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她走!」柳瑗忍住心裡的厭惡,一種欲嘔的衝動凝聚在她的胸臆之間,不能忍受這個男人的觸碰。
「放葛淡月走,讓她去向你那位情郎通風報信?我可沒有這麼傻。」孟宏明緩慢的握住柳瑗的手臂,感受到她的掙扎。「掙扎只會議自己受傷,柳經理還是識相一些,大家好聚好散。」遊走的手已經超過了禮貌的範圍,「啪」地一聲被柳瑗拍開。
「我寧可咬舌自盡。」柳瑗忿忿的說,激烈的推開那個淫邪的男人,雙手的動作卻在下一秒鐘整個被限制。
「那豈不是可惜了嗎?」孟宏明眸中有著掩飾不了的慾念。
柳瑗奮力的揮開他的手,拔腿往橡木門的方向沖,奢望把彭梧軒撞昏後再拖著葛淡月逃走。她心裡其實清楚,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她跟葛淡月如今已經成為這些男人嘴邊的美食,要安然逃開談何容易?
當她的身子被孟宏明從背後一把抱住,她不禁尖叫,踢蹬的雙腿讓水晶杯也跌碎在地上。孟宏明猛力把她轉過來,摀住她呼救的嘴。
柳瑗像是一隻落入陷阱的野貓,為了自己的性命安危而掙扎,猛烈的用雙手十指抓扒對方,嘴也不客氣的用力咬下去,讓孟宏明的手掌皮開肉綻。但是疼痛與血腥似乎更激起他的興奮,他把她推向沙發,撲身壓住她。柳瑗用盡全力的抵抗,絕望的想呼喚冷傲群的名字,眼角的淚幾乎滴落,黑色的恐懼讓她無法呼吸。孟宏明殘忍的笑著,緊抓她的雙手深陷進她的肌膚。幾乎可以預期,明日她的皮膚上一定滿佈又黑又紫的淤痕。
男人沉重的呼吸著,帶著酒臭的氣息吹拂柳瑗的頸項,平日看來溫文有禮的面容,在此刻變得殘酷淫邪,那雙眼睛裡閃爍著虐待的狂暴。孟宏明已經被吊了太久的胃口,天下沒有他要不到的女人,而柳瑗竟然拒絕了他。更令他心裡不悅的是柳瑗的那個野蠻情人,孟宏明無法忍受柳瑗竟然會對他不屑一顧,卻倒進那個長髮野蠻人的懷抱裡。
孟宏明狂暴的撕扯柳瑗的衣衫,強烈的慾望令他昏眩,他想以佔有這個女人來證明自己,踐踏這個美麗經理的尊嚴,藉此提升他變態的自尊。沒有人能夠與他對峙的,沒有人,甚至連那個長髮野蠻人都不可以!
莫名的,孟宏明遠是很在意柳瑗的情人,他心裡對那個野蠻人有著奇異的忌憚。
柳瑗激烈的反抗,卻無法撼動這個可怕的男人,她感受到作嘔的衝動,無法忍受孟宏明的祿山之爪,她的胃正在強烈的痙攣。捂在她臉上的手始終沒有移開,因為缺乏空氣與驚慌,柳瑗的腿不停在空中踢蹬著,眼前已經一片黑暗。
她從來沒有機會去分辨冷傲群與別的男人的懷抱有多麼不同,以冷傲群的佔有慾,柳瑗總在他的激情裡顫抖而失措,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冷傲群甚至在激情的時刻都在保護她,自己承受大部分的衝動,不願意嚇著她;不斷的誘引她靠近、勸哄她接受,卻從來不強迫她。冷傲群的激情裡有著不容置疑的溫柔。
而孟宏明不同,這個男人滿腦子只有野獸的慾念,他只想強暴她!
柳瑗用盡全力的緊咬捂在嘴上的手,嘗到溫熱的液體不斷的湧出來,她不死心的摸索著,揮動的手摸到地板上的一瓶酒,毫不留情的高舉起酒瓶,奮力的砸往孟宏明的後腦勺。清脆響亮的玻璃破碎聲響起,粉碎的玻璃與酒液淋了兩人一身。
孟宏明狂吼一聲,眼神變得更加狂亂。柳瑗這一敲紮實的敲出一個傷口,溫熱鮮紅的血液正由他頭上流淌出來,痛楚更加助長他的獸性,此刻的孟宏明眼球裡充滿了血絲,幾乎忘了要侵犯柳瑗的慾望,他像是被激怒的野獸,瘋狂的想要殺死這個膽敢違抗他的女人。
「找死!」他雙手扼住柳璦的脖子,徐緩的用力。
柳瑗恐懼的瞪大雙眼,腦海裡飛快的閃過許多影像。都說人死前會看到這一生的縮影,怎麼她現在滿腦子只有冷傲群的身影?那個狂傲的男人,蠻橫卻溫柔,激情卻也體貼,從許久之前就承諾了這一生的愛戀,就從那個月夜下最初的吻開始。眼淚終於溢出眼眶,不知道是因為疼痛,抑或是因為不捨?
怎麼能就這樣死去?她還沒有嘗夠冷傲群懷抱裡的溫暖,還沒有聽他訴說異國點滴,也還沒陪他去看埃及的黃沙、倫敦的濃霧、巴黎的雨季、日本的櫻花雨……她還沒真切的告訴他,她是如此的愛他……
她不顧一切的掙扎,沒有發覺到原本壓制在身上的孟宏明已經被人整個從背後拎起,像個紙紮的人般被拋出去,狠狠的撞擊上牆壁。一雙臂膀擁抱了她顫抖的身軀,不知是因為憤怒與憐惜,或是害怕失去的情緒,那雙臂膀也是顫抖的,緊握住她纖細的肩膀。
柳瑗無法反應過來,仍舊沉溺在深深的恐懼中,指爪撕抓著。對方有些凶狠的搖晃著她,不斷的向她咆哮,重複的呼喚她的名字。劇烈的搖晃讓她頭昏目眩,幾乎連全身的骨骼都要被他搖散了。柳瑗軟弱的停下攻擊,睜著一雙餘悸猶存的眼睛看著他,一時片刻竟然認不出眼前這個男人。
「該死的!難道你連我都認不出來嗎?」傲群目光閃爍著激烈的憤怒,看見她嘴角的血痕之後,他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剎那間,柳瑗看見怒火在他身上造成的改變,冷傲群的眼睛裡有著野蠻的殺意。緩慢的,他用指尖抹去她唇畔的鮮血,細細檢查她是否受傷。
「他傷了你?」他詢問的聲音很低,嗓音裡帶著危險,在場的人都為之戰慄。
傲群幾乎要發狂了。當他接到消息,聽見柳瑗單獨去赴孟宏明的約時,他的心臟險些停止跳動,強烈的恐懼籠罩了他。他仍舊記得孟宏明那雙淫邪而不懷好意的眼睛,柳瑗單獨赴約無疑是自找死路。來「圍城」的路上,他甚至以為這條路漫長得沒有盡頭,路途上險象環生,好幾次都差點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