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天恩滿臉黑線地回答:「不,是我哥。」
「噢,好可惜,我以為你們好事近了。」AMY表情難掩失望,接過草圖後皺眉,「單先生真是刁難人呢……不過應該沒問題,完成後我會傳照片讓單先生確認。」
獲獎無數的花藝老闆娘,接下單天齊囉嗦難搞的要求後,又回到八卦上頭。
「真是,我還以為接下來可以做你和章先生的捧花,我都已經想好要怎麼做了耶!結果章先生這麼遜啊?我以為他動作會快一點。」
那樣還叫動作慢嗎?!單天恩差點叫出來,還好沒有,依舊維持她冷艷不易親近的形象。
才一個月,就抱也抱過,吻也吻過,章彧一有機會就對她毛手毛腳,有時抱了就不放手,一吻定吻到她氣喘吁吁,癱軟無力,明明還不是情人,卻做了情人會做的事,比他們交往時還要親密。
「我以為禁慾兩年多的男人會比較猴急——」AMY哈哈大笑。
「誰禁慾兩年多?」她錯愕,好像聽見了一個不得了的八卦。
「章先生一回國我就跟他合作到現在了,VENUS,自從你離開後啊,章先生不曾再用私人名義送花給女人,還交代我,如果他有天帶你來,要我拿朵不用包裝的太陽花給他……欸,他沒告訴你啊?」
所以說,她離開後,他的女友也離開了,而他,再也沒有戀愛?
「還有啊,VENUS,你知道太陽花的花語嗎?」AMY擠眉弄眼,撞了一下她的手肘。
「那是AMY姐的專業。」她回答得很婉轉,她會知道才有鬼。
「太陽花的花語是——我的眼中只有你。章先生特地問過我花語,他知道噢。」
單天恩呆掉,有一瞬間,臉上的冷面具裂了。
不只是……把獨一無二的章彧給她,更向她迂迴表示,他的眼中只有她啊……
當初她是因為他瘋狂,直接,坦率,才喜歡上熱情洋溢的他,現在,她卻發現章彧扭扭捏捏,不敢說出口的情意,也很順眼。
應該說,順眼到她心花都不受控制的開了。
「VENUS,有好消息一定要告訴我,你們的捧花,我願意贊助。」AMY笑咪咪地道。
她既尷尬又有些害羞的乾笑。「AMY姐,你未免也太篤定了吧。」
「當然,我等你們這一對開花結果,等到花兒都謝了,兩年前你看著章先生的眼神,讓我希望章先生回頭看你,兩年後的現在,章先生看著你的表情,讓我希望他能得到你的諒解,你們這對冤家啊,絕對會在一起啦。」
「有……這麼明顯嗎?」
她愛章彧,這麼明顯嗎?
*
離開花店後,單天恩沒有回公司,而是到飯店去接待遠從海外前來參加婚禮的貴賓,在那裡,她看見了神清氣爽的堂兄。
「事情都辦完了?」
「差不多。」她回答,不忘與錯身的賓客微笑。
「辛苦你了。」
「不會,大嫂懷孕,應該多休息」
單家人向來剽悍強勢,不會說好聽話,雖然兄妹兩感情好,但其實他們說話的方式很少有人味。
「機票在君奕手上。」突然,單天齊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單天恩卻聽得懂,明白兄長是指什麼。
回台灣前,她信誓旦旦,自信滿滿,樂意接下大哥交付的赴美接管分公司任務,但是現在,她卻猶豫了。
「你還沒考慮清楚嗎?」單天齊帶著責備的語氣劈下,砸得她心一震。
「哥,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坐穩那個位置。」
他眸子冷冽如雪,望向猶豫不決的堂妹。
「想要的東西,一定要開口說想要,就算是任性又怎樣?不任性,想要的東西就會從手中溜走。單特助,我讓你考慮到明天,婚宴結束後,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想清楚,同樣的機會我不會再給。」
去美國原本是預定好的事情,然而回來這一個月,單天恩猶豫了。
她被罵活該,善美集團不用猶豫之人,就連她用人也有同樣標準,可現在,她卻犯下了致命的錯誤。
「我知道了。」
終究,她還是沒有給個明確的答案,單天齊精明的眸子一閃,屏退堂妹,將左右手李君奕招來。
「齊?」
「幫我跑一趟腿。」
「那麼,那個位置你打算……」他微笑請示。
單天齊勾唇一笑,「帶張喜帖給章彧,把他激來,那個位置是你的了。」
第10章(1)
善美集團執行長再婚,自然是媒體追逐的焦點,婚禮上冠蓋雲集,政商名要川流不息,飯店還造了個類似星光大道的佈景,讓媒體為前來參加婚禮的重要嘉賓拍照,每一個人都笑容滿面。
唯一一個臉臭的人,穿著合身的燕尾服,避開閃光燈,走向禮金台,把帶來的禮金交付之後,踩著庫斯拉的步伐走進婚宴會場。
章彧氣勢洶洶的走向他,刻意忽視他身旁斯文帥氣,容貌,氣質,身價都出眾的李君奕。
「你打算讓天恩接手紐約公司?」他咄咄逼人的質問。「她答應了?!」
單天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笑問,「天恩沒告訴你?」
聞言,章彧差點爆炸。
沒有沒有沒有!天恩什麼都沒對他說,她要去美國,而且永遠不回來——這件事,她並沒有告訴他。
「我想,恩恩大概不想讓你知道……」李君奕一開口,章彧就沒風度的叫他閉嘴。
「我沒有問你!」
昨天,這個男人拿著喜帖到他公司,他忍不住猜想單天齊派他來的用意,於是刺探了一下,卻得到讓他驚訝的答案。
婚禮結束後,天恩要去美國,和這個叫李君奕的一起去!
單天齊想必是想用這樣的舉動告訴他,李君奕是他認同的男人。
他徹底被激怒了,所以決定今天到場和單天齊說清楚講明白,同時逼問那女人,而她最好不要告訴他,她要走。
但是如果,她還是要走呢?
「天恩呢?」他急問。滿腔怒火嗤的一聲,全化做火燒眉毛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