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他成天到處玩弄女人啊!受到處罰是遲早的事。」敖鋒倒沒半點同情敖澱的意思。
「別幸災樂禍了,澱呢?怎麼沒見到他?」敖煌問道。
「他呀,跟著桃花精在園子裡散步哪!」敖鋒半開玩笑地應道。
「別胡鬧,這事得先告訴澱一聲,不過之後的事要如何打算,就得看他自己了,畢竟這是他的因果,不是我們能插手的。」敖煌起身往庭園走去,「我去找澱,你若是沒事的話,就早些回宮裡去吧。」
「我知道……啊!澱——煌有事找你!」敖鋒正轉身準備要離去,卻瞧見敖澱匆匆地從門口闖入。
「煌,我正想找你!剛才你到哪兒去了?我找你找了半天……」敖澱急急忙忙地挨近敖煌身邊,神色緊張地說道。
「怎麼辦?雩兒竟然要我帶她去見天帝!」
「別答應她不就得了?」敖鋒插嘴道。
「要是我還沒答應她,我又怎麼會如此緊張?」敖澱白了敖鋒一眼。
「澱,你不會又誇下海口,說要帶她去見天帝吧?」敖煌沒轍地瞧著同宗兄弟,對於他一而再、再而三犯下的過錯感到無力。「不是告誡過你不能亂說話,因為說出來的話是絕對要兌現的。」
「我哪裡知道她竟會冒出這種要求啊!」說來說去,都是被她那張無辜的表情給耍了!
怪不得她說有事同他商量!原來是想要他帶她去見天帝!
「一點長進都沒有。」敖鋒搖搖頭,「不管什麼時候,你只要一遇上女人就投降了……」
「好了,鋒,你少說兩句。」敖煌打斷敖鋒的話,轉向敖澱問道:「後來你是怎麼同她解釋的?」
「我告訴雩兒,說要見天帝不是那麼簡單的,我得先跟四海龍王之首,也就是跟敖修商量過後再回答她,所以我先哄她回房休息去了。」敖澱應道。
「咽哈,好極了,我看煌你就乘機讓這傢伙明白自己犯了多少罪名吧!」敖鋒的語氣頗為幸災樂禍。
「什麼?煌,鋒在說些什麼?」敖澱不明就裡地問道。
「事實上,澱,我剛才走了一趟月老那兒,他告訴我……」敖煌把從月下老人那裡聽來的消息轉述給敖澱聽,希望能稍微勾起一點敖澱的回憶。
然而敖澱聽了,卻是震驚得張大了嘴。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北真國之所以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那一天我勾引了桃花精所以才會……」
「沒錯!結果錯的都是你!」敖鋒笑道:「原本還覺得被女人糾纏的你有點可憐!現在看來,都是你的自作自受!」
「好了,鋒,你就別再刺激澱了。」敖煌推了推敖鋒,「你先回宮去,別在這裡窮攪和。」
「我不能留下來嗎?這麼有趣的事情,沒有從頭看到尾,我會於心不安的!」敖鋒做出哀求狀,「別趕我回去好不好?」
「什麼於心不安!我看你是存心不良!」敖澱受到打擊,心裡已經夠亂了,偏偏敖鋒又愛搗蛋,讓他的火氣直往上冒。
說實話,他萬萬沒料到自己與封雩之間,竟然有這麼複雜的關係存在,怪不得不論他怎麼甩開封雩,封雩總是能繞個圈子又重回他身邊。
而他會被封雩吸引……
這莫非也是因為封雩曾是他所看上眼的桃花精之故?
那麼,他該怎麼做才好?
他所中意的,到底是封雩前世那個會勾魂攝魄的桃花精……
抑或是現在陪伴在他身邊,這個雖然稍嫌任性、卻又古怪精靈得可愛的封雩呢?
他所喜歡的,到底是哪一個?
「澱,我知道要你馬上做出決定,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所以你稍微考慮一下吧,好好想想該如何解決你和封雩之間的問題。」敖煌苦笑地看著鮮少出現在敖澱臉上的猶豫不決,「也許是你們的緣分太深,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牽扯在一塊兒。」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清楚的。」敖澱點頭允諾道。
「那麼,等你決定好了再告訴我,這段期間封雩和你就暫時待在這兒,若是修找來,我也會想辦法搪塞過去,你大可放心。」
敖煌拍了拍敖澱的肩膀,便拉著還想說話的敖鋒離開,把空間留給敖澱一個人去思考。
要和封雩切斷一切關係,或是一償前世情債,迎娶封雩?
這真是個難題呀……
第七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總是特別讓人害怕。
在南海龍宮度過的夜晚,敖澱幾乎未曾合眼,理由自然是在煩惱封雩的事。
好不容易,他下定決心要將所有的事情都對封雩全盤托出,沒料到暴風雨卻已經先行侵襲而來……
一大清早的,東海龍王敖修便不知為何地前往南海龍宮打擾,而敖澱自然選擇了迴避敖修,所以他一直窩在房裡,直到下人通報他說封雩嚷著要去見敖修,他才驚覺大事不妙而匆匆趕往前廳;但是一踏入大廳裡,迎面而來的卻是敖修不滿的教訓聲——
「澱!我平常是怎麼叮嚀你的?為什麼你就是不聽勸?」
敖修的責問聲轟隆隆地震盪著南海龍宮。
「敖修大人,請您別一味責怪敖澱,這件事我也有錯。」封雩見敖修不斷地責問著敖澱,她心裡總覺有些過意不去,於是便出面為他講情。
今早她一起床,便聽見下人們在談論東海龍王來訪的事情,所以才匆匆趕到大廳想向敖修求情,請他帶她去見天帝。可是敖修不知道從敖煌那兒聽到什麼,竟然對敖澱大發雷霆,讓她覺得好生歉疚。
「公主,此事與你無關,在我聽來,這件事大半都是澱犯下的錯。」敖修拒絕了封雩的說情,矛頭繼續對準敖澱炮轟。
「修,我已經知道錯了,你就暫且饒了我吧。」敖澱摀住自己的耳朵,一夜無眠已讓他感到頭昏腦漲,倘若再繼續聽敖修叨念,他準會瘋掉。
敖修歎了口氣,看見敖澱帶著血絲且黯然無神的眼眸,他心裡明白再多說也是枉然,於是他轉向封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