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千金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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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由此可見她不是好丫鬟,危急之際不是想著護好自家主子,而是拖主子下水,只要自己不出事就好。

  難怪日後為了過好日子,她會趁夜爬上姑爺的床,假意奉主子之命侍寢,把自己表現得楚楚可憐,不得以為之來固寵,以退為進獲得男人的憐惜,而後躍升為姨娘。

  但這些都是後話,夏和若被退婚了四次,到了第五次才終於嫁成,嫁人時已「高齡」二十四歲了,想當然爾香草也不小,二十好幾了,當丫鬟的她怎麼會不心急。

  香草想藉主子的身子緩衝一下衝力,殊不知沒算好角度,反而將夏和若撞開,自個兒面朝下跌個狗吃屎,比背部著地還要痛。

  被撞的夏和若沒站穩,「啊」了一聲往側邊倒,她雙眼一閉,想著,完了,又多了個博君一笑的笑話了……

  咦?沒倒?

  沒有痛感,她愕然的睜開眼,眼前一片錦白顏色……呃,這好像是衣料……

  「你還想趴在爺的胸口多久?」烏黑的發黑得發亮,光可監人,這是段玉聿見到的第一眼。

  聽見頭頂上方傳來男子調笑的聲音,她倒抽了一口氣,面色一紅,兩手一撐,先讓自己站直。

  可是再一瞧,她的手放的位置似乎不對,那是男人的胸膛……

  夏若和巴掌大的小臉整個漲紅,羞得沒臉見人。

  「你這樣算不算調戲爺呀?對爺尊貴的身軀又摸又碰。」嘖!臉紅得真快,一眨眼就紅成煮熟的蝦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一時不小心撞了你……」她的臉好燙,都快可以蒸蛋了。

  「誰曉得是不是你們主僕合謀,看誰出手闊綽又貌若潘安,便存心訛上爺。」他第一次見到這麼有趣的人,未見人先面紅耳赤,一張臉紅得勻稱,像抹上一層硃砂。

  「我沒有。」她驟地抬頭,急於解釋,但在看到他的臉後,不自覺一怔,口中低喃,「白的……」

  「什麼白的?」他一身白衣。

  「白光……」好亮的白芒,中間閃著金光,幾乎令人無法逼視。

  「爺身上有白光?」段玉聿嘴角一揚。

  「還有紅光,在眉眼之間,近期內有血光之災……啊!我說了什麼,呃,我胡說的,你別信……」一回過神她才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出言補救。

  「爺近期內有血光之災?你瞧見了?」他說得很淡很輕,卻有一種莫名的壓力,壓得人喘不過氣。

  「沒瞧見。」她說得很快,反而給人欲蓋彌彰的意味。

  段玉聿一手往她耳垂輕撫,「爺不喜歡有人騙爺,說實話,不許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她的心跳得很快,被嚇的。「我……我說的是實話,剛剛大概是中了暑氣,有些頭暈目眩,所以說了胡話。」

  前一世夏和若死在二十六歲,無兒無女,無任何掛念,死時在一間偏僻小屋,身上蓋了一件破被,渾身瘦得幾可見骨。

  死前她已經很多天未進食了,她被夫家的人所遺忘,在他們得到想要的東西後,她的死活便沒那麼重要了。

  在幽草餵了她一口稀得全是水的薄粥後,她終於吐出最後一口氣,離開人世間。

  她沒有見到所謂的鬼差、十殿閻王,當她離開肉體後,在原處逗留了數月,她可以在夫家、娘家之間來回,聽到以前不知道卻令人震驚的事。

  原來她的死是別人刻意安排的。

  驚聞此事的她頓時覺得天地間無容身之處,她不知道該往何處去,是不是要為自己的死報仇。

  就在這時候,自稱「夏爺爺」的老者出現了,他讓她跟他走,並用三年的時間教她釀酒,而後送她回魂。

  臨別時「夏爺爺」說要送她一份禮,她以為是酒方之類的饋贈,怕她背不住上百種釀酒方子。

  可是她從十六歲的身子醒來以後,手上空無一物,那時她有點失落,好像眼前有一杯水,口渴了卻喝不到。

  等過了一陣子後,她才發現她能看見別人身上的光,有的在頭頂,有的在背後,成霧狀或光線模樣。

  藍色代表此人是好人,足以相信;綠光是綠雲罩頂,家中妻妾有人偷漢子;紅光主血,這人會受傷;黑霧是大難臨頭,大限將至,最好離他遠一點;而灰色表示這個人心思詭詐,狡猾又陰險,不可信任。

  她反覆地試了好幾回才確定,證實無誤方依此為判斷。

  原來「夏爺爺」送她的大禮是讓她能分辨人的好壞,以免她老是被騙。

  而白光她是第一次見到,千百人中她只看過眼前這男人身上有,她不能確定是好是壞,但絕對貴氣。

  段玉聿目光如炬,盯著閃爍不安的眸子看了一會兒,撫著她耳朵的手移至下巴,輕輕一挑。「你說爺信不信你?」

  「我是好人。」她看不見自己的光,但肯定是藍光。

  「爺也是好人,好得讓人跪求爺讓他早入輪迴。」多高貴的人品,功德多到堆積成塔。

  聞言,夏和若的面色由紅艷轉為雪白。「那是……閻羅王做的事。」

  「爺就是閻羅王。」他在笑,卻有股森森寒意透出,百步以內的百姓都感到透骨森寒。

  可此時明明是盛夏,外頭熱得叫人直冒汗,汗水滴在地上一下子就干了,怎麼會有寒冬的感覺?

  「公……公子真是愛開玩笑,小女子膽小,聽不得鬼怪之說,請你讓讓,我要入內。」新酒釀成,她想在自家酒樓試手。

  「不讓。」

  段玉聿話落,身後出現四名神色冷峻的玄衣人擋在酒樓門口,連只蚊子也飛不進去。

  「公子這是何意?」生性平和的她都有點火大了,覺得此人太蠻橫,不近人情。

  「你輕薄了我就該有所賠償。」他指指自己的胸,一臉「我是債主,快還債」的模樣。

  「我賠償?」她張大嘴,難以置信。

  這是遇到鬼擋牆了嗎?怎麼繞也繞不過去。

  「爺心腸好,不要銀子,就拿那罈子酒來抵。」那味道真香醇,酒氣足,看在酒的分上,他大發慈悲放她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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