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老天爺總是公平的,秦寧和陸潯封雖婚事不順,但人家長得好啊!
一個朱面丹唇,面目和藹,渾身透著股書卷氣,一個身形挺拔,劍眉斜飛入鬢、英氣逼人,這兩人往哪兒一擺,都能迅速把女人的眼球給吸引過來。
「說吧,別藏著掖著了,一早就拽著阿封過來,真是貪圖我家的冰碗?」秦寧斜眼看向秦璋。
「是、是有點事兒,想讓皇叔和阿封幫忙。」
「什麼忙?」見秦璋語帶曖昧,笑得滿臉賊,陸潯封勾起兩分警戒。
秦璋揚眉笑開……見過咧嘴的開心熊沒?沒!快看,這裡就有一隻。
「你們可聽過潛能開發?」
什麼鬼啊?陸潯封和秦寧對看一眼,滿頭霧水。
「那是京城這兩、三年裡,名聲飛快竄起的學院,只收二到六歲的孩子。」
「學院?兩歲到六歲?那麼小的孩子能學啥,學怎麼給自己包尿片餵奶?」秦寧失笑,這年頭真是什麼瘋事都有。
「不對!孩子在裡頭學得可多啦,我們家昱哥兒就在裡頭唸書,才上一年學就能認得七、八百個字。五皇兄愛顯擺,老說他四歲就能背三字經,哈哈!我家昱哥兒才三歲,不僅會背、字認得,還能講三字經裡的故事吶。」說到自家兒子,當爹的眉飛色舞,驕傲極啦。
「你說的是那間……育才幼兒園?」陸潯封問。
「沒錯沒錯,普通學堂每年二十兩銀子束脩就到頭了,可育才光月費就要五十兩紋銀,還一堆人想方設法到處托人找關係也搶不到名額。」
陸潯封記起來了,母親也想把弟弟陸潯嘉的兒子送進去,但陸潯嘉一聽到每年要繳六百兩,嚇得直反對,道:「我和哥沒念育才,不也考上進士當上官,何必浪費這種銀子?何況我的俸祿一年還不到三百兩,供不起。」
母親想也不想就道:「你哥有。」
陸潯嘉聽到這話,立刻皺起眉心道:「哥哥的錢是在戰場用命換來的,咱不能揮霍。」
弟弟有志氣,雖母親不同意分家,但自從出仕,他再沒花過哥哥一毛錢。
「說重點。」秦寧橫眼。
秦璋咯咯輕笑道:「育才每年只收十名新生,名額有限,人人都想搶,但他們立下一條很好的規矩——有兄姊在裡頭的,弟弟妹妹可以優先錄取,所以我家薔哥兒今年也能進得去。」
「所以?」秦寧口氣更加不耐煩。
每回聽秦璋說兒子、道老婆,多少會引發他淡淡的罪惡,對於已逝的妻兒,他已經沒有太多記憶,勉強記得的只有妻子眉心豎紋,和她對付後院女子的手段,至於兒子……襁褓時期的他很愛笑。
「七、八月幼兒園放暑假,放假前一天,學校會舉辦家長座談會,對象是新生的父母,目的是讓家長瞭解學校的運作及教學,這次我得出席。」
要秦璋出馬?不會吧!那是女人的事。
「八皇子妃怎不去?」陸潯封問。
「婉娘又懷上了,這次懷相不大好,本想讓奶嬤嬤去,可昱哥兒說:『養不教,父之過』,你們不覺得昱哥兒說得很有道理,對孩子的教養,咱們當爹的確實得上點心,所以你們、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
一句話斷成四截,秦璋真不敢單獨去啊,聽說參加座談會的都是女人。
「誰跟你『當爹的』?」秦寧冷哼。
「你們是昱哥兒、薔哥兒的乾爹,當然有責任。」
陸潯封和秦寧翻白眼,哪門子乾爹啊,還不是被秦璋逼迫的,為這兩個乾兒子,他們被訛了不少好東西,想起那條鑲著寶石的皮鞭,陸潯封肉還疼著呢。
「不去。」陸潯封否決。
「去看看嘛,如果教法真的很厲害,能替咱們大秦栽培出英才……」
「不過是噱頭,你還真信?」秦寧輕嗤。
「不是噱頭,昱哥兒真能讀書、做算學,他身子骨兒比一般孩子都來得強壯,若不是昱哥兒,我還不敢跟你們拍胸脯保證,育才真有兩把刷子。」
「你長這副樣兒,昱哥兒身子骨能不強健?」秦寧打量秦璋,自個兒長得像熊,總不指望生隻貓吧。
「八皇子妃自小聰敏,腦子許是隨了娘。」陸潯封同意秦寧。
「如果所有孩子都這個樣呢?」
「胡說八道,手指頭伸出來還不一樣長呢。」
「女先生都這麼說的。」
「夠了,人家糊弄你你還真信?」
「他們糊弄我做什麼?」
「一年六百兩束脩,不糊弄你糊弄誰?」陸潯封面無表情,像看傻子似的看他。
「六百兩能做啥,九皇妹一支南海珠釵都要上千兩,戴沒兩次就丟了,人家幹麼為那點小錢誆我?」秦璋反駁。
「你不食人間煙火吶,六口之家的農戶,一年也花不到十兩銀子,六百兩還少?」陸潯封歎氣,花錢大手大腳,難怪老是左支右絀。
「拜託啦,皇叔、阿封,你們是我最好的兄弟。」他拉拉這個、扯扯那個。
「別亂掉輩分。」秦寧揮開他的爪子。
「八皇子身份高貴,兄弟這事兒可不能亂攀扯。」他可不想當皇帝流落在外的遺珠。
秦璋噘嘴,拚命裝可憐賣萌。「人人都當我出生錦繡窩,豈知道那分明是個荊棘叢,打小得裝笨裝蠢裝丑,才能避過大小災禍。要不是入了軍隊,被皇叔逼著逼著、被阿封催著催著,搞出個英雄名頭,我現在還混吃等死著呢,哪需要被逼著站隊,哪會夾在皇兄當中左右為難?這一路多辛苦,旁人不知,你們肯定懂,我也不求你們補償,就求你們陪陪我,別丟下我……」
兩人對看一眼,真、真是……無賴,這事兒還能賴到他們頭上?
秦寧無奈道:「你確定自己的笨、蠢、丑是裝出來的?不是天生的?」
陸潯封說:「沒有被我們催逼出的英雄名頭,你能掙來合心合意的皇子妃?」
「不管,總之我現在這麼辛苦,你們得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