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跟我裝蒜?」何至磊看著好友眉心微皺的模樣,歎了口氣說:「好吧,我明白,你是真的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情。」
「我哪裡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情?」齊召棠拒絕接受何至磊這種糊里糊塗的說法。
「那你倒是說說,你對和君抱著什麼樣的看法?」何至磊扮演起檢察官,開始審訊犯人似地問著他。
「和君?」齊召棠的腦海裡,直覺地閃過一個名詞。「她是我的未婚妻,不是嗎?」
何至磊露出滿意的笑容點頭續道:「既然你已經把她當成是未婚妻看待了,那不代表你喜歡她嗎?否則你怎麼可能接受她呢?」
「你在胡扯些什麼!我與她的未婚夫妻關係你又不是不清楚。」
他與蕭和君之間的關係根本就不是那麼簡單,更絕非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
「好,既然你只想談論私人情感的部分,那我這麼問好了,你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非得討厭柯恩不可?」何至磊斬釘截鐵地問。
「我……」頓時,齊召棠的心裡浮起蕭和君帶笑的臉龐。
但是她的笑容卻令他自己看來倍感厭惡,「我只不過是希望柯恩與和君別走得太近,畢竟目前和君的身份是我的未婚妻,而柯恩與她不過是舊識罷了,若是他們倆鬧出了緋聞……」
「停!」何至磊打斷齊召棠滔滔不絕的話,「OK,那麼我想請問你,為什麼他們倆不能在一起?一個男未娶、一個女未嫁,彼此又算是熟稔,他們有什麼不能結婚的理由嗎?」
「和君是我的未婚妻,這點還不夠清楚明白嗎?」看好友這麼咄咄逼人,齊召棠開始有點沒耐性了。
「可是你與她又不是真正的未婚夫妻,就算現在你暫時用合約和工作把和君約束起來,等到你和她解除了合約,她還不是一樣可以跟柯恩在一起?所以你現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何不可?」
「這個……」雖然何至磊說的沒錯,但他就是沒來由地想發火。
要他眼睜睜地看著蕭和君和柯恩在一起?
不可能的事!
「這什麼這啊,就說了你喜歡上和君嘛,還吞吞吐吐的不敢承認。」何至磊沒轍地搖了搖頭,「也不想想看,你對於柯恩有意追求和君的事情產生了多大的反應。」
「那是因為我擔心公司的形象會受到破壞,所以才會一直阻礙他們。」齊召棠想試著從合理一點的角度來反駁他。
可是無論他怎麼辯解,都只是徒增心虛罷了。
他知道,在他心裡的某個角落裡,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被蕭和君的身影佔據,而他只是死鴨子嘴硬地不肯承認。
「哼,形象!若你真的比較注重公司形象,而非在意和君,那麼你就不可能對著柯恩發火了。你大可以瞞他瞞到底,又或許你乾脆連和君一起騙,等到廣告的宣傳期結束後,再找個好理由把他們倆趕走不就得了,何必把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出來?」
何至磊不以為然地又搖頭續道:「我說召棠,誠實一點吧!你之所以以真面目示人,不就代表你情緒失控?而能夠讓定力十足的你如此,不也就表示對方是你非常重視的人?」
當然,何至磊指的人自然是蕭和君了。
「你可以去當個辯論家了,至磊。」齊召棠輕描淡寫地將話題一轉,接著又意思意思地拍了拍手。
「不過至磊,你該做的工作還是得做,所以現在麻煩你回工作崗位上去。」
雖然齊召棠承認何至磊說得有理,但是他仍將自己心中那塊屬於蕭和君的小小天地封閉了起來。
他不想承認,也不願承認。
這件事非關男性的自尊,也不是因為他拉不下臉或是說不出坦白的話,而是因為——
他頑固!
*** *** ***
為期一個多月的拍攝工作總算到達尾聲,而這一天攝影組的工作人員莫不歡欣鼓舞,因為接下來就只剩後期製作與擇期公開影片了。
「辛苦了。」柯恩拍了拍坐在一旁休息的蕭和君,衝著她便是一抹超迷人的笑容。
「你也辛苦了。」蕭和君苦笑著說:「不過依我看來,導演他們大概更辛苦吧!」
「是呀,接下來辛苦的就換成負責剪接的人了。」柯恩點頭應道。
「對了,我剛才聽大夥兒說待會兒要去慶祝一下,你要不要一起來?」對她的追求,柯恩可是連一次機會都沒放棄過。
他總是一有機會就找蕭和君聊天、陪她散散心,偶爾再約她出去吃頓飯,一切都規規矩矩地來。
可惜蕭和君顯然不領情,對於他的禮貌與熱情,總是以迴避的態度來閃躲或回拒。
不過柯恩可不會因此而灰心,所以便打算趁著工作結束後,好好地與她徹夜長談一下。
「不了,召棠要來接我。」
這已經成了她每回收工後的例行公事了。
「是嘛?好吧,那麼我還是長話短說好了。」柯恩深呼吸一下,準備鼓足勇氣向她再次表白。
「長話短說?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蕭和君剎那間靜了下來,打算好好地聽柯恩講。
「其實,在這個工作結束之後,我就要去加拿大了。」柯恩平靜地說。
「加拿大?」蕭和君訝道:「你接了新的工作嗎?」
「嗯,沒錯。」柯恩笑容滿臉地點頭,「所以我想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加拿大?」
「跟你一起……去加拿大?」蕭和君的聲音越來越小,「柯恩,你該不會是在說……」
「沒錯,我想跟你求婚!」柯恩說得一派輕鬆自然,彷彿求婚這件事與吃飯睡覺沒什麼差別。
「柯恩,我很感謝你的好意,也感到十分榮幸,可是我已經是齊召棠的未婚妻,所以……」蕭和君下意識地摸了摸手指上的情人戒。
那是齊召棠送給她的。
當然在廣告的宣傳期結束後,她會將它還給齊召棠。
但此時此刻,這枚戒指卻發揮了作用,讓蕭和君僅是觸摸著它,內心便感受到無比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