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晴朗的一天,藍天白雲,陽光海浪,除了玩耍之外實在沒什麼好做。
當地的船家載來數十位旅客,而白思寒和紀雲鵬也在其中。
脫下了花襯衫,他們身穿清涼泳裝,戴著蛙鏡和潛水管,就在淺海處觀賞海中美景,看著那貝殼、珊瑚、魚群,在淺藍海水之中,顯得益發七彩鮮艷。
海中的兩人一直牽著手,看了幾十分鐘才抬頭浮出海面,迎上彼此驚喜的表情。
「真的好美、好漂亮!」思寒忍不住感歎道。
「你先等著,我撿個最美的貝殼給你!」紀雲鵬自告奮勇,又潛入水中。
思寒回到沙灘上坐下,靜靜望著眼前的海天一色,她想,她是不可能更幸福、更快樂的了,能夠和喜歡的人在這天堂一樣的地方,老天實在對她太好太好了。
浪花一波波拍來,她真希望能用什麼方法留住手中的沙,以及此刻的時光。
但是,隨著時間悄悄流逝,她突然警覺到,紀雲鵬消失太久了,他究竟是潛到哪兒去了,怎麼會這麼久還不回來?
思寒立刻站起來東張西望,看見其他旅客都在遠處浮潛,而船家卻在海岸的另一邊打瞌睡,除此之外,海面上一片平靜。
「雲鵬!雲鵬!」他是不是和她在玩捉迷藏?他老愛開玩笑的,他真討厭!
沒有人回答她的呼喚,還是先下水找找著吧!她心慌意亂的,趕忙戴上蛙鏡潛入海中,卻什麼人影都看不到。
當她再次浮上海面,便決定放聲大喊:「救命啊!有人不見了,快來救命!」
但是她喊了好幾聲,船家還是悠然安睡,而其他人也沒聽到她的呼喚,這下她可怎麼辦才好?
就在她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的時候,一雙大掌拍在她肩上,「嗨!可愛的小姑娘,你一個人嗎?要不要我作陪啊?」
那聲音……那聲音?她倏然回頭,看清了是紀雲鵬,她立刻抱住他哭了起來。
紀雲鵬愣了一下,手中的貝殼掉進了海中,他也沒有閒暇去撿回,只能緊緊抱住了她說:「怎麼了?跟你開開玩笑而已,我不會跟別的女生搭訕的!」
「你說要撿貝殼,忘了那麼久都不回來,人家都被你嚇哭了!」
「啊?」他這才恍然大悟,「你以為我出事了,所以才哭成這樣?」
「都是你不好!」她咬了咬下唇,「貝殼呢?在哪裡?」
「剛才你一抱住我,貝殼就掉進海裡了,我看大概已經回到海洋的懷抱了。」他聳聳肩,不以為意的笑道。
「你真可惡,又沒有貝殼,又讓我受驚嚇,我不理你了!」她推開他,轉過身走向沙灘。
「那我再去撿一個給你。」他說著要戴上蛙鏡。
「不,不要去!」她嚇得又轉回來,拉住了他的手。
「怎麼又不讓我去?不是說想要貝殼的嗎?我這就去找,你在岸邊等著。」
「不要了,我不要那種東西!」她急得眼眶又要紅了。
「為什麼?」他眼中含著笑,終於拿下蛙鏡,「你給我一個理由啊!」
「人家怕你發生意外嘛!」她嘟起嘴。
「為什麼怕我發生意外?是不是因為你愛我,你喜歡我?」他賊賊笑道。
她都快擔心死了,他還在嬉皮笑臉的!「突然講這些做什麼?無聊!」放開他的手,她又想轉身走向岸邊。
「你不說清楚,我就要去找貝殼。」他的威脅之詞,說得非常之溫柔平靜。
「你好討厭哪!有什麼好說不說清楚的?這種事情還要說嗎?你別再跟我開玩笑了,我可真的要生氣了喔!」
他將她拉到懷裡,表情沉重下來,「當然得說清楚,從我們認識以來,一直都是我在說喜歡你、愛你、要跟你在一起,你連一次都沒說過,這樣太不公平了!」
「我……我真的從來都沒說過嗎?」她問道。
「從來都沒有!」他說得斬釘截鐵,抱住她,「你對我就怎麼吝嗇,一點甜言蜜語都不肯給我?」
「不說你也知道的,別為難我了。」她心生歉疚,語氣軟了下來。
「不行!我就是要聽你說出來,不然我就不放開你!」他可是鐵了心,這半年多來的辛勤耕耘,怎能沒有一點小小收穫呢?
思寒往遠方一看,有些遊客都轉過頭來了,看來他們的舉動已經招惹他人注意了。
「雲鵬,別人在看我們了,等晚上回飯店再說嘛!」她試著用拖延戰術。
「愛看就讓他們去看,我才懶得理他們。」他聳聳肩,雙眸還是緊盯著她,「你說啊!你到底愛不愛我?嗯?」
天!她怎麼會惹到這麼一個大無賴?從見面第一天開始,她就像受了他的詛咒似的,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現在還得當眾公開愛意,這真讓她頭疼!
「說不說?不說我要親你了喔!」他低下頭,從她的額頭開始親吻。
「雲鵬!」她掙脫不開,只得低低的、悄悄地說:「好嘛!人家說就是了,我……我愛你……」
看她雙頰粉紅,聽她嬌聲軟語,他深深著迷了,「再說一次。」
「我愛你……」她的耳朵好燙,雙腿好軟。
「我還要聽,我還要聽……」
「我愛你……愛你……」
兩人都沒有了聲音,嘴唇碰上嘴唇,用另一種方法訴說愛意。
遠處的遊客都高聲叫好,而熟睡的船家也睜開眼睛,看著這一幕呵呵笑了。
第八章 真 愛
眾裡尋你千百度,
驀然回首,
卻驚訝的發現,
原來……
你竟守候在我身邊,
生生世世。
天又亮了,但這個早晨,並不同於每一個平凡的早晨。
紀雨清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又換了一套紫色的睡衣,真奇妙,她竟會在這麼短的時間連換多套睡衣,而且,都是因為弄濕的關係。
一轉身,床上沒有別人,但枕邊有睡過的痕跡,還有一根短短的黑髮,她撿了起來仔細端詳,這根黑髮是不是曾在她手中被輕撫過呢?
躺在他躺過的枕上,她竟不由自主想要多吸取一些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