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女人壓在地上,一邊剝他衣服一邊要求他簽名,要他不慌亂也難。
「真的耶!可以拿來賣錢嗎?」據她的經驗,簽名大都很值錢。凝語有個大學同學在寫言情小說,每次出書都會送她一本簽名書,凝語就拿去以高價賣給那個同學的書迷,從中賺了不少零用錢。
「我怎麼捨得賣?」蔡芳儀想也不想的回答,猛然之間又怔住了,看了凝語幾秒後再度哇哇大叫。「我現在跟你說這些做什麼?我都要被你男朋友給掃出公司了,還在這跟你討論內衣上的簽名!」
「他不會把你掃出公司的啦!」凝語安慰著,心卻不大有把握。
「你保證?」
凝語低頭想了一下,終於咬著下唇搖搖頭。
「看吧!我這一次鐵定在劫難逃了。」蔡芳儀憤恨的撥電話,叫了好幾個大型披薩。
「你肚子娥啦?」凝語一想到熱騰騰的披薩就忍不住吞口水。「一次叫那麼多的披薩你也吃不完,要不要我幫忙分擔一點?」
王若薇有些吃驚的采過頭來。「芳儀,你腦袋糊塗啦?經理在辦公室,你居然還有膽子叫外送披薩?你的腦神經被饞蟲給侵蝕了是不是?」
蔡芳儀的臉抬得高高的,一臉的倔強。「反正我現在說什麼都難逃一死,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吃得飽飽的之後再被踢出公司大門。」她哀怨的看著凝語。
「喂!披薩的錢可是由你付啊!你把我害到這步田地,要你請我吃些東西不算過分吧?」
「我哪有害你?!」凝語張口想辯駁,突然之間經理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原本在面開會的人員魚貫走出,面傳來一陣可以稱之為吼叫的呼喚。
「蔡芳儀,馬上到經理辦公室來。」
蔡芳儀瞪了凝語一眼,圓滾滾的手有些發抖。「還說沒有?」硬著頭皮,她拖著腳步走進經理辦公室。
「怎麼回事啊?經理今天的火氣挺大的。」一個程式設計師接過凝語遞來的闈果,不暇思索的往嘴拋。「好像自從你進公司之後,經理就常常發脾氣。他以前不會這樣的,不論遇上什麼事情都冷靜得像是雕像。」
「他本來脾氣就不好,我只是個觸媒,不小心把他的脾氣引出來而已。」凝語打死不認帳。
她原本也認為冠爵是一個沒脾氣的好好先生,直到成為他的屬下,她才慢慢看清,他完全是個內斂而危險的男人。長久以來的闞寵變成需索,等待了太久的感情,在她由女孩蛻變成小女人之後,他執意要求她的明白、她的回應……門口的電鈴聲響起,服務生捧著數個大型披薩盒衝進來,臉上是掩不住的驕傲。
「小姐,這是你訂的披薩,我十六分鐘就送到了。」
凝語乖乖的付了帳簽收,趁蔡芳儀還在經理辦公室被罵得臭頭的當口兒,把握時間努力的把食物往嘴塞。都已經付了錢,不多吃一點豈不是要虧本了?其他的同事眼見機不可失,也起而傚法的開始攻擊食物。
經理辦公室的門再度打開,蔡芳儀緩慢的走出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而站在她身後的是冠爵。
經理也出現了!
所有人眼明手快的把熱騰騰的披薩往嘴塞,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定位坐好,一本正經的開始工作。連凝語都聰明的知道要把披薩的盒子藏到辦公桌下,一切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我要去東方集團一趟,不久後就會回來。」冠爵狐疑的停住腳步,皺著眉頭嗅了幾下。「有人把食物帶到公司來嗎?」他的目光打量著所有人,最後停在凝語身上。
她正在努力的敲電腦鍵盤,當那鍵盤是殺父仇人般攻擊著,緊抿著唇,看起來十分認真。
首席的電腦程式設計師小陳,以及公司的主編王若薇埋首苦幹,一本正經的模樣讓人難以懷疑。
冠爵側著頭又看了凝語幾秒鐘,認定了整間辦公室裹敢作亂的人只有她。
「要是黃靖文來上班的話,叫他留下來等我。」冠爵交代著。那個程式設計師又幾天不見蹤影了,原本只是開除就能了事,但是現在情況有變,事情似乎不再單純。
蔡芳儀點點頭,直到目迭經理走出辦公室,進了電梯之後,她才整個人放鬆的惚在椅子上。
幾乎所有人也是在同時間跳起來,有志一同的往角落的果汁供應機衝去,快速的灌下冰涼的柳橙汁。
「呼,我還以為自己的舌頭會被起司燙熟。」小陳歎了一口氣。
剛才情況發生得太快,所有人都直覺的把披薩往嘴塞,卻忘記上面的起司還在冒煙,一塞進嘴就燙得舌頭熟了三分,偏偏經理又站在門口好一會兒,大家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含著眼淚努力敲鍵盤洩憤,等到經理走出辦公室,他們才連忙用柳橙汁「冰鎮」一下被燙傷的舌頭。
蔡芳儀敲敲已經見底的披薩盒,一臉不以為然。「活該被燙死啦!你們這些蝗蟲,居然連披薩屑都沒有留給我,到底還有沒有朋友道義?」
「肚皮比道義重要嘛!」小陳回答道,吞下最後一口柳橙汁。「經理找你去做什麼?幹嘛一大早就刮你?」
凝語也悄悄的湊到她身邊,關心的問道:「冠爵沒有罵你吧?他沒有把你炒魷魚吧?」音量降得極低,蔡芳儀要豎起耳朵才能聽見她所說的話。
「經理說,只要我不洩漏你們之間的關係,昨晚的事情他就當沒發生過。」她拍拍胸口,剛剛走進經理辦公室時,她還以為自己會被經理砍成八大塊,丟到海去餵魚。
「就這樣?」
「當然還有談正事啊!就是因為公司發生了一件大事,他才會這麼快放過我的。」蔡芳儀不客氣的從凝語的口袋掏出牛你糖,帥氣的往嘴拋。
「兩個女人家,有話就說出來,不要吊大家的胃口。」小陳不滿的喊著,所有的人都在等著蔡芳儀說出經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一大早就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