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無趣極了,除了箏彈得不錯之外,在我眼裡差不多是沒啥優點了,真弄不懂之玄爺幹嘛之前把她捧上青天。"李非找了塊蔭涼快處臥著。
"你不覺得她長得很美嗎?"這是實話,或許容貌的美麗也是吸引人的利器之一。
"美貌不是唯一愛不釋手的原因,所以之玄爺最後還是恢復清醒,明智地退了婚。"想到當年魯心蘭獲退婚消息時候淚水決堤一如長江水的模樣,他就覺得好玩,頤指氣使的模樣收斂了許多天。
"哦----將來你不也是挑個美姑娘娶嗎?難不成你能細究姑娘家的內涵?"她故意逗他。
他想了想後說:"起碼要找個像我一樣玩心重的姑娘,可以陪著我四處遊玩。不過一一若是像你一樣愛笑。好脾氣的美姑娘,我也可以接受啦。"
商商被他的話逗得笑聲連連。
※ ※ ※
碧雪終於鼓起了勇氣來找李標住的別苑。
見他一人在別苑的空地裡月下練劍,被他練劍的專注模樣所折服。
"誰?"突然,他停住劍器,厲聲問。
"李總管。"碧雪移動步子,站在月光下。
李標見是碧雪姑娘,也不好意思起來。孤男寡女在夜裡獨處,是不合禮教的。再加上之玄爺日前提過要幫他說的那間親事,女主人正是站在他眼前的姑娘,更是使他不知所措。
"碧雪姑娘,有事嗎?"他覺得自己現在的模樣,一定十足的像個呆子。
"李總管常在月下練劍嗎?"她決定先與李標閒聊幾句,再問他關於扎木卿的事。
"嗯!就著月光,亮度正好,若是碰上月初或是月末,月亮只是上弦或是下弦是時,我也會點著油燈練劍,不勤練可不行,會退步。"李標靦腆地摸著頭,眼睛不知往哪看好,右手持著劍,生硬地站著。
對於女人,李標一點經驗也沒有,跟著主子的這些年,也看著主子為著情愛快樂過、痛苦過、癡狂過、心碎過。曾經,他怕極了那種令人百轉千回,浪裡來,風裡去,心坎裡揪他緊緊地男歡女愛,他的之玄爺可以說是給了他十分恐懼感情的第一印象,所以在她的想法裡,女人還是盡量少碰為妙,以免萬劫不復。
如今,之玄爺既然作了提議,他也不是抗拒,心裡想著隨緣些,能得到也是挺好的。
"我……我看你平常挺忙的,好像很少見著你停下來休息一下,你都不覺得嗎?"碧雪想問的,才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她實在開不了口,特地避開白天人多的時候來找李標就是怕人看見,沒想到就算是逮著了這樣的機會,她還是不敢開口。
"我練劍就是休息的時間,算是運動,姑娘今夜逛到我這來,想必是出來賞月?"他收起劍入劍鞘。
"嗯!出來散散步。"碧雪說著謊,心虛地低垂著頭,那模樣看在李標眼裡甚至羞柔。
"莊裡確有許多地方可以散步的。"他認同道。
"晚了……我該回去了。"她說完轉身要往回走。
李標追了出去,"姑娘,我送你回去吧,雖是自己家,夜裡一個人走總不好。"
碧雪沒有反對,讓李標陪著走回別苑。
經過芙蓉苑時,恰巧碰到扎木卿由苑裡走出來。
"李總管這麼好心情陪碧雪姑娘散步。"扎木卿有一搭沒一搭地說。
碧雪見著是心上人,把頭垂的更低,聽見心上人的聲音,心頭怦怦地跳著。
"碧雪姑娘散步到我那去,我陪她走一程。札木公子正要出去?"李標謹慎地問。
"屋裡好悶,睡不著,四處晃晃。"扎木卿自以為瀟灑地說。
"教主睡了沒有?"李標順口問。
"伯父剛入睡吧,總管找我伯父有事?"
"沒啥大事,只是前日聽札本教主說起你們離去的時候想帶走二十頭駿馬,想知道你們何時準備起程?"
碧雪聽到這話題,耳朵立刻豎起。
"哦!這事要請求伯父的意見,我也不清楚。"扎木卿有所保留的回答。
"好吧!明日我問問扎木教。扎木公子,不打擾你散心,告辭!"李標客氣地告辭,領著碧雪往東走去。
經過這一回,碧雪的心沉到谷底,剛才分明不見扎木公子住她身上瞧上一眼,就算知道他離去的時間又如何呢?難道要她厚顏無恥纏著人家不放嗎?
走在身旁的李標,根本不知碧雪的心事,只當她是害羞的女孩,而且他很喜歡這種安靜地散步的感覺,舒服極了。
※ ※ ※
杜商商並沒有刻意向鄭之玄提起那日魯心蘭找上她的事,一是覺得沒有必要,二來因為她是向來不愛嚼舌根的人。
但是鄭之玄還是知道了那天的事,這當然是李非告訴他的。
之玄不知道商商的感覺,李非說了來龍去脈後,他在一處花叢下找到了她,手裡捧著書卷,還是一副悠閒的模樣,他在心裡懷疑著,到底有什麼事是能引起她的情緒的?
他也和她一起坐在這裡。"這些枯葉、花屍倒是比家裡的軟墊子更能留住你。
她把書卷擱在膝上,側著身子靠在樹旁看著他。
她好想摘下他的面具,看看他的模樣,但卻停了下來,怕惹著他不高興。
"這裡是我的小書房,我可以在這裡做些自己想做的事,譬如,想想事、做做白日夢,看看書、或是歎歎氣,也不會有人打擾我。"只除了卞小舟和李非的偶然到來訪之外,她在心裡補充道。
"歎氣?什麼事會令你想要歎氣?"他追著問。
"你"
"我?"
他點點頭。"是啊!為你歎氣。"
他急了,不自己哪裡做得不好,他心慌的以為她快失去她了。
"是不是心蘭那天找上你,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他正要解釋。
"魯姑娘的事?嗅!我想她大概對我十分好奇吧,所以想看看我的模樣。"
"結果,給了你很多難堪。"他幫她說完。
她轉動著的眼珠,笑著說:"肯定會難堪的,那麼美的姑娘,居然是我這鄉下土包子的手下敗將,不氣炸她才怪呢,說兩句是很正常的。"她不以為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