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你覺得師父出眾非凡?」
「師父笑時溫潤如玉,不笑時清若寒潭,乃曠古未有的神仙絕色是也。」
魄月讚美完,還高高舉起大拇指。
「這女人口蜜腹劍時,無人能出其右,你就好這一口?」殷澤看向段慕白,以靈識傳音。
段慕白笑得俊美惑人,掌心在她腰間似有若無地摩著,簡單回了四個字。
「腰軟嘴甜。」
兩人以靈識傳音,魄月是聽不到的,她一門心思都在金狐尾巴。
想當初她跑到狐族地界搶這條金狐尾巴時晚了一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打輸的金狐女摘下自個兒的尾巴,討好地獻給段慕白。
她真是揪心泣血啊,一直含恨至今。
段慕白悠悠道:「為師將這條金狐尾巴搶來,並非拿來自己用的。」
魄月怔住,納悶地問:「不自己用,又為何要搶?」
「我只是不想讓這東西落到魄月手中,免得她去勾引男人。」
她再度揪心泣血了。
她這個恨呀——想當初去搶這金狐尾巴,就是為了拿來勾引段慕白的,結果人家把東西先搶了,為此,她被同伴嘲笑了好幾個月。
段慕白繼續愉快地摟著她去看其他法寶,這些法寶都有一段故事,巧的是,這些故事都跟她有關。
幻鏡,能把人關進鏡子裡的幻境。她想要,被他先得了。
蛇麟鞭,這鞭子打誰,蛇群就攻擊誰。她處心積慮想要,慢了他一步。
夢壺,能把人收進壺裡,並作一場夢,醒後分不出真假。她作夢都想要,結果搶輸他。
每見一件法器,她的心就在滴血,因為每一個都是她曾經想盡辦法要得到,卻求而不得的寶物。
她想罵人、想打人、想踢人啊!
儘管她暗地裡氣得咬牙切齒,這時又想到,既然她是他徒弟,而他又沒收其他人為徒,不就表示以後就由她來繼承這些東西嗎?想到此,她又陰側側地笑了。
「師父。」她甜甜喊道。
「何事?」他始終溫柔如初。
「徒兒一定努力學法術,將咱們門派發揚光大,駕馭這些法器。」
她是唯一的徒弟,那些仙獸又不足為懼,這些東西遲早是她的。
段慕白摸摸她的驗。「乖徒兒,為師聽了甚是欣慰,不過,這些法器已經有主了。」
魄月面色一僵,呆呆地看著他。
「有主了?」
「是啊,為師蒐集這些法器,是要送給心上人的。」
她渾身劇震,瞳孔內縮。
「你有心上人?」她不敢置信。他不是對女人沒興趣嗎?
她驚得無以復加,腦中一片空白。
仙界都說劍仙絕情,現在他卻親口承認自己有心上人。
段慕白低頭看她,將她呆愕的表情收進眼底,含笑道:「為師的意思是,要把這些法器當成聘禮,送給我未來的妻子。」
聽到這話,魄月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原來他不是說自己有心上人,而是打算送給未來的心上人。
「哦?原來如此啊,呵呵。」她心下鬆了口氣,心下咒罵他。也不說清楚,差點把她嚇死。
段慕白將她眼中的小情緒收進眼底,勾著笑,繼續摟著她往前走。
「記住,這些法器以後是要留給我妻子的,知道嗎?」
「是,徒兒記住了。」
哼,來一個,殺一個,讓你這輩子都娶不到老婆!
咦?不對呀,他要把這些法器送給未來的妻子,那還帶她來看什麼?耍她嗎?
她正感到火大,卻又不能發火,一肚子火氣正愁無處發時,一個冰涼的東西套到她的頸子上。
她愣住,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項鏈,再抬頭疑惑地看向他。
「這是鎖心石。」他一邊為她戴上項鏈,一邊為她細細解說。「這塊靈石能護你的心,百毒不侵,亦不叫妖魔鬼怪入侵,是守護石。」
守護石發出淡黃的顏色,剔透晶瑩,十分美麗,她不禁看得癡了,一手握住它,發現有一股暖意。
大掌包覆在她的手上一塊兒握住,她抬起頭,迎上他的眸光,她有些怔住。
「這顆護心石,天下只有一個,戴上了便不要離身,明白嗎?」
她眸光晶亮,突然心情好了不少。哼哼,還不錯嘛,懂得給點甜頭,總算有師父的樣子。
「不過,這顆護心石需要認主。」
認主?
正曾她疑惑時,只見他將她的手抬起,毫無預警地張口就咬。
她睜大眼,感到指腹一疼,指頭被他咬出了血,塗在靈石上,接著便瞧見那靈石發出璀璨的光芒,憂若活物,將她的血吸收進去。
靈石一得了她的血,她便突然感到整個心口暖烘供的,好似奇筋八脈有一股熱力繞了一圈,這奇異的感覺,令她一時忘了自己剛被咬疼的手。
待她回神抬起頭,瞧見的是段慕白含著自己的手指,細細吮吸。
她又呆掉了。
他輕輕吮著她的指頭,這畫面既香麗又迷人,性感得護人想噴鼻血。
明明只是一個吮指的動作,卻讓人不由自主地浮想聯翩,她感到身子有些發熱,一時看傻了。
「好了,不疼了。」他笑道。
她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的指頭,被他吮過的地方,傷口不見了。
不待她反應過來,段慕白已牽住她的手,領著她往前行,瞧不出任何尷尬,也無何芥帶,好似他對她做的所有事都那麼理所當然,也那麼自然。
魄月被他牽著走,一邊走一邊想,卻越想越覺得詭異。
這傢伙該不會是調情聖手吧?她怎麼覺得自己剛才被狠狠調戲了?
在一旁將一切看在眼中的殷澤,冷哼一句。
「無恥。」
第6章(1)
魄月完全拿出她從前修練魔功時那股拚命勁,每回練成一門仙術,她就要拿仙獸門試試身手。
仙獸們雖蠢,但逃命的動物本能卻護人望塵莫及,往往她追得累死累活也打不著半隻。
既然追不到,她還不能使計嗎?於是她決定將他們詐出來自投羅網。
說也奇怪,平日黏她黏得像是魚兒離不開水似的仙獸們,不管她如何使出苦肉計或說些甜言蜜語,他們就是不上當,半點影兒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