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麻煩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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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聽見自己的名字被提起,谷月寒縮了縮身子,很快地瞄了方律師一眼後,她再度往雷夕恆身旁僅剩的空位挪動。

  雷夕恆原本就不喜歡與陌生人接觸,如今卻被迫要與這女孩朝夕相處,惹得他不時蹙眉,可又無法可躲,畢竟是他沒能救活這女孩的父母,就當是他多管閒事的代價吧!

  方律師沒發現雷夕恆的無奈,只瞧見谷月寒拚命往雷夕恆身旁窩,而雷夕恆連閃也不閃、任由她緊靠,於是他露出瞭然於心的微笑,猜想雷夕恆八成是谷月寒的情人吧!所以她才會在事發之後住到雷家大宅來。

  知道自己要找的人目前安然無恙而且有人照顧,原本還懸著一顆心的方律師總算得以放鬆,而且這麼一來,他也用不著擔心谷月寒的去處了。

  攤開了文件,方律師指著幾處做過記號的地方開始解釋道:「谷小姐,事情是這樣的,你的外祖父在半個月前去世了,身後留下大筆遺產,而他希望由你來繼承,所以我才特地跑到這裡來找你。」

  「谷小姐的外祖父?」雷旭沉思了一會兒,問:「請問谷小姐的外祖父是?」

  方律師推了推眼鏡,看著文件上的詳細資料回答:「不好意思,我忘了先解釋一下眼前的狀況,谷小姐的外祖父是塔恩·文理斯先生,也就是前任的艾理斯企業總裁。塔恩·艾理斯先生曾與其妻育有二子一女,而谷小姐則是長女珍·艾理斯小姐的孩子。」

  「停停停,這不對吧?」雷以秋打斷方律師的話,插嘴:「我記得月寒的母親叫歐靜玲不是嗎?」他可是昨晚才看過新聞的。

  「那個是……」方律師把另一張書面資料放到桌上,「歐靜玲小姐是谷小姐的繼母,至於她的生母珍·艾理斯小姐則在谷小姐六歲時去世,所以恐怕谷小姐對這件事的記憶並不深刻吧!」

  「還真是複雜。」雷軍應聲打了個呵欠。

  「你記得嗎?」雷夕恆低聲問著谷月寒。

  谷月寒聽著方律師的說明,死命地想從腦海深處挖掘一點兒時回憶出來,無奈卻是力不從心,她現在連最近幾天的記憶都快要忘掉了,何況是去回想六歲時的模糊印象呢?

  可是記憶中,她一直生活得很快樂,至於名叫珍·艾理斯的母親……

  模糊的片斷回憶中,依稀有個留著長長的棕色頭髮的女人親密地抱著她,親呢地磨蹭著她的髮絲,喃喃地訴說著她並不熟悉的語言。

  那個人,就是她的生母嗎?她不知道。

  畢竟,她鮮少在家裡翻閱照片之類的東西,而所有她記憶中的合照與回憶,又都是歐靜玲的臉孔。

  若說歐靜玲是她的繼母,那她不得不說,她真的是個很稱職的好母親。

  歐靜玲對她總是無微不至的叮嚀呵護,她病了,歐靜玲徹夜看顧,她餓了,歐靜玲立刻變出一桌香味四溢的美食,就連她小學時期的啦啦隊服,都是歐靜玲親手為她縫製的。

  她有這樣的好繼母,也難怪父親願意將過去的回憶全鎖在自己的記憶深處,而鮮少對她們母女倆提起。

  父親應該是不想破壞這樣幸福美滿的溫馨家庭吧!

  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父親拼了命保護的這個家庭,卻讓一場意外拆散得支離破碎。

  霎時,耳邊彷彿又傳來尖銳的煞車聲、破裂聲……還有母親的尖叫與父親驚慌的吶喊……

  「不要!我不要!」谷月寒抱著頭拚命搖晃,只希望那一幕幕血腥的畫面能從腦海裡除去。

  「糟了!」雷夕恆見谷月寒開始驚慌,連忙將她從沙發上拉起,轉身便往樓上客房而去。

  「等等!你要把谷小姐帶到哪裡去?我還有事情沒說完。」方律師不知道谷月寒為何突然尖叫起來,更不明白雷夕恆的舉動,只好快步跟上。

  「別跟來!」

  雷夕恆回頭便是一喝,聲調之嚴厲直逼家中最嚴肅古板的雷旭,教方律師嚇得一拐一愣地,只能站立原地不動。

  望著雷夕恆與谷月寒的身影消失在二樓轉角,雷以秋和雷熾才把方律師拉回座位上。

  「方律師,現在你對月寒說什麼都沒用的啦!她受到父母車禍去世的刺激,導致嚴重的記憶和語言障礙,所以呢,你只要把事情告訴我們就行,我們會找機會轉告她的。」

  說罷,雷以秋逕自搶過方律師手裡的文件開始翻看了起來。

  「等等!那個是遺產繼承的相關文件,除了本人不能公開的。而且我根本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是否能信任。」

  方律師急著想搶回去。卻被雷熾攔下來。

  「放心好了。就憑著雷迅集團的招牌,你多少可以相信我們一點吧?」雷熾瞧著方律師,示意他繼續解釋事情的經過。

   **  **  **

  方律師掙扎了好一會兒,猶豫著到底該不該對眼前這群人說明。

  他知道雷迅集團享有好名聲,也大略對他們家族的幾個兄弟略有耳聞,但是這件事關係他未來的生計,可是千萬大意不得。

  但是依目前情況看來,他除了將事情告知這群人之外,似乎也無法可想,因為剛才谷月寒的情況他也看見了,她連說話都斷斷續續的,更別提其他的。如果情況如雷以秋所說的那般嚴重,那麼要等到谷月寒完全恢復,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而他完成工作的日子也就遙遙無期了。

  深思之後,方律師點點頭應道:「好吧,那麼這件事就請各位暫時保密,等到谷小姐恢復精神後,我會親自再向她解釋一次的。」

  「知道了,繼續你剛才沒解釋完的吧!」雷以秋把文件擱圓桌上,問道:「我想知道,這份遺產的繼承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條件?或者說,還有其他繼承人?」

  雷旭僅是瞟了雷以秋一眼,沒有多加攔阻他的問題,因為他心裡很清楚四弟想問的是什麼。

  事實上,連他都不得不懷疑,谷正關與歐靜玲的死,是否牽涉到遺產繼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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