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娘子請上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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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可不是說她只要求會生,而是曉得兒子有分寸,不會找個太差的,才放手讓他自個兒選。

  「晚些再說吧。」他當時如此回道,才過半年就找繼室,給人觀感不好。

  後來忙於政事,事情也就耽擱下來,沒想一年就這麼過了,若不是母親幾次在信中催促,他覺得再過半年都行。

  沒想……今晚卻意外遇上齊硯綬,在見到齊書容時,娶她的念頭就這麼蹦了出來,像燎原之火,猛烈地燒著,如同一個口渴的人,見到西瓜第一個念頭是可以拿來解渴。

  畢竟他也老大不小了,與他同齡的幾位同僚早已子女環繞,只有他膝下猶虛。對他而言,娶妻是為了傳宗接代,不是兒女情長,想到未來得及出世的幾個孩子,他的眼神閃過一絲冷意,女人的狠毒他可算是見識了。

  不過還有些事得先確定才行,再急迫也不能病急亂投醫,起碼得先確認這顆西瓜能不能吃,可有摻毒?

  心中有了計較後,他回到大廳,與幾位同僚繼續飲酒閒談。

  第2章(2)

  翌日用早膳時,得知昨晚失態的言行,齊硯綬簡直坐立難安,昨晚竟喝得忘形了,還讓曹大人送他回來,實在太丟臉了。

  「我去給曹大人賠個禮。」齊硯綬起身道。

  「應該的。」李氏頷首。

  「說不准人家早走了。」齊書容說道,每次見到曹平羨就渾身不對勁,總令她想起背後說人閒話時被聽見的尷尬,所以還是別碰面的好。

  「我剛剛還看到他。」齊瑞成也插上一句,他一早起來,把驛站附近逛了遍,方才回來時還見到曹平羨在與人說話。

  「在哪兒?」齊硯綬急了。

  「正廳。」齊瑞成立刻道。

  齊硯綬轉身往外走,李氏叫道:「要不要帶個禮?」

  「曹大人趕路呢,還是別耽擱人家。」齊書容說道。

  「我去去就回。」齊硯綬加快步伐。

  齊書容無奈地歎氣,算了,反正人家等會兒就走了,她何必如此在意。

  待三人都快用完早膳時,齊硯綬滿臉笑意地回來。「曹大人說與我們一塊兒上路。」

  「咳……」齊書容讓饅頭給噎了。

  「真的?」李氏轉向咳個不停的齊書容。「怎麼噎著了?」

  齊瑞成趕緊給姊姊拍背,齊書容搖手,示意自己沒事,心中卻是更加無奈,這事怎麼就沒完沒了?

  若說曹平羨是父親的朋友,與他們一道兒上路自然無奇特之處,就是因為彼此如同陌生人,卻突然要結伴同行,才令她心生疑竇。

  她想不出曹平羨為何要跟他們一塊兒上路,難道是他的馬拐了腳,突然跑不快了?還是宿醉未消、身體不適,所以不急著趕路?

  「快收拾東西,該走了。」齊硯綬示意娘兒倆快些去準備。「不要拖拖拉拉的,要快,迅速。」

  齊家上下聽著號令動了起來,齊硯綬則讓人先把馬車給套上,終於打點好一切後,已過了兩刻多鐘,見曹平羨早已等候多時,齊硯綬忙上前賠禮。

  齊書容實在不明白曹平羨打什麼算盤,昨天才說要趕路,今天又說要跟他們一塊兒上路好有個照應,照應什麼?

  他若需要人照應,又怎會單槍匹馬回京,留著家僕與行當在後頭慢慢晃悠?

  「上車吧。」齊硯綬對妻兒說道。

  「我想騎馬。」齊瑞成盯著曹平羨高大健壯的坐騎,他只騎過阿爹的老馬,像老牛拖車,若能騎上威風凜凜的大馬,—定很過癮。

  「別胡鬧,快上車。」齊硯綬斥責一聲,轉身向曹平羨致歉。

  曹平羨卻道:「你可以跟我騎會兒,過一下癮。」

  「真的?」齊瑞成興奮地叫嚷。

  除了齊瑞成一臉欣喜外,眾人皆是一驚,齊書容驚訝地望向曹平羨,完全沒料到他會答應。

  「我能不能自己騎,我會騎馬……」

  「不能,我的馬只聽我的。」曹平羨打斷齊瑞成的話,俐落上馬。「要不要隨你。」

  齊瑞成立刻就答應了。「好。」他跑到馬旁。

  齊硯綬目瞪口呆,還來不及阻止,兒子已被拉上馬。

  齊書容從起初的訝異,已漸漸轉為疑惑,眉頭深鎖。

  李氏一雙眼睛骨溜溜地轉,當她捕捉到曹平羨往齊書容望去時,腦袋一震,心有所悟……莫非……不對啊,他們倆根本沒說過什麼話,難道齊書容瞞著她……不,不可能,齊書容一向謹守分際,不會與男子私相授受。

  其實現今風氣不像前朝那般保守,即使曹平羨與齊書容私下有所來往,男未婚女未嫁,也不會有什麼閒話傳出,但她就是覺得不可能,齊書容沒有任何異樣,應該是曹平羨單方面……

  若真是如此,一切就合理了,李氏恨不得將齊硯綬拉到一旁,告訴他自己的想法,可現在不是好時機,得立刻上路了。

  她憋著滿腔的話語?坐進馬車,眼神不時望向繼女齊書容,一時間還真不知怎麼開口。

  若是她親生女兒,她早開口問了。

  繼室難為就是這種情形,管得緊了,人家給你臉色看,吃力不討好,她對齊書容始終採取不冷不熱、若即若離的態度,但衣食用度上絕不虧待,免得落人口實,出嫁前娘親殷切囑咐過她:

  「你不是七巧玲瓏之人,可對方卻是個懂事的,只要你謹守本分,人家挑不出錯來,也不會找你麻煩。至於交心什麼的就不用了,不是你肚子爬出來的,始終隔層皮,表面上過得去就成,最重要的是吃穿用度上不許掐著,該給多少就給多少。」

  李氏始終記著母親的話,日常用度從沒苛扣過,兩人基本相安無事,可牙齒都能咬到舌頭,她們兩人怎麼可能無風也無雨,畢竟一塊兒生活,總有磨擦的時候,要是踩著齊書容的底線,她可不會把她這個繼母看在眼裡。

  窗外的景色慢慢往後退去,齊書容若有所思地望著外頭曹平羨的背影,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他到底想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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