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說了半天,總之就是皇帝想嫁女兒,所以求蒼昊告訴他月老將公主的紅線跟誰牽上嘛!」敖鋒反應迅速地將長篇大論濃縮成兩句;而後又納悶遭, 「喂,扯了這麼許多,到頭來你到底要說些什麼?」
「慢點!我說煌,蒼昊的賜婚,指的該不會是……」敏感的敖澱瞪大了雙眼,錯愕道: 「不會吧!蒼昊那傢伙就因為懶得費心於南月國皇帝的請求,就把公主給了你?」
此話一出,頓時四面八方的三雙瞳眸全都不約而同地將視線轉移到敖煌平靜地臉龐上。
只見敖煌依舊是一副無害的溫和笑臉,頓了好—各兒,他才慢條斯理地反問著眾家同宗兄弟:
「將公主而婚予龍神,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不是嗎?」
「這……」
三位先後娶了人界公主當妻子的龍神們面面相覷,卻說不出半句反駁,畢竟敖煌說得沒錯。
「更何況算算年紀,我也該成家了,對不對?」
敖煌見同宗兄弟們一臉錯愕地瞧著他,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於是又好心地接下去說: 「再說,你們三個不都娶了人界公主為妻?少我一個不是挺怪的嗎?如今正好有這等機會………」
「問題不在這裡吧?」敖澱挑高右眉,傾身湊近敖煌,語帶嚴肅地聲明道: 「我娶雩兒,是因為愛她;修娶嫂子,是出自於情;而鋒娶海棠,是起因於緣……可是你呢?煌,你想過自己為何而娶沒有?」
「真難得你也會說出這等中規中矩又合情合理的論調,我以為遊戲人間才是你的原始本性。」敖煌露出驚訝的表情,眼
眸一睜,笑應道:「看來雩公主讓你改變了不少哪!」
「少扯到我跟我妻子身上來,今天要談的可是你的問題,別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敖澱嫌惡地擺擺手, 「你呀,什麼 都好,就是脾氣不對勁!溫和過了頭,不論有誰欺壓你,你吭都不吭一聲。」
「莫非要像鋒那樣鎮日吵鬧不休才好?」敖煌瞥了眼正伸手取走一串紫晶葡萄的敖鋒,笑著反問。
「看我幹啥?個性是天生韻,改不了的,難道你不知道嗎?」敖鋒老實不客氣地將葡萄扯下幾顆便往嘴裡丟,連個謝宇 都免了。
「瞎扯!」敖澱白了敖鋒一跟,斥道: 「有空就多塞幾顆葡萄進你嘴裡,別淨是張著嘴瞎攪和!」
「我又說錯什麼啦?」敖鋒依舊沒發現自己老是將話題扯遠的壞毛病,自顧自地繼續應道: 「你不也說過嗎?煌就是因為有這副太過溫和的脾氣,所以才老是被蒼昊欺負!」
「既然我已經說過了,那就用不著再提一次了!」敖澱懊惱地駁斥道。
「那就別老是對著我雜念!」沒事淨愛提起他個性暴躁的問題,真是多事。
「你說誰雜念來著?」敖澱挑高了眉,對於敖鋒的反駁很不以為然。
「你嘍!」敖鋒輕哼一聲。
「鋒!」敖澱優雅的面龐禁不住有些扭曲, 「再多話,當心我把你從這裡扔出去,還乾脆些。」
「哼!沒耐性的傢伙,真想讓那些至今仍為你這有婦之夫瘋狂的眾家仙女們看看你這副臉孔歪曲的模樣,看她們還會不會為你風流倜儻的形象所惑?」敖鋒孩子氣地對敖澱扮了個鬼臉,頓時龍神威儀盡失,倒像個玩性過重的青年。
「鋒,你要敢這麼做,我就將你過去與我同逛窯子的『豐功偉業』都說給你心愛的三公主聽,到時候看是誰倒楣!」敖澱可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聽見敖鋒的要挾,立刻報以同等的惡毒。
「你少在海棠面前亂嚼舌根!」敖鋒從位子上跳了起來。
「鋒、澱!你們兩個都給我住口!」敖修在一旁再也忍受不了這兩個漠視龍神應守規範的同族兄弟,於是怒喝道:「都已經成家了,還鎮日如同孩童一般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是鋒先起頭的,與我無關。」敖澱聰明地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少在那惡人先告狀,分明就是你先找我麻煩的。」敖鋒不甘心受氣,於是轉向敖煌問道: 「煌,你倒是說說,剛才到底是誰不對?」
「我說你們兩個……」見大夥兒吵成一團,又再魔將天帝賜婚的事情給忘個徹底,敖煌索性順水推舟地就道: 「鋒,你
都幾歲了?稍微克制一下你的脾氣,別成天跟澱吵架;還有澱,你也孩收斂一下?別老是拿鋒當耍嘴皮子的目標了。」
「什麼呀,說得好像都是我們不對似的!」敖鋒出聲抗議。
「總之事情就到此為止,別再吵下去了,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待會兒我又有事要辦,所以你們還是早些回宮去安歇吧!」
敖煌找了個藉口,急著想把三位龍神請出官去,免得他們又說回「正題」,到時候別說是整理提親時要準備的禮品,連休息都甭想了。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你了,煌。」敖修應聲起身,一手一個拉過還打算辯論下去的敖鋒與敖澱,難得展露龍神威嚴地命令道:「你們兩個都給我各自回宮,聽見沒有?」
「知道了,修。」敖澱知道敖修發起脾氣來可也不是好惹的,於是順應情勢地點頭回應。
「啐!真是多事……我明白啦!回宮就是了。」敖鋒雖然覺得自己好似漏了件什麼重要的事沒問到,但一時之間又被剛才進發的怒氣給沖昏了頭,所以根本想不起來,於是索性先將它丟到一邊去不予理會。
「那麼你們三個慢走,我不送了。」敖煌微笑著目送三個同族兄弟離去,心裡大大鬆了口氣。
幸虧敖鋒與敖澱又吵起來,讓他有了脫身的藉口,否則他們若再追向下去,他今天剩餘不多的時光可真要浪費了。
「敖煌大人,三位龍神大人均已回宮了嗎?」前來收拾的侍女見屋內只剩下敖煌,忍不住出聲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