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武狀元馭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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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我?何時?何地?我甚至連二公主的面都沒見過。」

  要說誰是誰非,怎麼不提提二公主不讓他進房的事?

  就算二公主嫌棄他是平民出身,是個小官的兒子,覺得他配不上身份尊貴的她;可再怎麼說他們的婚事也是皇上御賜的,但二公主卻儼然一副他該聽從她的態度,雖然並不難以忍受,可他對此也頗有微辭。

  「總之你就是惹禍了,問這麼多做什麼?」穆郡王對於夏無采的問題感到惱怒。

  「我知道二公主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這種事他太清楚了!因為他的父親只是個校尉,而不像文狀元宮於齊那般,有個當輔國將軍的爹給他撐腰,所以不管的能力是否在眾人之上,他將永遠被二公主瞧不起。

  「什麼下馬威?說得這麼難聽!你到底會不會說話呀?」穆郡王蹙起秀眉,聲調理有著十足十的不滿。

  「若我不會說話,此時你豈不是在跟啞巴交談?」他故意誤解穆郡王的意思。

  「你、你分明就知道我要問的什麼,還裝蒜!」穆郡王指著夏無采怒喝。

  「我說過,我唯一學不來的就是逢迎諂媚。」他可是實話實說。

  他不愛說話,除了一個懶字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生性不夠圓滑,不可能做得到八面玲瓏,再加上對於週遭的人們,他普遍無法信任,所以久而久之,他也慣於少言多聽。

  「是啊!你不會逢迎諂媚,話中倒是句句夾槍帶棍。」穆郡王重重地朝夏無采哼了一聲。

  「因為我是武狀元,原本就愛使刀弄劍,所以怨不得我。」夏無采不自覺地與穆郡王鬥起嘴來。

  「哼!就因為你是武狀元,所以才會老是說話帶刺地傷透人心!」穆郡王毫不客氣地指著夏無采的鼻子罵道。

  「就算我說話帶刺傷透人心,也沒有你的所做所為來得荒唐。」夏無采皺眉斥責: 「堂堂一個王爺,不去視察官員們是否清廉,卻成天到處遊蕩、胡鬧玩耍,倘若有受苦受難的百姓想求助卻無處可訴,這樣的傷害能說不是你們這些皇親國戚的責任嗎?」

  這個世界果然是不公平的。

  他求取功名除了光耀門楣,好讓父親知道他不是無用之人之外,還希望可以好好協助皇上捍衛祁國,但他卻成了二公主的駙馬,並無實權,所以即使他有心想幫百姓也幫不了什麼忙。

  然而,眼前的小王爺卻成天游手好閒、只知遊玩,放著百姓和官員不管,這到底算什麼?

  「什、什麼嘛!說得好像我在荼毒百姓一樣,我才不像你說的那樣呢!」

  穆郡王受到了刺激,畢竟頭一次被人當面批評,這滋味著實不好受,他氣呼呼地走近夏無采,舉起手便要往他臉頰上摑去。

  不過夏無采的身手比穆郡王俐落,輕鬆地伸手一擋,他反手抓住穆郡王的手腕厲聲道: 「既然你不肯承認,那就別天天到這兒遊蕩!」他已經被煩得很頭疼了。

  「我才沒有!」穆郡王不甘心地掙扎著,無奈他的力氣小得連把手抽回都很難。

  又氣又急的穆郡王突然眼泛淚光……淚一旦落下便難以停止,自穆郡王的黑澄圓眸裡溢出的淚珠猶如清晨雨露。

  夏無采瞧著穆郡王的淚眼,微感錯愕。

  這孩子也太愛哭了吧?為了這麼點小事竟哭成了淚人兒,那他將來該如何執掌國家大事?如何上沙場作戰?

  「嗚、嗚……我、我沒有!」穆郡王拚命地抹著淚水,哽咽地爭辯。

  「別哭了。」

  夏無采無奈地歎著氣。

  唉!他為什麼非得像個照顧小孩子的奶娘不可呢?

  「可是、可是你……我明明就沒有……你罵我!」

  穆郡王胡亂地擦著眼淚,原本秀氣柔嫩的臉蛋就這樣被他哭得眼泛紅絲、雙頰通紅,那副受虐小媳婦的可憐模樣,教夏無采再也罵不出口。

  「別哭了。」夏無采並不擅長安慰他人,所以面對一個哭花了臉的小王爺,他實在是手足無措。

  不過他的話顯然對穆郡王沒用,此時穆郡王哭得更大聲了,若非他們倆所在的地方位於偏廂一隅,否則很可能會引來一大堆湊熱鬧的侍女、僕役。

  「別哭了,是我的話說得太重了。」

  瞧著穆郡王那張涕淚縱橫的小臉,縱使夏無采有再多的不滿想發洩都說不出口了;所以他只能拚命地說服自己,告訴自己這些事有一大半不是穆郡王的錯,因為會養成穆郡王這樣的個性,應當是思平侯的責任才對。

  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穆郡王會如此恣意妄為,或許是因為思平侯教導無方的關係,如此說來,他剛才那番話對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年來說,著實太過沉重了。 「別哭了,是我的錯,你別哭了。」夏無采一把將穆郡王攬進懷裡,拍著他的背安慰道: 「我就是這麼不會說話的人,別哭了。」

  穆郡王沒料到夏無采會突然抱住自己,霎時,他身體一僵,連方纔所受的委屈都在瞬間忘卻,腦袋裡只識得一件事——

  「放、放開我!」

  穆郡王急急忙忙地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大。

  夏無采倒也沒有堅持,見穆郡王不喜歡讓人碰觸,他很快地鬆開了雙手。

  「我只知道這種安慰人的方法。」夏無採補上一句。

  當他年幼時,每回沒把招式練好,總要被父親打罵一頓,然後傷痕纍纍地被丟在自家後院。

  這個時候,若是被宮子齊的父親瞧見了,他便會偷偷地將他抱回宮家細心照料,而且還會不時地抱抱他、安慰他。

  記得當時他總是非常排斥宮父的親切舉止,就連宮子齊的關心他都冷漠以對。可是回憶是不會騙人的,夏無采還記得宮父對自己的恩惠,更沒想到自己竟會在多年後的今天,選擇了與宮父相同的方法來安慰另一名少年。

  只能說,他們三人或許真有一種不可思議的緣分吧……

  「我、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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