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蛤啊?
小艾一臉的不敢置信,浴室裡也沒人?怎麼可能?
臥房就這麼大,他還能躲到哪裡?種種的一切都讓她驚訝莫名,但同時也感到慶幸,不管如何,查瑞不在浴室裡真是太好了。
看著爸媽滿意的表情,她只能把驚訝藏在心裡,對這一切感到莫名的困惑和不解。
最後,爸媽不但沒有責備她任何一句,反而坐下來與她話家常,而她自始至終都感到不可思議,查瑞到底在哪裡?
「這個禮拜五晚上,一起跟我們到餐廳吃飯。」
老爸的這句話讓她突然回過神來。
「咦?不行呀,我那天有事。」她急忙說道。
「你有什麼事?」
「公司有聚餐。」
「推掉。」艾父命令。
「怎麼可以!」她急得抗議。
「怎麼不行?你寧可跟同事吃飯,卻不跟爸媽一起吃飯?」
「咦咦咦?話不能這麼說啦!明明就是兩回事嘛!」
「那就是你寧可拒絕爸媽,也不願意拒絕同事了?」
她被說得一時話語窒塞。又來了!爸媽每次都這樣強求她,要她照著他們的方法做,倘若她不答應,他們就會用這種斥責不孝女的口氣來壓制她,偏偏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被爸媽這樣誤會。
按照往例,爸媽肯定會糾纏不休地說她不孝、說白養了她。真不明白,同樣都是他們的孩子,為何女兒和兒子的待遇差那麼多?
她感到無奈,對於無法溝通的父母,她心中總是充滿了解不開的感傷。她無法恨他們,畢竟他們是她的爸媽,明知他們不講理,可她的心就是硬不起來。
最後,她還是選擇了妥協。
「好啦,別說了,我這個禮拜五下了班,和你們一起吃飯總行了吧。」
「早答應不就好了,瞧你把爸爸氣的!」
媽數落了她一句,讓她心下偷偷翻了個大白眼,但臉上卻陪著道歉的笑。
她都已經是大人了,卻仍舊無法決定自己的事,處處必須受到爸媽的掣肘。在她的家鄉鄰里,有太多孩子無法長大,不是他們不願意長大,而是父母始終不願意切斷與孩子肚臍相連的那一條臍帶,是他們無法放開孩子,總是用養育之恩不斷地來向孩子索求回報,一不順自己的意,就說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更甚者冠上不孝的大罪名。
以愛為名的箝制最是可怕,讓人啞口無言,為了不想冠上不孝的罪名,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順著爸媽的心意,這就是她的悲哀。爸媽從兩個哥哥那裡得不到的孝順,只好從她這個女兒身上索求,她除了無奈接受,根本無法改變他們守舊多年的頑固。
爸媽達到目的,總算滿足了,又說了很多話,內容都是瑣碎無意義的事。她聰明地當個聽眾,任由他們講個過癮,直到他們滿意為止。
送爸媽去搭電梯,等到門關上的那一刻,她整個人如釋重負,感覺身上的力量都快消耗殆盡了。一想到查瑞,她立刻去找他。
「查瑞?你在哪裡?快出來!」
她實在好奇死了,這個查瑞還真不簡單,不但藏得不見人影,連她這個主人都不曉得自家哪裡還可以裝得下他這麼高大的人。
「我在這裡。」
「耶?」她訝異地轉身,想不到查瑞居然就站在她身後,讓她禁不住驚呼出聲。「你剛才在哪裡?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當小艾的爸媽進來時,查瑞便啟動隱形裝置了,事實上,他一直在房子裡,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怕說出來會嚇到你。」
望著他正經八百的表情,她張著嘴瞪著他好一會兒,最後笑罵著打他。
「少來了!嚇到我?難不成你會隱形嗎?才怪!」她當查瑞是故意逗她,偏偏又用這麼正經八百的表情,耍帥還是搞幽默啊?忽然,她心中一驚,驚訝地問:「天啊,該不會你爬到窗戶外吧?」她突然想到,臥房的窗戶外頭剛好有個只容人腳踩的地方,但是完全沒有欄杆,查瑞能躲的地方,也只有那裡了。
他沒有回答,她便當他是默認了,禁不住感到愧疚。「對不起,讓你躲在那麼危險的地方,幸好你沒事,真對不起。」
她是真的感到抱歉,想想自己也挺過分的,不但要人家做牛做馬的幫她打掃、洗碗、刷廁所,最後還逼人家躲在那麼危險的地方,萬一掉下去可是會死人的,難怪查瑞怕嚇到她不肯說。一想到查瑞為了她竟然做了那麼冒險的事,還不忘體貼她,讓她內心又愧疚、又感動。
「沒關係,不要對不起。」查瑞伸來雙臂,將她摟在懷裡,很認真地安慰她。
她身子一僵,臉又紅了,心中嘀咕這人真厚臉皮,居然又抱她。可是這一次她沒有推開他,害羞地讓他將自己護衛在懷裡。
他雖然看起來酷酷的,好像很跩,老是板著面孔不笑,可是她發現這似乎只是他的表面。長得帥,卻一點架子也沒有,他說喜歡她,卻不是只有嘴巴說說,立刻用行動表示。
以為他是花花公子,相反的,他其實很老實,她叫他做什麼,他就做,一心一意的要討好她,她從沒遇過像他這樣的男人呢!
她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感到一股依靠的安全感,嘴角彎起淡淡甜甜的笑。
「你有困擾嗎?」他問。
懷中的小臉抬起,仰望著他。「為什麼這麼問?」
「你和你爸媽說話的時候,似乎很困擾。」
「你聽到了?」
「是的。」
她覺得奇怪,查瑞躲在窗戶外,還能聽得那麼清楚?不過後來想想,爸媽講話挺大聲的,查瑞會聽到也是正常的。
小艾不知道,隱形中的查瑞,從頭到尾都關注她的表情和一舉一動,因為她是他要追求的地球女人,所有和她相關的事,他都會很關切。
小艾離開查瑞的懷抱,表現得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打哈哈道:「哎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一言難盡啦,跟你說了,你也不見得懂。」她一向獨立慣了,不太跟人說心事,她和查瑞也沒認識多久,不可能一下子就告訴他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