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怎麼沒來?」敖煌四下張望,發現敖鋒真的沒跟來,忍不住疑惑道:「平時他不是哪兒有熱鬧就往哪兒鑽嗎?今兒個卻沒跟著你來,這可是鮮事一樁。」
「他呀!因為蒼昊派他為西昌國降雨去了,所以才沒能跟來,臨走前還特別叮嚀我,要我非得跟你問個清楚明白不 」可。」敖澱瞅了敖煌一眼,似笑非笑地繼續問道: 「所以,我說好心的煌,你能不能告訴我,那位未來的南海龍宮正妃到底長什麼樣子?」
「我剛才正在想這件事……」被擾人的敖澱一問,敖煌又忍不住想起今兒個所遇上的侍女「冬兒」。
她因傷疼而緊繃的秀麗臉龐,依然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中。
一身的樸實衣裳沒能掩去她的麗質天生,反而更增加那明顯的特徵,就好似白天與夜晚般的衝突,所以若非「公主」紀墨陽一臉慌張地喚她「冬兒」,只怕他會將她當成了公主。
「你會惦著公主,就表示公主應當生得頂漂亮,不然如何能人得了你的眼?」見敖煌想得出神,敖澱忍不住嘲笑道: 「怎麼著?才見上一面,那位傳聞中的公主就勾去了你的魂魄嗎?如此可見她一定有著國色天香之姿,或是沉魚落雁之貌否則看慣了天界仙女的你,又怎麼會被她給吸引?」
「我不是在惦著公主。」敖煌苦笑道: 「我惦著的是公主身旁的侍女。」
「什麼?」敖澱吃驚地瞪大了眼。
侍……侍女?
他有沒有聽錯啊?敖煌不是要娶公主嗎?怎麼突然蹦出了個侍女來?
瞧著敖澱一臉的錯愕,敖煌也不想多加隱瞞,於是他老實應道: 「今日我隨同南月國皇帝去見公主時,遇上了她的侍女。」
「喂!煌,莫非你……」敖澱覺得自己正在冒冷汗。吞了吞口水,他好不容易擠出一句問話: 「我說煌,你老實回答我,你……該不會是看上了公主的侍女吧?」
他還以為溫厚的敖煌真要乖乖地娶天帝賜婚的南月國傘主,卻沒想到會半途冒出個「小侍女」來。
難道這南月國的公主真生得如此其貌不揚?就連她身邊的侍女都比她美麗,所以讓敖煌在兩相比較之下,反倒寧願選擇公主的侍女?
噴噴……敖鋒一定會氣死的,這麼天大的消息他卻沒能在現場親耳聆聽,說不準這會是他這輩子最扼腕的事。
「我說兄弟,你又想到哪兒去了?你到底是哪只耳朵聽見我對公主的侍女有意思了?」敖煌一聽敖澱的回答,便知道敖澱誤會了。
敖煌的朗聲回應澆熄了敖澱的妄想,他垮著俊臉反問道:
「那你又說自己正惦掛著公主的侍女?」
這豈不是故意惹人誤解嗎?
敖煌輕聲解釋道: 「我只是覺得事有蹊蹺……」
「怎麼說?」敖澱納悶道: 「煌,你能不能從頭解釋一遍啊?我聽得頭都快昏了。」
一下子說他對侍女有意思,一下子又說沒有這回事!這敖煌的脾氣未免太不幹不脆了。
「我只是在想,公主她……真的是公主嗎?」敖煌回想著冕到他時滿臉驚慌的「公主」,以及在一旁鎮定應對的「侍女」,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若說這兩人將身份交換一下,他還覺得像樣些。
可是這也說不通呀!堂堂公主為何要假扮一名侍女?莫非「喂!我說煌,有什麼問題麻煩別一個人悶著想,說出來聽聽成不成?」敖澱重重拍了下敖煌的肩膀,就怕喚不回神遊太虛的他。
「我只是在想,公主或許並不想嫁給我……」畢竟這一切都是天帝與南月國皇帝的意思,但對於當事者的他們,也就是他自己以及南月國公主紀墨陽來說,這並非是個好消息。
天帝賜婚,身為南月國公主的紀墨陽又怎麼說個「不」字?
可若公主又不願成親,也不是這麼認命的話,那麼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如果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不但無濟於事,也等於是讓南月國的人民看笑話了。
最簡單的方法自然就是想辦法逃婚了!
可是這麼一來,南月國只怕會因為公主逃避天帝的賜婚而釀出大禍,所以身為公主的紀墨陽應該不可能做出這種舉動。
那麼退而救其次的方法會是什麼呢?
「難道,公主不是公主,而侍女也並非侍女?」
沒理會敖澱的一臉迷惑,敖煌也只是喃喃自語地思索著自己的猜測。
南月國的街道井然有序,商旅往來也頻繁而密集,所以城內熱鬧無比,尤其最近為了龍神娶公主一事,平民百姓更是成
天爭相討論,就怕自己漏聽了最新的消息,也因此城內總是顯得喜氣洋洋。
敖煌已有許久沒有行走在人界的街道之上,因為平日他總是前來降雨後便離去,不像敖澱與敖鋒會多逗留幾日再走,所以他對於此地的民情倒未曾深入瞭解太多。
而今日與平常不同,既然都已來到人界準備迎娶公主,他索性四處走走逛逛,一方面也可以藉機探訪民情。
只不過,他萬萬沒料到竟會撞見眼前這等光景——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看看!明明就是你欺壓民女在先,還敢出言威脅!」
熟悉的聲音傳來,令敖煌就算想忽視也難。
當日所見的「侍女」一身輕便衣裳,雙手插腰,盛氣凌人地站在街邊,身後尚護著一名頗有姿色的年輕少女;而站在她
們前方的,則是幾個看起來神情猥瑣的中年男子,正不時地打量著她身後的少女。
「你想保護她?別笑死人了,也不掂掂自己有幾斤幾兩重,瞧你姿色還不差,還不如跟著大爺我們一起走,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身著黃衣的男人一邊說著下流的語句,一邊伸手想去摸紀墨陽姣好的臉蛋,卻沒想到被紀墨陽一掌拍開。
「少碰我!你這個下流胚子、無恥之徒,憑你也敢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