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過你?」震廷感覺像是腹部挨了一拳,憤怒得直想殺人。
就知道他會生氣,戀荷有些害怕的直眨眼睛。「只是頭髮而已嘛!冷靜點。」
震廷稍稍緩和了一下情緒,嚴肅的握住她的肩膀。「我不管了,管你是不是去收集情報,我不准你再跟陳堂鴻共處一室,聽懂了沒?」
「沒有下次了。就算是你逼我去,我也沒膽子跟陳堂鴻獨處。」戀荷想起那個人的眼光,不由得一陣哆嗦。「我沒有想到,世上真有這麼邪惡的人。」
「為什麼你不用法術對付他?」這個問題,從他們在觀光夜市被架上車起就縈繞在他腦中。
他不能傷及無辜,所以不能在觀光夜市中還手,但是戀荷被動的不使用法術,讓他著實有些不解。
「除非是自衛,否則我不能使用法術傷人的。所以嘍,必須那些人先攻擊我,否則我不能施展法術。」
「哪來這麼麻煩的規矩啊!」震廷十分不以為然。
「這是修煉界的規定。」
他冷哼一聲,很顯然已經容忍這些所謂的「規定」夠久了。
「你不去睡嗎?」震廷不得不下逐客令。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卻又礙於她滿口的禁忌,使得他不能碰戀荷;他的自制力可沒那麼好,還是先把戀荷送出去保險些。
戀荷下定決心的看著他。「我決定了。」
震廷打開門的雙手一僵。
他無法回頭,也不敢回頭。如果戀荷的決定不是他所希望的,那種痛苦鐵定會要了他的命。震廷等待著,恐懼凝結為冷汗,慢慢的滑下背脊。
戀荷深吸一口氣。「我不要再欺騙自己了。管他什麼禁忌不禁忌的,我要留在你身邊。」
忍住狂喜的顫抖,震廷死命的捉住門框,仍然沒有回頭。
他受不了她的反悔。這一次,他要的不是一時貪歡,而是天長地久。
「你必須非常的確定。」他低沉的說道,不讓自己的聲音洩漏快要決堤的渴望。
修長白皙的雙手驀然從身後緊緊抱住他,彷彿一眨眼他便會消失無蹤。有半晌,他只能楞楞的低頭看著戀荷緊緊抱住他的手?
「我要是不確定,今晚就不會來你房裡了。」戀荷的臉貼著他的背。聲音的震動直直傳入他的心。
震廷轉身,低頭看進她滿是決心的明眸中。
不論是誰下決定,兩人各自的世界相距如此遙遠,既然決心相戀就注定要捨棄一切。他們從見面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和以往不同,再也不能安然的回到自己的生命軌道上。他們的命運,注定要徹底的交纏,至死不休。
他吻著戀荷,帶著全心的真摯情感,暗暗發誓要珍惜她一生一世。
戀荷無法停止自己的顫抖。逐漸臣服在他的懷中。
再也毋需逃避,只能和他在一起,戀荷不願再去想那些禁忌。
他抱起她,輕輕的放在床上。包裹住嬌軀的宋錦袍子被他溫柔的解下,掉落在地面。
溫柔激情的喃喃情話從兩人的口中流洩而出,戀荷輕柔的呻吟聲惹得震廷更加無法自制。
荷花的香氣從窗口飄進來,瀰漫在他們的四周。
這個夜晚,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不管外界的一切。既然確定彼此相愛,那就緊緊的抱住對方直到地老天荒,永遠都不放手。
一陣風掠過池面,滿池的荷花隨之搖擺。
荷花們正在竊竊私語。
第九章
戀荷醒著,整夜無法入眠,只能依偎在他的懷中,靜靜看著他安睡的容顏。
不敢相信,她真的做了。為了留在震廷的身邊,貿然的付出一切。
昨夜的纏綿在她腦海中上演,戀荷暗自羞紅了臉。
她不會後悔的,為了震廷,她心甘情願。
天然微明,戀荷悄悄掙脫他環抱著自己的雙手。竟然連在睡夢中,他都不願放開她!戀荷滿心甜密的想著。
披上掉落在地面的宋錦袍子,戀荷躡手躡腳的溜出他的房間。
看準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她伸出手包攏住花苞。
花兒不像以往一樣綻放,她有些發楞的看著自己的手。是了,她犯了禁忌,已經失去一切法術。
修煉者的禁忌是不能愛上凡人,若是失貞於凡間男子。她更會失去所有的法術,修煉等級降低,就如同她曾經對震廷所說的,一旦犯了禁忌,她的一切將與正身息息相關。
這就是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要她避開凌震廷的原因。除了她自己以外,所有人都看出她與凌震廷之間的火花,只有她傻傻的朝他懷裡躺,所有人都在為她提心吊膽。
又有什麼辦法呢?誰教她愛上他?戀荷心中沒有一絲後悔。
就算失去法術,捨棄數百年的修煉又如何,她擁有了愛情,不再只是一朵荷花,而是一個徹底的女人。也許等了數百年,她就是為了盼到他走進她的生命。
「該死的,我來晚了一步。」憤怒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她還是把視線釘在荷花上,心裡卻知道來者是何人。雖然失去法術,但是戀荷的直覺可沒有退化。
「早安啊!雷恩,來賞荷花嗎?」
雷恩冷哼一聲,「早安?虧你還能這麼平靜。」
他看著眼前這個脫胎換骨的女子。明明已經失去了法術,為什麼戀荷身上竟散發出無法形容的光彩,比起平日更加艷麗動人?雷恩嫉妒著凌震廷,也嫉妒他能賦予戀荷這種美麗。「你到底還有沒有腦袋啊?居然真的委身給一個凡人。」雷恩氣急敗壞的吼著。「我們這些人千叮嚀萬交代的,怎麼你還是不聽呢?硬是要犯下禁忌。」
戀荷十分平靜,看著池裡的荷花。「我愛他。我決定留在震廷身邊。」
「他只是一個凡人啊!」雷恩急急的喊著。
「那又如何?這又有什麼差別?」她回問雷恩。「修煉界中又不是沒有與人類通婚的例子。」
一陣狂風吹過,揚起雷恩的黑色披風,他—臉的憤怒,宛如急欲撲向獵物的飛鷹。
「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要付出多大的代價?除了法術,你還要賭上自己的性命安危啊!」