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絲緩緩泛出,沿著柳若笙的白皙手臂流下,令人觸目驚中。
而蒼昊,則陷入了兩難的局面。
收回成命,等於是他承認自己的錯判,致使東祈國百姓遭逢此劫,但是不收回命令,依現在的情況,又可能會引來天界的戰端。
他到底該怎麼做決定?
「蒼昊,你就聽聽我的意思吧廣西王母知道天帝難為,於是出聲打岔:「既然若笙願意代父受過,剛才雲鏡公主讓她受的刀傷,你就當是抵了東祈國兩年的乾旱,今兒個便讓敖修為東祈國降雨去吧!」
蒼昊知道西王母在為他找退路,於是他也順理成章地接口:「我知道了,那就這麼辦吧!」
「謝謝玉帝!」柳若笙驚喜地直磕頭。
「快起來吧!」蒼昊揮了揮手。
再讓柳若笙負傷對他磕頭下去,不知道敖修會不會又發火。
「東祈國的事情是解決了,那麼……」敖煌突兀地插入一句:「雲鏡公主該如何處置?」
西王母低頭略微沉思,轉向玉帝問道:「蒼昊,我記得你當初為了處罰敖廣私自降雨,所以罰他關滿百日才准出來是嗎?」
蒼昊點點頭。「沒錯。」
「那麼就這麼辦吧,讓雲鏡公主代替敖廣幽閉在天界盡頭,直到敖廣的百日期限屆滿為止再放她出來。」西王母笑吟吟地說道:「當然,在她被幽閉的期間,我會自理池派人前去看守,而在那之後,若是雲鏡公主仍然積習難改,蒼昊你便得負起責任來,看是要將她繼續幽閉,還是剝奪她的神力都可以。」
之所以如此決定,是因為西王母擔心蒼昊會念在兄妹之情,而偷偷將雲鏡公主放走。
「就依王母娘娘說的去做吧!」事已至此,蒼昊再不能為雲鏡辯解些什麼了。
西乏母點頭。「那好,待會兒雲鏡公主就由我帶走,至於你呢,快些下令命敖修降雨去吧。」
「朕明白。」蒼昊轉向敖修,「柳姑娘的傷勢可有大礙?」
「已經沒事了。」敖修在柳若笙的勸告下,稍稍斂起怒容。
「那麼,現在即刻令你降雨,行嗎?」蒼昊問道。
「當然。」敖修點點頭,扶起了柳若笙,「不知玉帝旨童如何?」
「朕即刻頒旨,著水官放龍,令風部、雲部、雨部會合,與你前去東祈國境界,於今日今時,降雨五尺零四十二點。」
蒼昊旨意一下,敖修立刻拱手行禮。
「謹遵旨意,即刻執行。」
第九章
「這麼說來,東祈國是暫時不缺雨水了?」敖澱一邊享用著西王母差人送來的點心,一邊轉向敖煌問道:「這回降雨多少?五年的乾旱可是很難彌補的。」
「降雨五尺零四十二點。」敖煌是除了敖修等人以外,唯一知道全部事情經過的人,所以便由他代答。
「五尺?降得可真多。」敖鋒邊咬著點心邊應道:「上回是旱災,這回不會變成水災吧?」
「不會的,我跟去看過了,這回敖修所降的雨水恰恰灌滿田地,所有的河川水路均恢復原貌,所以東祈國的百姓可以安心了。」敖煌接著應道。
「你還真是狡猾,要去湊熱鬧也不會叫我一聲。」敖鋒不悅地抱怨。
「那麼喜歡降雨的話,以後每回的工作都交由你去辦好了。」敖澱嘲笑道。
「不用了,你的美意我心領了。」敖鋒討了個沒趣,索性轉了個話題:「對了,後來雲鏡公主呢?那個刁蠻的公主真被西王母給帶走了?」
敖煌搖了搖頭,「玉帝原本還想出聲求情,但王母娘娘堅持不肯,我想,雲鏡公主現在應該乖乖地待在天界盡頭吧!」
「這麼說來,敖廣大人已經被放出來了?」敖澱接著問。
「沒錯,剛才敖廣大人已經回水府去休息了。」敖煌應道。
「真是可惜,沒能瞧見雲鏡公主被定身法定住的模樣。」敖鋒歎了口氣,「那個刁鑽令人生厭的公主,只是將她幽閉起來算是她命大了。」
「敢情你是覺得太便宜她了?」敖澱笑問:「如果交由你來處置,你會如何對待?」
「當然是奪走她的神力,直接把她打人凡界受苦受難去!」敖鋒放聲狂笑,「不過很可惜的是,西王母還是心地太好了。」
「我倒覺得這樣對雲鏡公主來說,已經是殘酷的處置了,畢竟她養尊處優慣了,突然被丟到什麼都沒有的天界盡頭幽禁,一定會很辛苦。」敖煌比起敖鋒還是多了分仁慈。
「不管什麼都好,反正以後暫時不會看到她了。」敖鋒只差澄拍手叫好。
「我贊成鋒的意見,這樣我以後到金闕雲宮遛達時,就不會被雲鏡公主糾纏了。」敖澱也跟著點頭。
「她是纏著你問修的事情吧?」敖煌笑道。
「我很慶幸她不是纏著我。」敖澱作勢揮去一頭冷汗,「話說回來,修和若笙到哪兒去了?難不成還待在人界嗎?」
「你猜得沒錯。」敖煌點點頭,「他們回東祈國的皇城見若笙的父母去了。」
「我想應該不會有人敢反對這件婚事吧?」敖鋒大笑,「除非他們想再乾旱兩年!」
東祈國的洪願寺內擠滿了大批人潮,除了前來感謝東海龍王之外,有更多人是為了一賭龍神的真面目。
在降雨之後,隨著百姓們的歡欣聲潮,敖修支退風部、雲部、雨部,令他們回宮繳旨,而後收了龍身、化為人形,帶著柳若笙;在眾人的驚慌與讚歎之中踏上了東祈國的土地。
在依柳若笙的心願,見過了皇后之後,敖修帶著柳若笙來到了洪願寺,為的自然是與弘福大師見上一面。
而面對龍神臨凡,弘福大師除了感到無限的光榮以外,更關心的是柳若笙過去的境遇,自從公主走後,他一直感到自責,還以為公主是被山精野怪給擄走了,沒想到竟會是被龍神給帶走,如今甚至前來為東祈國降雨,讓他感動萬分。
「原來公主是為了百姓而上天宮求雨水去了,當初我還擔心了毫半天。」弘福大師歎道:「幸虧公主您平安無事,不然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向王妃請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