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戀戀凡塵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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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擎天嚴肅的看著眼前的屍首,濃眉打著結。死者是龍門宅邸中管理花草樹木的一個年輕男人,巧的是,這個人工作的地點剛好在水灩居住的客房附近。

  連續死了兩個人,死狀如此的淒慘,原本住在龍門宅邸中的龍家族人已經搬走了大半,只剩下幾個膽大的僕人,或是因為本身職務而走不成的人,例如,龍法宜。

  公安又來到龍門宅邸,調查一些線索,龍法宜隨侍在公安身邊,臉色同樣的凝重。

  「好慘的死法。」公安把頭搖得跟博浪鼓差不多快,匆匆看了一眼白布下的屍體,就連忙把白布放下,像是害怕胃裡的食物會翻攪出來。「跟上次一樣,骨頭沒有一塊完整的,全都被絞碎。」

  擎天敏感的牽動眉頭,嘴角有一絲嘲弄的笑容。

  「龍先生,這件事情實在鬧得太大,必須擴大調查。」公安一面看著手上的資料,一面滿含歉意的說道。

  龍法宜沒有回答,只是看向擎天,彷彿以他的意見為先。擎天搖搖頭,不表示意見。

  「是白蛇精搞的鬼。」角落飄出一句低喃,充滿了恐懼與控訴。「她回來了。從龍先生帶她回來的那一個晚上起,我就知道會出事。」

  眾人的眼光往聲音的出處看去,一個眼神渙散的老人口中喃喃念著,直勾勾的看向站在一旁的白水灩,全身不住的發抖。

  「你回來了,幾百年前帶走龍翰林還不夠,現在你還纏住『龍的傳人』,想要連他一起帶走是不是?」

  所有的人僵在原地。

  水灩靜靜的看著老人,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說實在的,她不想開口,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事情變得如此詭異,簡直讓她進退兩難。

  到底要不要辯駁?但是一開口,不就承認自己是白蛇精了?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公安,沒頭沒腦的想著,要是杭州市政府發現了她的身份,會不會把她捉去,當成國寶展覽?

  「我聽上一輩的人說過,你的美麗可以迷惑所有的人,那雙眼晴絕對不是凡人的眼睛,會勾魂攝魄,不論男女都會被勾引。」老人指著龍擎天,雙眼充滿了血絲。「就連『龍的傳人』也不能倖免於難啊!」

  老人的笑聲像是最粗糙的草紙被人用指甲劃破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大廳中,令人不寒而慄。

  龍法宜連忙使了個眼色,左右不知從哪裡衝出兩個人,把老人扶出大廳。

  「怎麼回事?」公安問道,狐疑的看著白水灩。「白蛇精?」

  「老人家迷信,聽多了民間故事。」擎天淡淡的說,掀起白布,仔細的看著青年的屍首。

  龍法宜喃喃的向水灩道歉,但是卻遠遠的避開她,連視線都不敢與她接觸。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心中其實嚇得半死。

  「擴大調查的事情,可不可以緩一緩?」擎天突然開口說道。

  「要延後多久?」公安反問。雖然他不知道這個龍擎天的來歷,但是前不久卻接到「上頭」來的電話,要他盡力配合龍擎天的一切行動。

  說來實在讓他難過,干公安也有幾十年了,還以為自己跟上級已經挺熟的了,誰知道這一次臨時掉下來這個命令,他甚至不知道這個命令是從哪裡掉下來的,只知道是「上頭」給的指示,至於有多「上頭」,命令等級高到何種程度,他完全不知道。公安更好奇了,這個龍擎天來頭真有這麼大?

  公安猛然驚醒,把心裡的念頭壓下去。下面的人是不准有任何好奇心與疑問的,他只要辦事就是了。

  「我決定好了再告訴你。」擎天慢慢的站起身。他走向門口,順便帶走了白水灩。

  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於商業用途,否則後果自負。

  「陪我去一趟『邀月榭』。」擎天說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過水灩看得出來,他眼中閃爍著火焰,代表他心中正在盤算著。「我想去看一樣東西。」

  水灩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看什麼?」

  「我去看看魚餌是不是還在。」他微笑地說,那股溫柔能醉死人。

  「魚餌?」

  「是啊!釣魚時用來讓魚兒上釣的誘餌。」他耐心的解釋,開玩笑似的把她當三歲小娃娃。

  「這算不算暗喻?」水灩有些生氣地問。剛剛死了一個人,而自己又被指為兇手,龍擎天居然有閒情逸致要去找魚餌?虧他這口口聲聲說愛她……

  「你說呢?用你那修煉者的腦袋想一想啊!」

  水灩懶得理他,逕自朝「邀月榭」走去。她從口袋中拿出「邀月榭」的鑰匙,自己先進了門,把他拋在後面。

  拿起放在一旁的筆記本,她打算繼續清點古董的工作。

  擎天開始老實不客氣的翻箱倒櫃,弄得一屋子都是灰塵。

  水灩原還不想理他,直到整間屋子都被他搞得烏煙瘴氣了,她在旁邊不停的咳嗽,才忍不住開口:「喂!你在抄家啊?做什麼翻箱倒櫃的。」

  「找魚餌。」擎天自信滿滿的回答,全身灰塵與蜘蛛網的從古董中站起身子。

  「不准找了。這是我工作的地方,你敢來干擾我工作,本姑娘就跟你沒完沒了。」水灩斬釘截鐵的說。

  「我早就打算跟你沒完沒了。」擎天笑嘻嘻的說道,一瞬間,笑容軟化了他剛硬的面容,她竟覺得此時的他看來有些孩子氣。

  「不管啦!反正你出去就是了,我在工作的時候,誰都不准進來。」她下了最後通牒,用盡力氣把他推出門外,推扯之間,好像看到他手上拿了一句用油皮紙包起來的長方形包裡。

  擎天任她將自己推出「邀月榭」,反正他要拿的東西已經到手了,接下來的事情他也不希望水灩插手。他不能忍受讓她身陷險境。

  沉吟著,他在心中把一切從頭想過。

  他喜歡這種遊戲,在他眼中,這種尋找兇手的過程就像拼圖,有人必須要拼完整幅圖案,才能看出上面的圖形;有人卻能在拼了幾片後,早別人幾步看出端倪。而他,恰巧就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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