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注定要休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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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輕愣後,她回答:「還用問,自然是朋友關係。身為幼兒園東家,我有特權的,若你的孩子真想進來,提早說一聲,我讓先生們多備一份教材。」

  朋友關係……黯然在臉上現形,他悶聲道:「不是我兒子,是潯嘉的。」

  「潯嘉?那小子才幾歲就當爹了?」知書吃驚。

  「他和你一樣大,你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

  他很失望,雖然她被孩子心疼的畫面很溫馨,但……她已為人母。果真是個說話算話的女子,她說離開後會活得精彩、活得令人艷羨,她做到了。

  「潯嘉參加科考沒?」

  那是陸老夫人心心唸唸的事,陸老夫人很重視兒子的教養,窮得揭不開鍋的人家,她硬是用一雙手養出文武雙全的陸家兄弟,可見其性格多麼韌性堅強。

  「他是今科進士,在京城謀了個七品縣令。」

  他認為潯嘉到地方上任官能成長得更快,但母親希望他留下,身為威武侯,旁的不敢說,這點基礎人脈還是有的。

  「你母親肯定很驕傲。」想起那個護母愛母、有嚴重戀母情結的小男孩,知書抿了抿唇。

  「是,這些年你過得很不錯?」

  她聳聳肩,指指四周。「勉強算得上成功人士,當然,比不上你。」

  她又不是男人,不能扛槍桿子上戰場……「何必和我比。」

  「對啊,比不了,你可是堂堂大將軍。」本就不在同一個水平上,拿來做比較很傷自己。

  「你在嘲諷我?」

  「不對,是真心讚美,別把人往壞裡想。」她擠擠鼻子,笑得張揚,這一笑……知書突然發現,其實和前任重逢,沒有想像中那麼困難。

  他答道:「你很能幹。」

  「你在嘲諷我?」她用他的話回敬,但接下來道:「不過無所謂,我不愁吃穿,還被高門貴戶的夫人們吹捧,能混成這樣,我都忍不住為自己喝采。」

  說著,她朝他眨眨眼,她的輕鬆帶動他的愜意,好像幾句對談,他們已抹除陌生、回到過去。

  不過是真的應該喝采,他以為知書會靠著那點銀兩,在鄉下尋個地方生活。

  想起那對可愛的孩子,他不想問,卻還是忍不住問:「成親了?」

  表情凝滯一瞬,她迅速回答:「當然。」

  「你的夫婿……」

  截下他的話,她飛快回答:「他很厲害的,是今年的傳臚。」

  「盧華辛?」他早該想到的。

  「嗯,方才是他領你們過去看教具。」

  教具賣得挺貴,隨便一組立方體拼圖都要價十兩銀子,更別說蒙特梭利教具、福祿貝爾恩物,但再貴都不乏錢多的家長搶,誰教「不讓孩子輸在起跑點」是天底下父母的共同希望。

  亞繼常說:哪是教具室,可以改名聚寶盆。

  「他確實有幾分本事。」本事到……秦寧想把他招攬到旗下。

  「本事?你指的是斂財?」說完她忍不住捧腹,誰想得到當年初見,他窮得連醫藥費都付不起。

  見她提起盧華辛時的輕鬆自在,所以他們……感情甚篤?「他對你很好?」

  她鄭重搖頭。「我從不期待別人對我好,我更樂意學著對自己好。」

  「我以為女子都期待得到丈夫善待,一世相伴。」

  「我又不傻,怎能把期待放在別人身上?至於陪伴嘛,沒有光的時候,連影子都會離開,誰能陪誰一輩子?女人得自己立起來。」

  「我能把你的話理解為——在盧華辛身邊,你並不快樂?」

  快樂?知道控制「快樂」的物質是什麼?是腦內啡、血清素、多巴胺,當它們大量分泌,人就會感到快樂,所以吸食嗎啡容易上癮且戒除困難。

  盧華辛又不是她的腦內啡、血清素或多巴胺,沒有義務為她提供快樂。

  但這回答不恰當,於是她說:「他給我很大的支持鼓勵和幫助,沒有他,我無法活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是令人放心的話,他該為她欣慰,只是……他無法,醋汁在侵蝕他的五腑六髒,讓他和當年心酸還喜食酸桃的知書一樣,懷疑自己怎會戀上自虐。

  「下回來家裡吃飯,你們聊聊,會發現華辛厲害的不僅僅是斂財。」這是老王賣瓜了,但她深信華辛前途無量,他們若能處在一塊兒,是互助互利。

  他想大方應允,卻小氣得連頭都無法點,陸潯封垂眉,讓她感覺自己失言,氣氛頓時詭譎。

  就說吧,與前任相見,並非分分秒秒都令人期待。

  「我以為你駐守邊關。」乾巴巴地,她終於擠出一句。

  「你不想見到我?」他問。

  這兩句話能接得上?他是怎麼推論出兩者之間的關聯性?

  「你誤會了,我只想知道,這情況是不是代表邊關無戰事、四海昇平?」

  她的解釋讓陸潯封稍稍輕鬆,所以她並不討厭看見他?「上個月剛回來,未來幾年確實沒什麼戰爭可打。」

  「你會一直待在京城?」

  「皇上讓我留任兵部。」奪嫡之爭日趨嚴重,兄弟間你踩我、我踢你,時不時發生一些找不到證據的意外,皇上惱怒,命他組織隱衛,供皇上驅使。

  「真好,陸老夫人肯定很高興,她身子還好嗎?」

  陸潯封抬眉,她說真好……是不是代表「能時常看見陸潯封,真好」?這個解釋讓他又添入些許快樂。

  「這幾年養得不錯,精神還可以。」只是太醫說不樂觀,他說母親早年熬得太過,怕是年壽不永。

  「那就好,兒子都在身邊,沒了煩心事兒,只等著含飴弄孫便是。」

  「母親很疼桓兒,你確定他能入學?」

  「當然,我可是東家。」

  說到「東家」二字時,她傲驕地朝他揚揚眉,調皮模樣不像十九歲婦人,反倒像……那年哭著想回家的小姑娘。

  「我回去把這事兒說說,母親和弟妹肯定高興。之前她們為此事到處托人說項,但答案都是名額已滿。」

  「不是矯情,是真的無法,我最近常考慮是不是要擴大規模。」說項的人越來越多,背景一個比一個高,高到她都快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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