搓兩下,衣服又破了,他苦著臉,迎接下一波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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