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紅玉古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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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拿起筷子,她不客氣的大塊朵頤起來。

  「想好我們明天的行程了嗎?」浩雷問道。

  嬋娟吞下口中的食物。「嗯!我們先去文物博物館,把那個八卦檀香黑木盒拿到手,然後找蘇戀荷的一個朋友。」她彎腰從行李中取出一張紙條。「她把地址給我了,應該很容易找的。」

  浩雷皺眉,搖搖頭說道:「等等!先別提蘇戀荷的那個朋友,就說把那什麼鬼盒子從文物博物館拿出來的事吧!你要搞清楚啊!那盒子可是明朝古物,不是什麼地攤上一個五百塊的木盒子,你以為簡簡單單的就能帶出來嗎?」

  「見機行事嘛!現在擔心有什麼用?」她嘴裡含著雪花糕,口齒不清的回答。

  浩雷一直等到她停下筷子後才又開口:「你逛了將近兩個小時,有沒有看到什麼東西?」

  嬋娟點點頭,把建築物的分佈情形詳細告訴浩雷。「冬院那邊我看得不仔細,因為天色暗了,那邊又沒有人住,我不太敢過去。」

  浩雷靜靜聽著,眼神熱烈的有些奇怪。直到她疑惑的看著他時,浩雷才慢慢開口問道:「你家的人知道你要和我單獨來南京嗎?」

  嬋娟想起家中眾人興高采烈的樣子,有些好笑的點點頭。

  毫無預警的,他突然握住嬋娟的手腕,紅玉鐲子因突然的碰撞而搖晃。熾熱的體溫通過他的掌心傳來,嬋娟只能呆呆的看著浩雷逼近的眼睛。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眼睛讓她聯想到飢渴的猛獸,嬋娟不由得全身顫抖。

  「難道他們沒有告訴你,千萬不要和男人單獨出來旅行嗎?」他低低的說著,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敏感的耳朵。「和女人獨處的男人會變成一隻餓狼。」

  緩緩的,空氣中瀰漫一種煽情的氛圍,浩雷把她拖進懷中。嬋娟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甚至沒有抵抗的念頭。浩雷的眼神已經催眠了她,無言的承諾歡愉,誘惑她向他壞中倒去。

  「啊!你在發抖。」他輕輕說道,語氣輕柔的像歎氣。「你也感覺到了嗎?不要怕,我們的力量是對等的。」浩雷將她的手放置在自己的胸膛上。熾熱的皮膚、狂野的心跳令嬋娟慌忙想縮回手,他卻按著不放。「你對我的影響也是一樣的。感覺到我的心跳嗎?我也在緊張,你帶給我的感覺是全然的陌生,除了愛你之外,我已經不能思考。」

  無盡的激情話語消失在兩人密合的雙唇間,浩雷深深的吻她,像是要深入她的靈魂。急切的雙手愛撫著懷中輕顫的佳人,他貪婪的依戀著她每一寸裸露的肌膚,而她包裹在衣裳之下的皮膚有如花瓣般細膩光滑,若有似無的幽香避得浩雷瀕臨瘋狂。

  嬋娟毫無意識的吟哦著,陷溺在激情的海洋中。她緊緊攀著浩雷,腦袋已經完全罷工,整個身子熱烘烘的,像是有一把無名的火炬在體內燃燒著。

  浩雷沒有去思考這陣激情為何會來得這麼突然。踏上南京的土地之後,他的情感變得肆無忌憚,那個文明社會中的楚浩雷漸漸消失了,如今掌握這個身軀的是一個狂野的古代魂魄,沒有理智,只想掠奪。他要她!此時、此刻、此地。

  典雅的花廳充滿濃濃的春意。浩雷仍舊吻著嬋娟,一面緩慢的站起身子,想把她抱進裡面的臥房。

  浩雷一移動,嬋娟彷彿突然清醒般。她推開他熱烈的擁抱,整個人滾落到地上。

  浩雷迅速的想再捉住她,嬋娟的動作卻更快,翻身站起來就往外跑。

  她跑得極快,彷彿在身後追的不是她的愛人,而是一隻可怕的猛獸。奔進了寒露房,嬋娟匆忙把門鎖上,靠在木門上頻頻喘氣。

  「嬋娟,開門。」浩雷的聲音透過木門傳來。

  「不!」她聲音顫抖得連自己都認不出來。現在不能開門,情感還太熾熱,他與她都不能冷靜下來。嬋娟全身發抖動,不敢想像要是現在把門打開,兩人會做出什麼事。

  門外一陣沉默,嬋娟真怕他會破門而入。

  「這是遲早的事。」他緩緩說道。

  嬋娟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但是不要是今晚。我們初到南京,我還不能分辨這種情感是真實的,還是只是在夢中。」

  許久之後,浩雷的聲音才又打破黑夜的沉靜。「好吧!今晚你就睡寒露房,我睡霜降房。」又沉默了一會,他說:「嬋娟,不要忘了,這不是結束,今晚只是一個開始。」

  她聽著他半含威脅的話,全身癱軟在門前。

  不是結束,只是開始,她注定是他的人。

  八百年前就已注定。

  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於商業用途,否則後果自負。

  明朝京師的河堤口。

  喧聲震天,當今御醫的侄子楚霽雲因謀反之罪,被判流放南洋。

  河岸上擠滿了人潮,許多人朝著囚犯指指點點。「楚霽雲可以算是京師裡的名人,多少姑娘家心理思慕的對象,誰知他竟然和叛國的燕王有關係啊!」

  離岸在即,囚犯們大都在人群中尋找自己的親人,每一雙眼睛都帶著痛苦與絕望。

  因為經過長時期的嚴刑審問,囚犯們都顯得相當狼狽。殘破的衣衫、骯髒的外表如出一轍,連他們自己都認不出水中那可怕的倒影究竟是誰。

  霽雲在囚犯群中靜靜的走著,沒有回頭望向岸上的人群。

  她……會來嗎?這個希望是他這幾個月來深埋在心中的,所有嚴苛的刑囚他都咬牙忍下,只要能再見她一面,他寧可捨去自己的靈魂。

  然而在臨別的這一刻,霽雲竟有點畏縮。極欲看到水月的思念和自慚形穢的心態衝突著。能讓她看見如此狼狽的自己嗎?霽雲反反覆覆的思索著,臉上仍然是毫無表情。

  囚犯是不能有感情的,只要稍稍顯露出情感,就會淪為獄卒對付的工具。

  「霽雲!」一聲嬌呼從岸上傳來。

  他全身一震。水月還是來了,他固執而美麗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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